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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

作者:复活美杜莎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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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盏茶过后,院子里响起开门声,年熙神情紧张,双拳紧握,目瞪纱幔之后。香闺的门被缓缓推开了,走进来的居然是两个人:一女一男,女的袅娜娉婷,楚楚动人,男的四十出头,相貌堂堂。将门阖上,女子突然变了嘴脸,冷颜急色道,“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四十出头的男子一愣,“不是小姐在楼下深巷处留下暗号,在此约见在下吗!”女子脸色一白,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镇定下来,“我没有在深巷处留下暗号,也没有约你来此处相见!”中年男子神情狐疑,“难道咱们暴露了?”女子冷冷道,“这绝不可能!”

    “再有一日年羹尧的凯旋之师就要进城,届时王公大臣列队跪迎,被胜利与荣耀冲昏头脑的年府上下定然戒备松弛,而这时也正是我接近年府核心的最佳时机,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差池!”女人冷冷说道,男子躬身称“是”,随即只听女子继续说道,“你赶紧离开这里,这几日我会让年熙搬离这里,新的地点到时再通知你!”男子领命而出。见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幽深的院落里,女子神情冷凝,眉宇之间一片萧杀,看得躲在纱幔之后的年熙脸色惨白,浑似个死人一般。

    年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在几人身侧,此时突然带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哭哭啼啼的女子强行带走。走出纱幔之后,望着曾经山盟海誓的温床暖枕,此刻似乎还残留着共赴巫山*时的爱意,年熙堂堂七尺男儿悲极而泣。在年富即将走出房门时,年熙抬头问道,“她会怎么样?”年富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你想她死,她便立刻会死。”年熙埋首,沉吟良久,叹息,“能饶她一命吗?毕竟我们曾经——”曾经有过一段“美丽”的邂逅。

    “可以。”说完年富走了,徒留年熙一人久久徘徊,伤感,难以释怀。坐上马车,年禄面带不忿,“少爷真的要放过那个蛇蝎一般狠毒的女人?!”年富淡然道,“为什么不呢?”年禄大急,“少爷,小的常听说书的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年富道,“那说书的人有没有说过,死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难就难在生不如死。假如一个长相妖娆标致的女人沦为人人可以亵玩的官奴,她的下场又会如何呢?”年禄心头一颤,顿觉毛骨悚然,不敢再闲聊,认认真真驾车朝着年府行去。在这之后,年熙大病了一场。。。。。。

    城外锣鼓喧天,城内人潮熙攘,年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年富从马厩之中挑选了一匹科尔沁草原骏马,向着南城门飞驰而出。途中见城门外绿色裘呢大轿排成了长龙,其间点缀的五爪金龙旗帜飘扬,宫中乐师吹笛擂鼓,响声震天。突然一骑白影掠过,翩若惊鸿,站在众人之首位的一位儒雅中年男子赞叹道,“好骑术!”中年男子身侧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问道,“十三哥猜猜刚才那一骑惊鸿者所为何人?”

    “十三哥”笑道,“八成是年府中人。”一旁拍马者如云,“十三王爷料事如神,定是那年府之人等不及,跑去迎驾了。”语气之中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意思,这位备受皇帝恩宠的十三和硕怡亲王淡笑不语。十三怡亲王低、地位尊崇,见他语意阑珊,众人便不敢打搅,随即将拍马的目光投向十三亲王身侧年轻男子身上,“果毅郡王淡泊之人,被此等凡事搅扰,定然是无趣的很呐。”有意无意间,满朝文武大臣对于这位战功赫赫,同样又专横跋扈的年大将军充满敌意,这

    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果毅郡王的目光望向身侧和硕怡亲王,得到却是天恩难测的警示。

    年富一路扬鞭疾驰,只恨这身体娇弱,短短一个时辰的脚程,愣是被j□j马鞍磨得双腿内侧出血,火辣辣的疼痛令年富皱眉。此时此刻,事关生死,年富岂敢稍有迟疑。渐渐的年羹尧凯旋之师浩浩荡荡独占官道,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军容整齐气势凛然,端的好不威风。年富纵马来到军队之前,迎上来的是时任直隶道员的桑成藏,乃一未出籍的年家家奴尔,由此可见年羹尧之任人为私到何种张扬的地步。年富下马,躬身行礼道,“请大人引见年将军,老祖宗有要事相嘱托。”桑成藏自然是认识年家嫡子年富的,沉声道,“公子稍后!”随即转身向队帐之中的马车行去。

