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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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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他开始整理带来的衣物跟刚才买的湿纸巾之类的。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我知道不是因为刚睡醒的关系。虽然很不是时候,但我忽然想问他跟若兰怎么了,若兰回来了没有?该问吗?

    “阿问…”耐不住性子还是想问,他边回身挑眉毛看着我“嗯?”一声边收拾东西,示意他有在听。

    “…你跟若兰还好吗?”话一出口,他的背影有一丝迟疑,然后转身坐到床边微笑说:“被妳发现了啊?”

    果然,阿问是个一失神什么都看不见的人,他不知道我跟黄子捷都有看到那冲击性的一幕。

    我装傻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不想他觉得难堪。

    “我没把她保护好,…跑出去跟恶魔玩了。”他语带轻松地说着,我却感觉到一股无奈的气息,几乎问不下去。

    就是开黑色跑车的恶魔吗?我开始不能理解阿问对感情执着的标准在哪里。

    事实上若兰的确是个好女孩,温柔甜美的善良正义的,善解人意快乐的,这样的女孩真的很美好。不过在我所看到的若兰是不是全部的她呢?其实我跟阿问心里都有底,不点破罢了。

    也许若兰是天使和恶魔的合体也不一定,忽然想起她为我打了怡君一巴掌时的强硬表情,和拎着蛋糕到我房间说是她狂欢得到的胜利品。我说过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我从未亲口问。也许她只是爱玩而已,情愿如此想。

    拖着下巴呆望点滴的阿问被也许是被若兰美丽多变的个性深深吸引,即使痛苦也不愿意离开。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吗?果真是奋不顾身的眷恋。那我呢?两年前是“奋不顾身”地逃离绍平身边,几乎是把他送给小茹的。是否从来我就没有真正爱过别人,是否我根本没有为爱冒险过?是啊,我不就是一个爱自己比爱别人多的人吗?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

    打完点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阿问搀扶着我搭出租车离开医院。电梯搭上五楼开了门就看见阿问泡的热奶茶,完好如初地待在小台子上,只是不再热了。阿问帮我把东西都打点好,扶我到床上去躺好。

    “如果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在楼下。”他开了小桌灯写上手机号码,起身再摸摸我的额头。

    “也许我该去学医的,应该没什么发烧,我真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呵呵。安心睡吧,晚安。”说毕便关上房门走了,我知道他是一语双关,当然他指的对象除了若兰不会有别人…。

    不知怎么地听到阿问这么一说就想起黄子捷,他总是很注意我的身体状况,而且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很厉害,我的脸色有点变就知道我不舒服。我说过,他也许是世界上最会察言观色的人。盯着衣橱前面那一束几乎要枯萎的黄玫瑰,我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了。

    之后的几天,每到三餐阿问都会拎着稀饭来我房间。我知道他是在等待若兰回来,顺便找些事来做,好比说照顾一个脱水的病人。我发现我常常别人“恰巧?

    顺便”的实验品,真可笑。无所谓,我对阿问已经没有奢求,顶多盯着他超过一分钟以上会心跳加速小鹿乱撞胡言乱语…,特别只有我跟他在房间里的时候,所以我尽量避免自己失控。

    “医生说你要多喝点水。”我坐在床上盖着棉被,他为我倒了杯水。“铃─”

    门铃响了,阿问帮我去开门。

    “啊,你是?”

    是梅芬的声音,我赶紧喊着:“梅芬吗?进来吧。”梅芬脱了鞋拎着水果进来,带着她的男朋友,张毅东。

    “还好吧。妳又挂啦?”梅芬坐到我的床边摸摸我的额头,毅东站在梅芬的身边。

    虽然是问我病情,我知道她没有看过阿问,当然会怀疑他是谁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再来。”阿问笑着向我们再见便开门下楼去,有一丝落寞被梅芬看出来,她推推我的手笑了。

    “嗯?别误会。是楼下芳邻的男朋友,我无福消受啦。”

    梅芬耸耸肩便打开水果袋说:“哪里生一个这么好的芳邻男朋友啊,呵呵~”

    毅东接过她手中的苹果坐在梅芬旁边背对着我们,拿起小桌上刚洗过的水果刀跟透明盘子开始削起苹果来。梅芬的感觉很敏锐,我投降。

    “还好吧,什么时候复诊?”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我想说会说。

    “跟医生约三点,阿问会载我去。喔,就是刚才那个人。”

