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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索迪亚。罗兰冰冷的声音,顿时在一群暴民中间引起轻微的震动和窃语。
“简直就是放屁”
瘦男人恶狠狠地吼道:“佣兵会来住这种下三滥的地方?会看上这种丑陋的女人?马力老大,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把那个小咋种带走,钱归我。咱们俩的事儿就算结了”
被叫作马力的大汉有些迟疑。他不想放弃这单明显很有赚头的生意。孝子的肉很嫩,能卖到一个很不错的价钱。但他也不想得罪雇佣兵。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都是冷血,如果对方只是一个低级佣兵,那么以自己的势力应该可以摆平
就在他思考着究竟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罗兰沉静的声音。
“你是人肉收购商?”
“对。”马力点了点头。
“我把这家伙卖给你,很便宜,一块钱就够了。”罗兰瞟了一眼旁边满面慌乱的瘦男人,淡淡地了一句:“他只值这个价。”
着,她左手摸出特级佣兵身份证,右手抽出斜插在背包里的霰弹枪,对准那颗充满恐惧和震惊的丑陋头颅,狠狠扣下了扳机。
“另外,离这个男孩远点儿”
完这句话,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从目瞪口呆的暴民当中穿过,径直走出了小巷。
雪,还在下。
现在,是春晓城一天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无论是平民区或者卡索迪亚公司划定的禁区,都有无数间酒吧开始营业。男人和女人为了满足彼此不同的,在酒精的拉拢下走到一起。不清谁比谁更加罪恶,这本来就是全新世界的另类生存法则。
找个酒吧坐一晚,天亮再回齐齐卡尔镇。这样的选择对于罗兰来,似乎也不错。
就在她正准备走进距离最近酒吧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生物气场,正从城外公路的尽头迅速靠近。
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气息。
对方是异能者。而且是自然进化的异能进化者。
远处的残破的公路上,亮起两团刺眼的白光。地面轻微地震颤着,寒冷的空气中远远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几分钟后,一辆墨绿色的越野吉普车。出现在春晓城边缘的通道口。它丝毫不想减速,嘶吼着一头冲上通往拍卖行的大路。高速旋转的轮胎溅起地面黑腐肮脏的冰水,在周围人群的怒骂和诅咒声中,肆无忌惮地开进被卫兵把守的禁区。随着踩下刹车带起轮胎与地面之间刺耳的摩擦声,嚣张的车身直接原地甩尾,完成了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掉头,硬生生地铲飞大片积雪,裸露出青灰色的水泥地面。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装的中年巨汉跳下车来。胸前的衣扣半敞着,露出覆盖在贴身汗衫下面高高隆起的发达肌肉,面部轮廓像岩石一样简单冷硬。浅褐色的眼睛里,随时都在释放出毫不掩饰的暴虐和嚣张。
春晓城的卡索迪亚公司地区经理李德辉,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黑色西装。带着比平时还要甜腻得多的微笑,微躬着腰站在拍卖行门口。身后,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兵整齐分列在大门两侧,两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泳装的漂亮女孩尾随在李德辉身后,被黑色肃包裹住的笔直长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出令人血脉賡张的强烈诱惑。
“欢迎光临春晓拍卖行。尊敬的刘震先生,您的驾临使这里蓬壁生辉。”李德辉的一张巧嘴比抹了蜂蜜还甜。
“哈哈哈哈我喜欢和你这样懂规矩的人打交道。”被称作刘震的男子咧开大嘴,伸出毛绒绒的粗壮巨手。像玩具一样搂过两个与其身形根本不成比例的纤弱女孩,吃痛不已的女孩口中“咝咝”倒吸着冷气,眼泪在勉强作笑的眼眶里来回打转。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刘震蓬乱的像狮鬃一样的脑袋转向李德辉,用准备随时暴起的目光,死死盯着笑容可掬的男人。
“当然,当然。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满足先生您的任何要求。”李德辉的腰弯得更低了,他搓了搓肥厚的手指,把暴虐的巨人引向灯火辉煌的大厅:“为了欢迎您的到来,我准备了足够的余兴节目,希望您能喜欢。”