    片刻之后,桑成藏再一次出现在年富跟前,恭敬相请,“公子这边请!”年富走进军阵之中,不得不承认,内阁翰林出身的年羹尧于带兵打仗之道天赋异禀,由他带领的军队杀气腾腾,军容整齐,训练有素,无愧于“百战之师”的美名。眼前是有五百多名御前侍卫护驾两翼的御用车撵,而年羹尧端坐其内,安之若泰。年富拒绝御前侍卫跪地以背脊为脚踏供他肆意踩踏,而是选择自行爬上车撵。

    年羹尧金刀跨马安坐正中,神情之间意气风发,跋扈飞扬,见年富躬身走进车撵,只微微启开眼目,又缓缓阖上。年富跪地请安,行人子之礼,随即站起身,双目直视年羹尧,直切要害,义正词严道,“老祖宗问,父亲此番临危受命去西陲所谓何事?”年羹尧傲然道,“自然是为了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以保西陲安宁永固。”

    年富道,“老祖宗再问,可有成效?”年羹尧轻蔑一笑,“历时十五日,深入敌后,捣其巢穴,顶风冒雪,日夜兼程,将其余孽追至乌兰伯克地区,俘虏罗卜藏丹津妻母、心腹大将崔拉克诺木齐,及其人畜部众无数!”年富继续昂首问道,“老祖宗三问,既是罗卜藏丹津叛乱,那罗卜藏丹津本人现下何处?!”年羹尧神情一窒,依旧不以为然道,“一丧家之犬尔,何足道哉!”年富道,“老祖宗四问,策妄阿拉布坦部族西临西藏,北枕蒙古,拥军十万,羊肥马壮,水草充沛,早有不臣之心。罗卜藏丹津此番西逃,所投靠者是谁?!”年羹尧脸色一冷,“正是策妄阿拉布坦!”

    “老祖宗五问,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没有擒住匪首的战争,以何言胜!”年羹尧额头渗出冷汗,渐露惭愧之色。年富复又跪地,朗声道,“儿子来时路上,王公大臣列于南城门外,大多三四人一簇,五六人一堆,谈笑风生,俨然春郊。”年羹尧面露阴冷,咬牙切齿道,“满朝文武竟是些腐儒昏聩之辈!”年富道,“儿子只是疑惑,父亲此战不胜不败,皇上却令臣下夹道跪迎,如今满朝文武大多不忿,年家看似风光,其实早已孤立无援。”

    响鼓重锤,年羹尧浑身一激灵,幽深瞳孔微缩,喃喃道,“皇上这是要我年家做一孤臣!”年富顿首,孤臣的意思便是皇帝坐下的一条忠狗,一生只侍一主,没有盟友,只有敌人,而孤臣的下场不容于臣下,不容于继任者,犹如昙花一现,璀璨一时,代价却是全族,乃至一个姓氏的命运及前途!年富深深埋头,声音悲戚,“儿子不想年至中年,却要与老迈父亲,正值弱冠的孩儿共赴黄泉,恐怕到那时枯坟野冢之前再无祭扫之人!”

    “砰!”年羹尧铁拳狠狠砸向一侧案榻,茶水四溅,沾湿年富衣摆,水印血散,身下一片猩红。年羹尧皱眉,年富羞愧,“孩儿疏于骑射,才会如此不堪。”年羹尧冷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父爱慈祥,微微抬手“你体质不如老三,老四,弓马骑射莫要强求。”年富颔首,“是的,父亲。”年羹尧望着眼前嫡子,虽弱冠之年,绝美飘逸,气质如华,起身之时伤口牵扯却未令之有丝毫色变。此子看似文弱,实则坚韧异常。为子孙计,为族人计,为千秋万载计,年家都不能做这绝户“孤臣”,年羹尧幽幽道,“以为父性格,直臣尚算勉强!”年富胸口紧绷的心弦稍稍放下,历史的车轮能否改道而行,成败在此一举!

    换上一身轻甲戎装,年富随侍年羹尧身侧,驱马前行。渐渐的南城门在望,锣鼓止息,旌旗招展,现场一片静逸,突然呼啦啦跪到一片,山呼,“恭贺年大将军凯旋而归!”年富心神再次紧绷,目光不由得落在身旁那一骑黄缰紫骝之上,突然年羹尧一骑疾驰而出,来到南城门下“噗通”一声直挺挺面朝北而跪,竟是痛哭流涕,语不成调!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向与年羹尧不甚相和的总管太监张起麟走到近前宣旨,声音尖细,抑扬顿挫,“。。。。。。年将军仅用十五日攻破罗卜藏丹津部,缴获钱粮军马无数,居功至伟,朕心甚慰。赐双眼花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黄金千两,文武百官朝贺,夸耀门庭。另恩赐二子年富一等男世职。。。。。。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