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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倒V)

作者:复活美杜莎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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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润黑曜石般狡黠灵动的眼睛忽然望向年富身后,傲然质问,“你是何人?”年季摇着手中酒葫芦道,“无关要紧之酒鬼一个。”再瞧这酒鬼身后,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孩童神情冷漠,“你又是何人?”冷漠孩童躬身行礼,“草民年修见过多罗郡王。”福润一愣,抬头望向年富,见年富摇头,福润好奇问道,“你如何知晓本王便是多罗郡王。”

    年修垂首伺立一旁,也不抬头,声音冷硬道,“小王爷自称‘本王’,定然出身贵胄龙裔,而能以六岁稚龄被封王的除了四阿哥宝亲王,便只有九阿哥多罗郡王了。”见年修小小年纪回答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福润点头,“今日你就随伺本王身后吧!”年修抬头请示年富,见年富含笑不语,年修躬身垂首,“但凭吩咐。”

    福润昂首阔步走出后巷,来到人声鼎沸的繁华大街上,“竹韵兄长可有好玩的去处?”提到玩,这位多罗郡王黑曜石般晶莹的双目放光。年富笑道,“距此处不远的西直门商户林立,其间充斥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不胜数。”福润将信将疑,“那里有杂耍吗?”见年富摇头,福润皱眉,一脸的不高兴。

    一旁年季突然道,“杂耍那都是孩子看的把戏,大人从不看那玩意儿。”福润一听这话,赶紧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喜欢去什么地方玩儿?”年季指着一旁的年富道,“这要因人而异,比方说他,他喜欢呆在竹韵斋的书房里看书,一坐可以坐上三个时辰一动不动。”福润同情的瞄了眼年富,随即问道,“那你喜欢去哪里?”年季道,“城东有条胭脂巷,巷中有家月松苑,月松苑里有样东西令人魂牵梦绕难以忘怀。”配上年季迷醉的神情,福润心痒难耐,“那本王就要去那胭脂巷!”

    秀茹嬷嬷柳眉微蹙,“胭脂巷距离此处太远,王爷回去晚了,娘娘会不高兴的。”福润垂头丧气,恰巧瞥见年修伺立一旁,于是问道,“那你来说,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年修躬身回禀,“西直门外有家西洋商铺,里面的东西稀奇古怪。有能让远处的景象拉近的奇怪圆筒——”年修话未说完,福润跳将起来,“那是望远镜!本王在皇阿玛的书房里瞧见过。”定然是瞧见过,而没有玩过,福润显得兴奋异常,“还有吗?”年修道,“有‘咔哒’响一下便能画出和真人一般无二黑乎乎的大箱子,还有不用乐队便能自己发出声响的古怪盒子——”不等年修把话说完,福润一把拽住年修的手臂,“走!咱们现在就去西直门!”

    望着两小这个摸摸那个瞧瞧,店家紧随其后,生怕不小心砸坏了店内物件,年富轻声道,“最近娘娘可好?”目光一直尾随着福润,一刻不曾离开过的秀茹嬷嬷道,“一切尚安,只是时常挂念远在西宁边陲的年大将军。”年富拧眉长叹,“父亲大人的个性娘娘了解,不达成老祖宗的遗愿,父亲大人绝不会重返京城。”

    秀茹嬷嬷点头,迟疑着要不要开口,宫中求存的女人最是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年富道,“嬷嬷是娘娘身旁信得过的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秀茹嬷嬷柳眉微蹙,“皇后娘娘凤体沉僫难返,恐怕时日无多,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能与娘娘一较长短者便只有那一位。而最近几年那一位看似与世无争,处处与人为善,实则手段诡谲,其父为人虽迂腐讷直不堪重用,然而他攀附的那位亲家却是深浅难测。”

    年富沉眉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九阿哥已满五岁,该是序齿入宗人祠谱的时候了。”秀茹嬷嬷点头,“娘娘这几日正思付着找个恰当的时间向皇上提一提。”

    两人正说着话,年富忽觉对面商户深巷之中黑影闪动,紧跟着夏公公那张惨白的脸从黑幽幽的暗处探了出来,撞见年富的目光,夏公公凝眉示意。

    年富心领神会,令年禄与年季好生照看着福润,自己则状若悠闲般向着对面商铺走去。折进一旁深巷,就见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者缩在墙根底下,抱成一团,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见年富走了进来,惊慌失措哀求道,“求您了,别杀我,别杀我——”年富淡笑,“放心吧,我从不杀人。”