“哈哈哈哈我一定会向齐尔大人建议,把春晓的区域贡献度再减少五个百分点。”
着刘震伸出湿黏的舌头,用狼一般嗜血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搂在怀里的两个女孩。左手突然朝后回缩,用力卡住靠在自己肩膀上女孩粉嫩的脖颈,张开布满粗硬胡须的大嘴,用尖利的牙齿狠狠咬破脆弱的皮肉。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大口吞咽从断开血管里喷涌而出的确鲜红血液。
娇小的女孩被刘震高举在半空,他松开右手上抱着的另外一个玩物,张开粗大的胳膊,左手五指张开,抓紧女孩的头顶,右手把两条细长白腻的大腿并合在一起,像掰竹竿一样,将女孩整个身体用力拧成弯月形状。倍受压迫的血管再也无法保存任何多余的血液,滚烫的血水被全部挤出体外,流进那张散发着狂暴与饥渴的巨口之中。
女孩的身体完全绞做一团。就像刚刚用面粉揉捏成形的异样麻花,细腻粉嫩的的皮肤,像纸一样苍白。与扭曲脖颈连接在一起的头颅依然保持完整,充满竦惧和死亡的美丽脸庞,已经被捏成与身体背部保持垂直的角度。
“哈哈。。。”
喝饱的刘震倒拎起女孩身体用力椅着,直到确定再也没有血液剩下。这才把温热的尸体朝守候在旁边的随行人员一扔,用令人恐惧的声音狂笑道:“一半切片生蘸,一半红烧。哈哈哈哈亲爱的李德辉,我对你准备的餐前开胃点心非常满意。接下来,我们应该可以谈谈正事儿了”
罢,他把另外一个瘫在地上,面色如土,吓得浑身颤抖的女孩拦腰抱住挟在肋下,友好地拍了拍笑得有些发抽的李德辉的肩膀,大步走进了拍卖大厅。
罗兰一直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默默地看着壮汉近乎野蛮人一样的表演。直到那个高大强壮的身体走进大厅,彻底隐没在墙壁的背后,他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那股特殊的熟悉气息。
这意味着,对方应该是异能进化者。至于实力,应该刚刚突破百阶。强者的气息展露无遗。
吉普车进入城市的时候,罗兰故意走近公路边缘,却没有引起坐在车上刘震的注意。
这其实并不奇怪,罗兰收敛了所有异能气息。
对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或者,那个强壮得像野人一样的家伙,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拍卖厅敞开的大门里,很快传来鼎沸的人声。还有各种食物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特殊香气。望着停在大楼旁边熄火冷却的越野吉普车,罗兰平静如水的眼眸,慢慢释放出看似微笑的冷厉。
黑夜里的风,呼啸而狂乱。
连绵的山脉,从远处慢慢扩张过来。巨大的石块凸立在山体表面,仿佛食人怪兽口中尖利的獠牙。岩石表面因为风蚀效果产生的裂缝里,不时可以看到一簇簇被狂风吹得伏倒的杂草。它们脆弱的身体已经弯曲到几乎折断的程度,只要风速稍微减缓,又会像弹簧一样倔强的恢复到原来的直立姿势。
被云层遮住的月亮,释放出难以辨别的微弱光芒。堆满积雪的地面,把这点珍贵的光线扩大到极点。灰白色的落雪相互辉映着,把整个世界铺上了一层银子般的清冷。
罗兰裹着厚实的大衣,绻缩在一块巨大岩石的背后。正下方两百多米远的地方,青灰色的公路贯穿了整片荒野。
残留在雪地上的越野吉普轮辙,指明了逆行追踪的方向。从公路的角度望去,除了一片枝桠从生的灌木和乱石,根本看不出有人存在的痕迹。
这里,是她为刘震挑衙的死亡之地。
从路线上看,这条路是从春晓城出来的必经之处。也就是,如果他想要返回。必须走这条路。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细碎的雪花填平了轮胎碾压地面留下的凹痕,也掩盖了罗兰从春晓城一路走过来的两行脚印。
天,很快亮了。
背靠着冷硬的岩石,罗兰仔细地检查着g180s的每一个零件,粗大的狙击子弹在她的掌心来回摩挲着,让皮肤感受到一阵金属特有的冰凉和坚硬。
风扑面而来,用寒冷驱散了纠缠罗兰身体的最后一丝疲倦。她打开枪身保险,用几块早已准备好的碎石作为支撑,把粗大的狙击枪管稳稳嵌入其中。透过瞄准镜上的十字孔,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两小时后,她再次感受到那种只有异能者才能相互产生的特殊气息。
咆哮而来的吉普车带起大片积雪。在油门粗暴的催促下,被逼到无法反抗的发动机,只能拼命运转到能力的极限,在愤怒的轰鸣声中,驱动着沉重的轮胎向前飞驰。
刘震身上的皮衣依然半敞着,泛红的肌肉表明他显然不惧寒冷,狮鬃般蓬乱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斜靠在车窗边缘昏昏欲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