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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宿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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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冷月山庄,

    雾气笼罩着青砖瓦舍,没有一点星火。

    犹如漂浮在山冈上的庙观,虚幻,而,又那么真实。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由皇家大内役长潘忠统领,到了山冈下,望到十几丈远的山坡上,浓雾飘过后,现出了冷月山庄的大门,潘忠心中暗喜:天助我也,赶上大雾天,正好突袭,一雪弟兄们在玉女峰上的失利之耻。潘忠率领弟兄们轻步窜了过去。

    近在咫尺的冷月山庄,云烟缭绕,阴气森森,似乎比先前看到的越加虚幻了,内中时有蓝火闪烁,惊扰得众人心中打鼓,面色灰白。潘忠心中嘀咕,这会看来,乍不像一座修行人住的庄园了,倒像是一座幽灵的鬼窟。更奇特吓人的是,脚不停歇,冷月山庄始终近在眼前。不免心悸胆颤,觉得大不妙。似乎落入了鬼“作法”预设的陷阱,就要被鬼勾了魂魄的感觉。忽地想起一种鬼术**:一次,到太微观时,观主麻衣真人曾经与自己的上峰魏啸天闲聊,提到过的“七星鬼宿**之一的鬼市法”,暗叫一声,不好,然而,没容他做出提防的指令,瞬间,冷月山庄隐没了。

    众黑衣人先是惊骇,然后,倏忽看到了脚下突现的断崖,但是,窜在前面的黑衣人已经收不住脚,惊叫着掉了下去。潘忠醒悟的早,提前放慢了脚步,就是缓了这么一下,他没有掉下去,身边只剩下五六个弟兄。

    谁知,他们几个人惊魂未定,身后却突燃起了大火,大火迅速蔓延,燃烧过来。潘忠试图飞身跃过火墙,然而,火墙足有十几长宽,无法跃过去,只得放弃。火舌转眼间席卷过来。潘忠见无路可逃,逼不得已,跳下了断崖,几个黑衣人,惊叫着,跟着跳了下去。

    只过了片刻,大火鬼魅地熄灭了。走到断崖边上的清风,望崖下看了一眼,转头,向旁边的芸香眨眨眼睛,神秘地大笑不止。

    芸香兴奋不已,道:“师父的七星鬼宿**,太了不起了。”

    “乍了不起。”

    “我,只在黑衣人后面点燃了一小堆火,他们乍就不顾死活地忙着跳崖。没看明白,为啥?”

    “他们闯入了师父施设的幻境,别看一小堆火,可是,那帮人,却看成了遍地的熊熊大火。”

    “清风哥,不,我,又叫错了,清风师叔,这叫什么幻法?”

    “芸香,我倒愿意你叫我清风哥,清风师叔,好像,我有多老了,我才比你大几岁,没人的场合,你,还是叫我清风哥顺耳。告诉你,这叫‘七星鬼宿**’中的‘化地法’。”

    “那,若他们不顾烧过来的大火,愣往外冲,不就出了大火圈子吗。”

    “看似幻,若真冲向大火,一定被大火烧成焦炭。”

    “这么厉害呀!”

    悬崖下面不是深渊,而是,臭粪谷。千年蝙蝠拉的的粪便积聚的臭粪池。潘忠及弟兄们成了古董级的粪人。

    粪水没过了腰,待他们费了一个多时辰,挣扎着淌出臭粪池。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武功几近费了,体内的元精被臭粪水生生化去,腿脚皮肤腐烂不堪,走路倍觉痛楚难当。潘忠拖着腿与弟兄们相互搀扶,到溪水里,忍痛洗净了身子,神情痛苦不堪,呼天怨地,回了京都。

    月华夫人府内的丑娘,从府外回来,走进内室,道:“夫人,皇家大内总管魏啸天,把潘忠撤职,下了大牢。罪名是私拿黑钱,多次参与江湖争斗,死伤了几十名弟兄。夫人,打算营救潘忠吗?”

    月华夫人正在满心欢喜,摆弄着一堆宝石金钗,闻听怒声道:“自诩乃堂堂大内第一杀手,连个狐狸精都搞不定,坏了我的好事,一个废人,救他干啥!”

    丑娘看着月华夫人,陪着小心,问道:“夫人,为何想要狐狸精的命,她可是你的大,大恩人。”

    “一个狐狸精竟然操控我,如今,我是谁,一品夫人,王爷府的真主子。”

    “夫人,这样做,不怕她晓得。”

    “狐狸精再聪明,尚不会疑我,我给她做成了那么多事,她想不到是我干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我得好好想想。”

    “夫人,我是一个贱人,本不该多嘴,念着同乡的情份,夫人又待我不薄,恕丑娘直言,不要伤害那帮女冠人。免得道祖降罪。”

    “念你跟了我这么久,不怪罪你。往后,不许提她们。”

