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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那个愿意扯着我衣角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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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回来了!”老妈隔着老远就大声的招着手,满脸欣喜,甚至还有泪水,“我的闺女回来了!”

    “阿姨,您看您,这么激动……”郑涵普一脸骚包样看着我臃肿的身材,冲着身后的郑寒云点头示意,“这不是回来了……您别这么激动,她看到你哭,该伤心了……”

    “哎……”老妈赶紧擦干泪水,继续笑着招着手,只是嘴角时不时的抽动,让我突然间意识到,这种被爱着的感觉,特别好。

    ——“快看,快看,屏幕上显示航班到达了耶!”许小布兴奋地指着电子屏,乐得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到了到了!”

    ——“许小布……”我压低声音,看着周围西装革履的董事们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宠辱不惊的样子,转而问道他,“怎么这么兴奋?里面有你暗恋的人?”

    ——“嗯?”许小布转回身来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都在看着他,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一来你就拿着横幅要摇摆,刚刚你又踮着脚不停地张望,现在又大喊大叫……”我看了一下人群,那么一大堆人,想来,也没有这么快集合走过来,“很难不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嗯哼……”

    ——“这样说啊!”许小布羞得脸都红了,“其实董事长,您不觉得,那些无论是从火车还是飞机上,长途奔波的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有人在那里热情的迎接他们吗?那不就是对自己长途跋涉最好的安慰吗?”

    ——“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句‘你可算回来了’,一顿简单但是熟悉味道的饭菜……这才是大家期盼的不是吗?即使来的车子再豪华,也比不过有人在等你好啊……”

    ——有人在等你……

    ——这才是回来的安慰……

    忽然记起,这样一个简单的瞬间,竟然满心里莫名的感动,看向人群里,老妈已经不那么年轻的身影,鼻子变得好酸……

    “妈妈……”我快一步往前小跑着往老妈怀里奔去,“我回来了……”

    “哎呀!我的俩祖宗……你可当心着点儿啊!”老妈吓得肝都颤了,妥妥的张开双臂把我塞进怀里,“总算是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

    “嗯,”我直起身子,看着老妈,抬手给她擦了擦泪痕,“我以后都陪在你身边,让你给我做好吃的,还得给我看孩子,好不好……”

    “臭丫头,你这是赖着我了……”老妈拉着我的手退后一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我的腰身,笑着嗔怪着,眼角里全部是微笑,浓的化不开的微笑,“你看你,得赖着我多少年啊!”

    “谁让你是我妈!”我笑嘻嘻的挽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往机场外走。

    肚子里的宝宝配合的踢了一下我的肚皮,刚好落入正在细细打量的老妈的眼里,老妈一下子把手摁在了上面,“我宝贝孙儿在和我打招呼啊!他踢了一下!踢了一下!”

    “妈——”亏得是坐在车上了,老妈这么招摇的声音,弄得我是真一个不好意思啊,郑涵普开着车,郑寒云坐在副驾驶上,我和老妈坐在后排,除了老妈兴奋的看着我的肚子,他们俩倒是难得的沉默。

    “昕昕你看,你快看,他真的踢了啊!我都摸出来了!”

    “妈,他踢的是我的肚子,我能感觉出来,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动作,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你怀我和我姐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吗?还这么激动,弄得好像没见过一样……”我拍了拍正在激动的昙昙,这两天活跃的还不算太多,这刚一回来,难道真的是见到亲人了,又要打地鼠?

    “去你的!”老妈笑眯眯的看了看这肥了好几圈的我,眉眼弯弯,“当初啊,偶尔能感觉出来跳动,频率也不高,去医院检查过几次,直到最后三个月的时候,才知道是双胞胎……你躲的够深的,还胎动,我估计你都是懒得天天在那里睡觉吧!”

    “妈……”我立马就有一种黑了的感觉,“不带这么揭老底的……”

    “好……不揭了……”老妈看了看郑寒云,突然眼里的色彩冷了下来,轻咳了一声,“涵普啊,在依旧园先停一下,咱们先去喝点东西。”

    “妈?”我这一听,不是回家躺着啊,我这心里,想了好久的舒适的大床,还有熟悉的味道,要回依旧园的小窝里躺躺吗……“咱们先不回家?我爸在依旧园?”

