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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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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惊险

    独狂没被气死。

    活活气死。

    就算薛大少变成了薛皇帝薛主宰,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也气不死他。

    永远气不死他。

    好象对一条狗,他根本就用不着去生气。

    鸡蛋在他面前,摆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一只两块钱就可以买到,他却需要花上将近一万亿去买的鸡蛋。

    好人婆婆道:“这只鸡蛋已经是你的了。”

    独狂道:“我已经买下了它?”

    好人婆婆连连点头,道:“你正已是买下了它。”

    她盯着独狂,很快又道:“但你好象还忘记了一件事。”

    独狂道:“我还忘了付钱?”

    好人婆婆拍手道:“不错,不错。年轻人就算粗心,买东西也是不该忘了付钱的。”

    独狂微微一笑,取出乾坤袋,正要打开,眼角突然瞥到了好人婆婆身后的一个地方,面色变了变,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好人婆婆怔了怔,道:“你莫非是想改变主意,不买我的鸡蛋?这种反悔的事,年轻人可不能做。”

    独狂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怕这些钱会装不进你的口袋。”

    好人婆婆道:“这些钱怎会装不进我的口袋?我老人家身上的口袋一向多得很,也大得很。”

    独狂没有开口。

    他已用不着开口。

    只听一人道:“他的担心并不多余。”

    声音是从好人婆婆身后传来的。

    这声音中充满了肯定。

    好人婆婆霍然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如幽灵般出现的人。

    这人一身白衣,头戴高冠,就坐在她后面的一张桌子上,手里正把玩着只酒杯。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来的。

    好人婆婆不知道。

    独狂也不知道。

    他们都没有看见这个人进来,也没有听到这个人来的声音。

    仿佛只是一眨眼,这个人就出现了,就坐在了那里,手里就把玩着只酒杯。

    取自桌上的酒杯。

    莫非此人真的是个幽灵?

    但其实好象就不是。

    这世上其实哪来的幽灵?

    天色渐黑。

    已渐黑。

    却正还能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这头戴高冠的白衣人绝对不老,保养极好,指甲修长,神情很是自信,更是带着种高高在上的派头,仿佛到了他面前,别人都应该俯首称臣,唯命是从。

    一眼瞧见了他,好人婆婆也象大有欲俯首称臣之势,后退了几步,吃吃道:“白衣龙神,寒七大爷。”

    这头戴高冠的白衣人似是很温和地笑了笑,道:“我的名字的确是叫寒七,但你也叫我大爷,是不是在说我很老,比你都还要老得多?”

    好人婆婆连忙摇头,道:“您当然不老,本就年轻得很,是这神界最年轻的大爷。”

    这头戴高冠的白衣人道:“莫非你也认为寒七大爷的“大爷”二字的意思,是身份地位很尊贵的意思?”

    好人婆婆道:“若有人敢说不是这种意思,我老婆子必定第一个去打破他的脑袋。”

    寒七大爷傲笑道:“他的脑袋,倒也用不着你去打破。”

    好人婆婆也勉强笑了笑,道:“是,是。”

    寒七大爷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你的鸡蛋居然又卖出去了一只,这倒当真是可喜可贺。”

    好人婆婆一下子就再也笑不出来,又后退了两步,犹豫了下,忽然冲到独狂桌前,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鸡蛋,塞回了她空着的篮子里。

    独狂没有阻止她的举动,淡淡一笑,道:“这只鸡蛋,你已打算卖给我了么?”

    好人婆婆道:“我老婆子突然想了起来,这只鸡蛋本是留给自己吃的。”

    她目光四转,开始寻找离开的路。

    除了大门,这地方好象别无出路。

    但要从大门离去,好人婆婆实在是不敢。

    这条路,距寒七大爷实在是太近。

    正在迟疑,寒七大爷忽然道:“你这只鸡蛋,是不是一定要拿回家里去吃?”

    好人婆婆尽力在脸上堆起笑脸,道:“我老婆子一向只喜欢在自己家里的厨房煮鸡蛋吃。”

    寒七大爷道:“可惜此地已无有可以让你离去的路。”

    好人婆婆道:“你还是要杀了我?”

    寒七大爷道:“不错,就算你已放弃了那一万亿,我也还是非杀了你不可。”

    好人婆婆道:“为什么?”

    寒七大爷道:“因为我想夺得从泰山钱庄里被打劫了出来的那一万亿,却不想被萧汪汪追杀。”

    好人婆婆道:“你若黑吃黑了那一万亿,即使在这过程中,你杀了独狂,行为已可算是替他报了杀子之仇,只要消息传到了萧汪汪的耳朵里,他也还是不会放过你,至少也会设法逼你交出那一万亿?”