    冷月回到冷月山庄,巧施鬼宿法应敌,动用内力,惩罚了皇家大内一群人,内伤又加重了。

    过了几天,到了夜晚,冷月气色大不好,躺在了床上。敬德师太守候在旁边,道:“小姐,你的内伤不轻,不能耽搁了医治。但凡医家都晓得,外来的内家阳元强灌入了奇经八脉,无药直接医治,必得访高人设法化去。”

    “我已经试着调解,一天当中,几个时辰好,几个时辰,不过是内力不续。还没有多糟糕。一般的阵仗能应付。”

    “可叹,老身束手无策。”

    二妮进来禀报:“门外面来了一个行者扣门化缘。”

    敬德师太生疑道:“这么晚了,他乍过来的,给碗斋饭打发了吧。”

    冷月道:“迷幻法挡不住这个行者,不是凡人。二妮,请他到厅堂,师父见一见。”

    一个瘦削的中年陀头行者走进来,面色黑中透红,皮肤粗糙,双目朗朗,相貌丑陋。陀头行者道:“贫僧是昆仑山巴祖尊者座下弟子达日巴,愿心修陀头行,路过宝庄,天色甚晚,不得已打扰庄主,化斋祈福。”冷月道:“我已命家人准备上佳的斋饭,请大师稍等片刻。先请就座用茶。”达日巴行者道:“贫僧谢过。”陀头行者坐到客位,一女童托出香茶奉上。

    达日巴行者上下打量了冷月一番,道:“贫僧观女檀越面色不好,举手动足,面有青色显现,一定患上了经脉多元之症。”敬德师太大惊,道:“大师既识得,必有法医治。”

    “曾听家师巴祖尊者说:在天山雪峰上,有一种稀有的天蟾可治愈此病。这种天蟾,常年生存在酷寒地,离开了天山,就不能生存,天蟾体内有一种**,化含在吐液里。若涂抹在人身几处大穴处,能够吸出中和掉体内外来的元阳。”

    冷月喜道:“此法对路。小女子正无可奈何,多蒙大师施慧,为小女子解忧,指点迷津。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走下座,向达日巴施礼拜谢。达日巴以礼相还。

    敬德师太一扫脸上的阴霾,盛情相邀,道:“大师,功德无量,请在庄里多盘桓几日,多有供养。”

    “贫僧用过斋饭就走,这是头陀行者愿,不能破例。”

    “大师不愧是天下名师的弟子,虔心修苦行,普度众生。”

    “本愿而已。”

    敬德师太和绫子送达日巴行者到了门外,倏忽不见了陀头行者的身影。二人面面相觑,对着夜空拜了三拜。

    二人回到厅堂,冷月道:“高僧来得蹊跷,走的神奇。也许,我命中该有这一难,只得跑一趟天山了。”

    绫子上前,跪倒在地,道:“师父,请准许弟子随师父去吧。”

    “起来吧,等清风回来再议。”

    清风从京都回来,道:“姐姐,大内役长潘忠暴死在了大牢里。他一死,线索就断了。别人,不晓得内情。”

    冷月道:“不要再去查了,守好冷月山庄。教你的‘七星鬼宿的鬼市法’,要演练纯熟,此法当是守御冷月山庄的第一道屏障……。”

    清风已晓得:这七星鬼宿**,是正统道家所说的外道鬼法。乃远古隐士狐灵子所创。古谱流传到了青元宫。姐姐前身为狐时,暗进藏书阁偷记学成。

    道家先祖用身体冥测,早已得知,七星方位不同,溟溟气场不同。因此,创‘七星鬼宿**’的狐灵子,历经几十年的反复演练,才得以编成七种鬼道法。

    倘若布放‘七星鬼宿**’成幻真境地,首先,必得有“丹精”的成就。运用阴神冥力,再配合当时的星位、时令和气候,加以不同的幻化,施法精微,方奏奇效。“丹精”的成就越高,鬼幻的境地越真实,人越易中幻,进入自我的迷幻境地。

    清风清楚,以自己的功力,只能学到“鬼撞墙和鬼市法”。上次吃了亏,源于施幻的火候尚不完备,只能隐藏冷月山庄,不能有所作为,不得不一个人与对手力拼。过后,他想急于学成,却反倒欲速则不达,让他烦恼不堪。甚至,恨自己太过愚笨。暗地央求绫子一旁帮忙指点。经绫子提示,终于去京都之前,大有长进。心中感激绫子,同时,暗赞姐姐有眼光,绫子确实聪明,**学得快于常人。

    清风极羡慕姐姐在玉女峰上使用的‘慑鸟法’,晓得那得要有深厚的元精内力,百鸟、云彩及光影,幻化物化一体,幻化细微,才不致于让人瞧出破绽。使得胡元真人这个老家贼都上了当。

    等到清风发觉自己走了神,才听到了姐姐说的话。

    “等以后,你的内力长进以后,再学那五种难的。”说完,脸上苍白如纸,额头微微见汗。

    “姐姐,你的伤得治了,不能再拖了。”

    “明天,你放出消息,就说我去了天山。”

    “姐姐,弟弟跟你去吧。”

    “你得留下,要保护好家中的弟子,绫子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