    “你爸在家做饭,”老妈盯着郑寒云的后脑勺快看出洞来了,“让涵普把你送回去,我和郑寒云这个臭小子谈谈!”

    “阿姨?”郑寒云突然被点到名字,浑身战栗了一下,侧身回头看着老妈,“现在?”

    “是啊!”老妈很不爽的说道,“你要是我女婿,你说昕昕这快生了的话,我得高兴的把你当儿子疼,替你们高兴,但是现在,没名没分的你就敢把我闺女的肚子弄大,还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真想……”

    呃……我跟着浑身都是恶寒的感觉,怎么感觉老妈要把郑寒云给生剥了呢……呃……怎么肚子突然有点小痛……宝宝不怕啊,昙昙,不怕啊,外婆只是找你爸爸聊聊天而已,乖……

    “嗯,那好吧,”郑寒云转回头去,微不可见的冷了冷眸光,“哥,你先送艾昕回去,等会儿家里见,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郑涵普转了转方向盘,依旧园的标识落入视线中。

    ——*——*——

    留号停机的手机卡,刚刚激活安放在手机里,突然重新获得活力,就嗡嗡的一直震动着……

    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老爸刚刚拿过来,说是老妈早就买回来又洗好的阿婆睡衣,头发擦了好久,累的都有点胳膊酸了,回到客厅一看,手机震动了最后三下。

    三百四十多条短信,五百多个未接电话……

    呃,我半躺在沙发上,还是这个沙发的弧度适合我啊!

    亏得手机储存有限,若不然,还得多到什么程度啊……

    “小可,有没有感觉饿,我给你盛一碗汤喝吧?”老爸手里捏着眼镜从厨房出来,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保持接电话的状态,“想不想喝?”

    “爸,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饿,”还没有翻开短信电话都是谁发来的谁打的,突然发现,老爸忙碌的在厨房里都不能忘记公事,心里一酸,有点于心不忍,“您快歇歇吧,不急着做饭,再不行,从依旧园点些就行,也好久没吃大厨做的菜了。”

    “倒也不是忙公司里的事情,”老爸放下手机,坐在我的对面,“今天本来有个会,我从回来就基本上没有缺过席,这次一不去,赵布相他们就有的好奇了,总是想问问我到底躲在家里干什么,”老爸笑了笑,细细的打量着我,“上了年纪也八卦啊……好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苦了你了。”

    “爸——”我微微笑了笑,抚了抚肚子,“没事儿,以后就靠你和我妈了,我是不会看孩子,不是说,我打小是你看大的吗?现在你和我妈,就再把这个孩子看大吧!怎么样,一边当你的董事长,一边看孙子,想想,是不是回到了想当年啊!”

    “你小的时候!”老爸宠溺的看着我,满脸关爱,“你小的时候啊,总是没有可儿听话,可儿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你倒好,让你笑吧,你不想笑,逗你,就把你逗哭了,当时和你妈俩人,就一人看一个,你妈就愿意抱着可儿出去溜达,我就带着你,要不在家要不去公司处理事务……你啊,特别喜欢躲在我的背后,拽着我西装的衣角,你不知道你给我扯坏了多少衣角……”

    回忆起从前,老爸的眼角有点湿,“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唉……真快,转眼间,我的小可,那个愿意扯着我衣角的小女孩,都做妈妈了,时间催人老啊,跟在我后面走的小可,都这么大了……”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要是可儿也在,估计,应该和你一样,唉……”

    “爸——”我坐直了身子,看着老爸煽情的这一面,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爸爸……你怪不怪我……没有一个正常的婚姻,现在这样……是不是会让你和妈,很为难的……是不是……”

    “傻孩子,你记着,对父母来说,这个世上,没有做错的孩子……”老爸起身坐到我的旁边,让我像小的时候一样,倚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他没办法像老妈那样,摸着我的肚子惊喜的感受着宝宝,但是他用他最隐忍的爱包容着我,关爱着我,这样的父爱……让我感觉……很幸福……

    “放心生下宝宝做妈妈吧……”老爸低沉的嗓音,充满慈爱,“孩子就姓艾,我这辈子赚的,全部,都会留给他,我和你妈也年轻,带个孩子不成问题……我相信,过些时间,孩子懂事了,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爸爸会……永远支持你……”

    “爸……”

    “……”

    ------题外话------

    Word未响应,我差点崩溃……那一个胆战心惊啊!幸好幸好……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