    寒七大爷道:“这本是件很容易猜想到的事。”

    好人婆婆道:“所以你绝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寒七大爷点头。

    好人婆婆却是不由叹息。

    一声叹息起,她提在手中的竹篮里的鸡蛋突然飞出。

    一只卖价几近一万亿的鸡蛋,突然直打寒七大爷的脸。

    这一着,还真是有些出乎寒七大爷的意料。

    好人婆婆看来本是极为惧怕他,这刻却实是未见有那么畏惧。

    鸡蛋飞来的速度和力道不止惊人,亦是惊神。

    这本就是好人婆婆蓄谋已久的一击。

    绝对能一击杀神。

    杀死许多的神。

    却并未击中寒七大爷的脸。

    也未击中寒七大爷身上其它的哪一个部位。

    本就不可能击中。

    若能击中,只靠着有些出乎寒七大爷的意料就能击中他,好人婆婆也不必去惧怕寒七大爷了。

    但好人婆婆亦不曾指望过,她打出的这只鸡蛋能击中寒七大爷。

    她只是在赚取一个时间。

    逃跑的时间。

    这个时间,好人婆婆算是多少赚取到了一点。

    寒七大爷在有些出乎意料之下,就未能立即对她出手。

    为着不被迎面飞来的鸡蛋打中打伤,有些出乎意料的寒七大爷正不得不费上了一点时间。

    费上一点时间去闪避。

    寒七大爷费上的这一点时间,无疑是好人婆婆赚取到了的时间。

    只是这一点时间的赚到,好人婆婆起初就还不知道。

    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自己打出鸡蛋的结果。

    她要逃命。

    鸡蛋才一打出,好人婆婆立刻就逃了出去。

    她倒掠出去,拿后背去撞墙。

    撞一面墙。

    墙很硬,很牢固。

    好人婆婆的骨头竟是更硬。

    所以墙破了。

    立时破出了个大洞,好人婆婆倒掠的身形几乎就没有怎样受阻。

    不过她赚取到的一点时间也到了。

    寒七大爷把玩在手的酒杯已飞出。

    用一种比好人婆婆打出的鸡蛋,还要快得多的速度破空飞出。

    打向了好人婆婆。

    声音一下子就响起。

    三种声音。

    墙被撞破和鸡蛋砸烂了另一面墙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然后紧接着就响起了好人婆婆的惨哼声。

    好人婆婆的惨哼声没有响在近处。

    她的惨哼声响起时,人已到了三十丈外。

    不是被寒七大爷打出的酒杯,顺着破开的墙洞,击飞到了三十丈外。

    是她已逃到了三十丈外。

    寒七大爷武力纵强,但出手毕竟还是慢了些,打出的酒杯,就未能准确无误地击中她的要害。

    在酒杯飞击过来的那一刻,好人婆婆正是有幸避开了要害,并趁机闯出了如来归,逃到了三十丈外。

    她受得伤虽不轻,却正也还是死不了的。

    好人婆婆自信这一点,寒七大爷亦相信这一点。

    所以寒七大爷很想追出去。

    但最终寒七大爷并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比起被好人婆婆逃脱来,他更不想让独狂逃脱。

    只不过见到独狂正在安坐点烟,半分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倒也并没有太过着急。

    急着去对独狂出手。

    这一下子,这地方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却可惜仅只是安静了极短的片刻,就听得有人大笑。

    一个人正坐在张桌子上,坐在两只盘子里大笑。

    寒七大爷一眼瞟了过去,道:“原来你还没死。”

    毒大夫吐出两口血水,道:“我自然是还没死。”

    寒七大爷道:“若我在你身上加上一指头,怕你立刻就要死到不能再死。”

    毒大夫道:“你绝不敢对我出手的。”

    寒七大爷道:“哦?”

    毒大夫又是一阵大笑,道:“莫忘了此刻你正坐在我这如归居里,正坐在了张凳子上。”

    寒七大爷道:“这凳子有毒?”

    毒大夫道:“本就下了毒。”

    寒七大爷道:“我已中了你的毒?”

    毒大夫道:“正是中了我的毒。”

    寒七大爷道:“一个中了你的毒的人,如果得不到你的解药,后果会怎样?”

    毒大夫道:“铁定是必死无疑。”

    寒七大爷道:“所以你就以为我绝不敢对你出手?”

    毒大夫道:“我相信为了活下去,你必定会肯乖乖听从我的吩咐。”

    寒七大爷点了点头,道:“为了活下去,我的确是会肯乖乖听从你的吩咐,甚至是去乖乖听从任何人的吩咐。”

    他问:“现在你是不是想要我先替你疗伤?”

    毒大夫也点了点头,道:“好人婆婆那老太婆打我的一掌,下手实在是不轻,若无人来替我疗伤的话,只怕我这条命势必是要不保。”

    寒七大爷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毒大夫顿时笑了。

    但突然间,他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只因他瞧见寒七大爷已一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绝非是疗伤的一掌。

    而是要命的一掌。

    也真的是要了毒大夫的命。

    一下子就要了毒大夫的命。

    毒大夫依旧稳稳当当坐在了两只盘子里,却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寒七大爷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难道不知道就凭你下在凳上的那一点毒,根本是没法子令我中毒的么?若真能令我中毒,我又怎会坐到凳子上去?”

    这些问题,毒大夫无疑是没法子回答。

    但却似乎有了另一种回答。

    地上的一柄斧头忽然劈了过来。

    被躺在地上的一个死人紧握着,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