    也不知是不是年富俊美和善的样子不似夏公公般凶神恶煞,还是年富儒雅翩然的气度使得两位乞者放下心中戒惧,缓缓抬起头,这时年富才发现二人非是乞者,恐怕因事落难于此。年富望向一旁堙没在黑暗阴影里的夏公公道,“这二人是——”夏公公冷哼,“鬼鬼祟祟藏身在这深巷之中,定然心怀不轨。”两位落难外乡人有苦难言,好像躲在此处避难加偷窥的不止他们二人,只是眼下形势比人强,识时务的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隐身暗处,夏公公阴冷道,“能否请年大人让那个人离我远点!”年富一愣,随即环顾左右高墙淡淡道,“隐七,能离开一会儿吗?”随后好似在微风的拂动中听到些许树叶飘零的声息,年富好奇,“你与隐七有仇?”夏公公冷然道,“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年富疑惑,“既然无仇无怨,为何会讨厌一个人至如斯地步?”年富能感觉到夏公公紧绷撕裂的语气中极力克制的杀机。沉默良久,夏公公幽幽道,“那个人太腥。”说完隐匿黑暗之中,再无声息。

    年富回过头时,蜷缩在墙根底下的二人正蹑手蹑脚打算乘年富不注意悄悄逸走,此刻在年富笑意盈盈的眼神注视下,硬着头皮又缩了回来。年富笑道,“你们是哪里人氏,为何会流落京城?”二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位年龄稍长者面露戚色,朝着年富躬身行礼,“草民宁州客民,此番进京受宁州数十万客民所托,联名上京告御状!”

    富一怔,恰见眼前二人耳语一番,随即“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年长者从怀中掏出一沓白绢双手高举头顶,声音悲戚,“请大人替宁州数十万百姓做主啊——”情知二人是从方才他与夏公公对话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年富俯身将二人从地上扶起,又掏出些许银两递于年长者手中,“你二人先在此处找间客栈,晚些时候本官再来找二位。”说完扭身走出深巷。

    福润毕竟年幼,有的吃有的玩,没人管束,这一天过得比他在宫中五年来都要高兴。不知不觉晚霞夕照,将眷恋不舍的福润送至宫门口,仰视眼前森严巍峨的城门楼子,福润突然转过身,目光坚定望向年富,“额娘说竹韵兄长善谋多智,若是额娘不在了,凡事不决者,定要与竹韵兄长商议。”

    年富淡笑着缓缓蹲□去,柔声道,“那福润因何事不决?”福润语气倔强,“福润想要每天都能出来玩!”年富笑着拉过福润白皙稚嫩的小手,“古语有云,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若想要得到最好的,那你必须是那个付出最多的。”

    将福润小小的手掌摊开,温柔的拂过手掌上浅浅的纹路,“等你能抓桩他’时,福润也就抓住了自己的命运。”年富淡笑着将福润手掌握紧,随后站起身,目送着福润稚嫩的身影消失在巍峨森严的宫门内方才扭身离去。只是在年富不知道的身后,走出去很远的福润又折了回来,望着那隽秀挺拔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拖得很长很长,福润眨着黑曜石般狡黠的双眼喃喃道,“他是个好人。”一旁秀茹嬷嬷笑得很温柔,“至少不是一个太坏的人。”

    宁州上访客民李维均此刻神情焦灼的在客栈厢房内踱着步,“伯叔,你说那位年轻的大人会帮我们吗?”被唤作“伯叔”的年长者忧郁的目光从血红的联名诉状上缓缓移开,仔细折叠好藏入怀中,幽幽叹息,“能不能帮上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维均愤懑,一拳砸在身旁木桌上,“同是大清朝的子民,为何对我等如此不公!”伯叔无奈摇头,“世间不平之事何其多,你伯叔只希望‘客民’‘棚民’的称呼能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叔侄俩正说着,就听窗外传来说话声,“鲁兄?!原来真的是你。”

    姓鲁男子神情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季兄。”见鲁姓男子眉目愁结,季姓男子关切问道,“鲁兄神色匆匆,可是遇着麻烦了?”鲁姓男子摇头苦叹,“你我幼时曾为邻里,应当知道我鲁姓一族乃迁徙之民。”季姓男子点头,“你鲁家移居静同里已有三代,耕田千顷,子息旺盛,久脱桑梓,早已是此地静同里之人。”季姓男子说完,鲁姓男子无奈摇头。屋内伯叔叔侄本不想做那听壁角的小人,奈何听那鲁姓男子的遭遇竟与自己一般无二,于是心有戚戚焉,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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