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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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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书院开课的日子还有十来天,张臣为决定玩个痛快,等开了课再用功读书,这回要好好补补文课,将来从东院出去做个有品级的仙人,也算了却爹娘心头大愿。人算不如仙算,仙算不如天算。却不知,一场劫数要降临在自己头上。

    兜率宫内,金角银角二位童子正闲聊。

    “听说了么?那张臣为在书院轻松斗败四小天王,嘿嘿,要不是当初我把他错放进十丹培元液中,怎会如此厉害。”银角颇有些无脑,看来是希望张臣为有朝一日来报恩。

    金角听得,赶紧锤了他一下“快闭嘴,这事能随便说么。传了出去,可不知玉帝要如何处置咱俩。记住,这事烂在肚子里,永远!”……

    就是这么巧,太上老君本要出门,却忘带了拂尘半路折回,不拿拂尘他全身不舒服,总觉的有苍蝇围绕。

    金角银角的对话,他听了个一句不漏。猛的一个冷颤,这还了得,马夫的儿子和玉帝之子平分了十丹培元液。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利害。整个培育仙胚的流程都是他煞费苦心设计而成。可不能让这平贱小仙成了气候。天界最重阶级,为了维持天界长久平和,玉帝在解禁禁欲令之初,就与太上老君商议了仙胚培育的基本法则。

    仙胚结成,本不分品级似一张白纸,精元结合也须讲究火候,不是说玉帝和西王母这个品级的仙人就可以结出无与伦比的仙胚,火候过了,无法结胎。同样无法控制仙胚中是男是女。玉帝慨叹:“随缘吧”。仙胚按父母在天界的品级分阶,高阶仙胚自然待遇不同,育出的小仙童当然就天赋异秉啦,培养起来也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九天霄。低阶仙胚,随意吧,保证你顺利育成,在天界将来混混拉到。

    如此,方能确保这些小仙童将来按着自己父母的品级成长,不致令现有阶层发生巨变。玉帝眼中,稳定和谐为打理三界六道最高准则。

    太上老君越往深处想,越是倒抽一口凉气。一旦被这马夫儿子成了气候,不仅玉帝会降罪,天界怕是也要乱套了。

    当下决定先观察观察这因错拥有无上天赋的平贱小仙。

    张臣为这几日玩的天昏地暗,无意中却感觉到暗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而且还色迷迷的。

    太上老君几天下来,一直用探仙术反复观察张臣为。这探仙术一般用来度人成仙时,判断精元品级,不算是厉害的神通,但却有使用权限。整个天界也只有玉帝和他能够使用。临时有其他仙人下界度人时方可使用。

    “奇了,这小仙居然已经精元合一,到了七品散仙的品级。看来要尽快处置此事,再拖下去麻烦会更大了。”太上老君面有愁色的看着远处身形闪现淡淡红色光芒的张臣为。

    金角银角二童子在兜率宫一角落里私语:“这两日,老君闭门不出,在屋内踱来踱去,不知何事困扰。自我二人跟随老君,不曾见他这么烦恼过。”

    远处隐约响起雷鸣,雷公电母正为凡间旱情做落雨准备。太上老君听得雷声,双目精光一闪,“是了,是了,就如此这般,将此事化于无形。恩,呵呵,我的智慧总能改变别人命运。”须眉皓然的他为将要化解的天界未来危机老怀安慰,也颇自得。

    “呦,老君到访,未曾远迎,实在失礼的很,还请老君海涵呐。”持国天王听得门人来报太上老君突然造访,忙不迭的迎了出去。

    引了老君穿廊过径,到正厅持国天王让了座,二人坐定,寒暄客套了一番。

    待到仙娥奉茶上案,持国天王请老君细品“老君可是稀客,近年来多忙碌于培育天界栋梁,咱们可是很久没有走动了。您老贵为上清书院主理,往后可要多多指点我那孩儿哦。”

    “我虽是主理,不过还是靠文武二星主要承那育仙之责。说到刘渊,倒是常听比干提起,聪敏过人,隐隐已有仙人之风。”

    “刘渊,刘渊,去把刘渊叫到正厅来,拜见老君。”持国天王听老君言下夸赞,很是欢喜,就差仙娥唤刘渊到正厅来。

    刘渊拜过老君规规矩矩的立于一旁,听着二人闲谈唠嗑。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辞了。叫刘渊送我吧,顺便考他几题文课。”

    “哈哈,如此甚好,渊儿送送老君。”持国天王见老君有意指点,更是欢喜。

    出了正厅,走了几步。太上老君似是无意的问道:“刘渊,前几日,你等四人可是与那御马监执事之子斗法了?”

    刘渊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丢人事了“回君师,是那张臣为太过无礼,所以……”

    “呵呵呵,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要说一个区区的马夫之子,合你四人之力怎么斗他不过,着实令我费解啊。”

    是啊,一个马夫的儿子,我们四小天王居然打不过,太让人抑郁了,刘渊愤愤思量。

    太上老君看着刘渊的神色,继续说:“我看你精元融合在即,若单论实力应与那马夫之子不相上下,但缺一趁手的宝物,否则以你一人之力败他倒也容易。”

    刘渊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立时有了腹案。

    送别老君,他转身便往一处厢房奔去。进得厢房,看正中半人来高的案几之上,碧玉琵琶静静倚壁而立,满是灰尘。刘渊敬畏的轻抚,手刚一碰到琵琶,便听得“?啷”一声轻响。指尖传来一阵暖意,似是亲人间的关怀与爱护,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便是法宝认主血脉相通。碧玉琵琶随持国天王为天界立下无数功勋,如今经年累月的和平,已无用武之地,它好像知道是主人的儿子,便任由刘渊用衣袖轻轻拂去身上的灰尘。

    这一日,距离上清书院开课的日子已是不远。

    张臣为驾着嫩绿祥云慢悠悠的往御马监官舍飞去。已近晚饭时分,御马监平日本就少人问津,因饲牧天马,距离天界主区也相当遥远。此时路上早没了行人。

    “那小子什么时候来啊,我都饿了,再不来就回去。不然我娘等急了又要喊我回家吃饭。”郭穷镇摸了摸咕噜咕噜的肚子。

    刘渊笑笑“你就知道吃,我已查探清楚,这里是他回家必经之道。应该快了。这次必定揍的这马崽子满地找牙。”

    一朵祥云快速向刘渊飞来,转眼停在他身边,黎轩急喘喘的说道:“来了,来了。”

    “各位兄弟,做好准备,今天咱们好好教训教训这马崽子,一雪前耻。”刘渊踌躇满志,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了碧玉琵琶。

    这边张臣为眼瞅着前方四个身影渐渐清晰。哦,四小怪,又来讨打么,真是执着啊,正好试试我的新神通“水火融”。张臣为近日无事,倒也时常修炼精元,每日一次冲洗马厩,他已将“象鼻”激射出的五道水龙融为一股,速度更快冲击更强,一次偶然在施展“象鼻”时,分神想到了“火源诀”,闲着的左手霎时升腾起一团火球,险些烧了自己的裤子。于是,这招“水火融”便诞生了,以激射的水龙推动火球更具冲击力,先烧光对手的须发,再以水龙洗刷之,太有搞头了。张臣为想到片刻后,这四小怪一脸焦黑的浑身往下滴水的丑态,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近了,近了,渊老大,发招吧,打他个措手不及。”张又学有些沉不住气,毕竟上次败的太离谱太突兀。

    “慌什么,今天咱们四小天王,再加这把碧玉琵琶,跟他明刀明枪的打,这若再打他不过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刘渊已是志在必得,邀了其他三位同来更是让他信心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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