    梅芬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喔,我还想说等会还有事,不能陪妳去咧。”

    嘿,这小妮子真狡猾。

    “喔?约会喔?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故意挑高声音逗她。

    “哪有啊~我们和绍强约好要去龙潭。”

    龙潭?该不会…。

    “绍强说要拿东西给他哥哥再出去玩,真可惜妳不能去。我会跟绍强说妳生病了,要他来探望妳。”

    梅芬一脸喜孜孜地说着,我心里震撼到是不小,他们会到疗养院去吧,会看到绍平和小茹吗?

    我故作不知情地只针对绍强的事作回答:“喔…饶了我吧,大姊。”

    绍强?

    天啊,怎么可能。我跟他哥哥可是旧情人,而且发生这么多恐怖事件,他不把我当瘟神就很好了。

    “别这么说嘛。过一阵子我们办个烤肉会好了,叫绍强的哥哥和他女朋友一块来。…嗯,不过得先等妳的身体好起来,知道吗?就这么说定了喔。”

    我有点尴尬地笑着没说话,因为等我身体好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肯定成不了行的。

    跟梅芬毅东聊将近半个小时的天,他们就说要去载绍强了。听说毅东开车来的,更没想到毅东还是桃园某车队的一员…,我没想到事情可真多。

    后来我起床梳洗了一番,阿问也正巧拎着安全帽上来说要去复诊了。

    我绑起马尾欠欠身对他致意地说:“一直麻烦你真是不好。”

    他笑着直说不会。我觉得蛮过意不去的,他自己的事情就够烦了,不知若兰什么时候才回来?

    锁好房门穿上鞋子,听到楼下有吵杂声,我跟阿问耸耸肩没有多想,搭电梯下楼去。电梯里,阿问忽然说出他的感受:“其实这几天我好多了,还好有妳。

    要不然我一定很难过日子…。“我有点惊讶也有点高兴,我终于有些用处。

    “呵呵,没想到我生病还能有这种功用…”我傻傻地笑起来,很白痴。

    老实说是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好。在电梯这么小的空间里,很容易感染紧张的气氛。特别我在阿问前面是个超不自在的人,马的~紧张个鬼啊。

    事情往往都是在出乎意料之外的状况下发生,通常想要的要不到,想避免的避免不了,很糟糕。

    电梯门一开,我刚好面对着阿问,他的表情忽然愣住有点僵硬,我以为若兰回来便抬头往前方看。

    …我觉得,这世界上让我想不到的事真多,多到我昏倒。

    这要不是上帝爱整我,就是上辈子我造孽太深了。

    怡君用力抱着靠墙壁的黄子捷狂吻了起来,我一眼就对上了黄子捷的眼睛。

    他没有任何反应地被怡君吻着,就连我跟阿问出现在他眼前也没推开怡君,只是闭上眼睛。靠~根本无法思考现在是什么状况啊?不知道黄子捷在想什么,只知道空气又凝结了,我的心忽然掉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空荡荡地难受得不得了。

    我应该赶快离开这的,但脚像是被钉住一样移动不了…。

    在我的心中似乎没有绝对的爱恨情仇,一切都是可以被改变风化的。因为充满不确定,所以心起伏不定的振幅超过一米八以上。不太能解释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正常合理,别人怎么想我也不曾了解。

    我的人生即使到了转弯处也看不见蓝天白云绿草红花…,于是开始气馁。

    怡君发现有人在后面从电梯出来便停住她煽情的动作,她泪眼回身看到的是思绪混乱的我,她没有看到我的瞳孔微微放大,可能是受了黄子捷给的刺激。

    我转眼看着撇头过去的黄子捷时,怡君便拉着我哭说:“小华…”轻拍怡君的背不知所措。与其说不知所措,又似乎是内心的魔正在发着牢骚说为什么又让我看到麻烦的画面,啧。

    这状况已不是什么窘境或尴尬可以形容的画面,但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诡异,听着怡君抽咽的哭声却望着被推贴在墙壁的黄子捷,他的侧脸,看得出神。在我跟黄子捷之间似乎有条无形的线在拉扯彼此的距离,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