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春满楼的老鸨子带到。"
"鸨母,你来认认,这个可是你们那儿的姑娘。"
赵不群指着女尸问话。
"大人,是…是我那儿的姑娘,香玲。"
老鸨哆嗦着上前,因着尸体的面目有些恐怖,她不太敢直视。
"既然是你那里的姑娘,缘何会在此处?"
老鸨低着头,"大人,我,我也不知啊。"
"她没在春满楼你们都没派人去找,她做什么去难道你会不清楚?"
"回禀大人,昨日香玲被恩客叫去游船上唱曲儿,这她们有的在外过夜,有的会早点回来,这种事情说不好,都是常有的。"
所以朱妈妈她哪里能想到香玲会出事儿。
见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陆尧打算把尸体先搬回大理寺义房内。
义房内,仵作先验尸了一番,而后写了一份尸格。
结合尸格,他们再继续查验推测。
因为孙邈有着过人的能力,齐越同陆尧提了一句,便一道被留了下来。
尸格上所写尸体确实死于窒息。
"你看,香玲姑娘的鞋子上沾着红土,但是只有脚后跟的地方才有。"
"亭子周围并没有这一类的红土。"
齐越又指着鞋子道,"还有这里,鞋子后跟处的磨损特别严重,一看便知被人拖拽过。"
"不难想象凶手应当是行凶以后拖拽过尸体。"
所以第一案发现场一定不是在亭子里。
陆尧眉头紧锁,"派人去问一下老鸨,昨日香玲去的哪个湖畔?"
"不群,你还要再去确认一下香玲的恩客又是何人。"
"把她的出门的时辰路线行踪都查清楚,昨日见过哪些人又说过哪些话。"
齐越瞟了一眼陆尧手中的尸格不解道,"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过挣扎的痕迹,那被灌了药再杀害?"
"仵作没有验出迷药的痕迹。"
陆尧把手中的尸格递给齐越,以方便他能览阅。
"那没有迷药那就是被打晕了再勒死?"
齐越作出劈手的动作。
"上面没写她有外伤,若是能找到伤痕说不准还有别的线索。"
此时原本安静的孙邈出声了,"你们若想确认她是否被敲晕再勒死,我有方法可以让伤口显现出来。"
"怎么做?"
齐越眼睛亮了,他之前磨了很久也没从孙邈手里借阅到他的家传手札。
孙邈在一旁纸上落笔写出了需要准备的材料。
没过半晌那些东西都摆到了众人面前。
只见孙邈拿起白梅肉加入葱、辣椒、盐、酒糟这些平常入菜的调料,而后仔细地剁碎这些材料,直至它们均匀地混合。
众人看着眼前像是在做菜的画面结合眼前躺着的一具女尸,怎么看怎么怪异。
孙邈的行为让齐越想起过去在《洗冤集录》里看到的一段,他没想到是真的。
陆尧注意到了齐越一脸了然的神色,"你知道?"
齐越胸有成竹的为众人解惑,"有时候内伤并不会马上展现出来但白梅肉是酸的,它和人体皮肤接触的话,有可能可以加速让伤痕显现出来。"
一旁正操作的孙邈直接被惊讶到了,他没想到齐越居然一下就看出来了。
这可是他家传手札上所记下来的,虽然有些经验十分老道的大夫可能会知晓,但是知之甚少。
紧借着孙邈把梅饼烤熟,然后小心翼翼地在香玲的后颈处上垫一层纸,然后把烤烫了梅饼放在上头。待其凉透后揭开纸,露出了香玲的后颈。
"看这里!"
齐越指了指显现出来的淤痕。
"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很圆润物体造成的淤痕,既能砸晕她又不会损伤她皮肤。"
"哎,不过,这下我们至少是可以确认香玲不是自缢,而是被谋杀。"
陆尧点头。
尸格上可以添上了这个结论,香玲是被人用这个形状的物体击打后颈导致昏迷,然后被勒死。
突然一丝异香钻进了陆尧的鼻孔。
陆尧凑近深吸一口气。
"肉饼是挺香的。"
齐越鼻子也嗅了嗅,别说折腾了半天他都饿了。
"你没闻到那个气味?"
陆尧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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