同事们上班来了,他们对整洁的办公室颇为好奇,就连毕勋进屋后都没马上坐下,他从里屋到外屋转了一圈后,才犹犹豫豫地对我说:“老宋,你这是…吗要这样?”
“怎么样?不就是打扫了一下房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没出什么问题吧?”
“你看我像吗?劳动光荣,劳动不仅锻炼体,而且有一种成就感。有机会我愿意天天打扫房间。”我故意打趣地说,同时伸了伸酸懒的肢体。
“不,我们不会让你打扫房间的,局里也不会同意的。我估计你们会有一个很好的安排,不会让你们当清洁工的,最次也是看个大门什么的。”
“清洁工怎么了?我认识的一个处长还当了蹬三轮的板儿爷呢。”
“老宋,你可不能这么想,你完全可以出一番事业的,不能那些没出息的事。”
“那你觉得什么有出息呢?当个副局级的老总有没有出息?”
“那当然了,名利双收嘛。不过,我劝你不要多想了,要是能提前退休,回家养老也不是件坏事。”
“毕处,我可刚五十岁啊,应该是正事的时候。”
“所以说,回到家后,你想什么就什么,肯定能出一番事业的。”
“不回家一样能出一番事业的。”在这一瞬间,我决定接受组织的新安排,不能让我的手下把我看扁了。
我们正说着,局人事处的处长进来了。他通知我去会议室,市委组织部的导领找我谈话。我把整理好的工作情况放在毕勋面前,说:“你先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要赶紧请示,否则就来不及了,我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可就不管这些陈年老账了。”
“老宋,宋处,您要去哪儿?”毕勋站起来追问。
“听组织安排,目前我也不知道。”我把他又按在了椅子上。他不能和我平起平坐,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上。
“中午全处聚餐,为您送行,怎么样?”他的热情如一江舂涨了。
“再说吧,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吃饭,我会搞出心脏病的。”
离开综合处的办公室,我向会议室走去。我昔的手下都拥在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的老导领迈着豪迈的步伐渐渐走远。我感到眼前眼花缭luan,那是我的手下们用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所编织出来的灿烂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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