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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领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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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二人互使眼色,佯装不知有人在外偷窥,依旧朗声说笑,以免打草惊蛇,然而凝听许久,却了无动静。二人不禁纳疑,莫七笑道:“不知英子姑娘是否已到镇上,天寒地冻,真是难为她了!”

    陆青已确信四下无人,安下悬心,若有所思道:“此次若非英子姑娘,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一路走来,再添人情债。”

    莫七已经猜到必是那黑袍女子一路上暗中相护,方能从江宁府到达此地,以为那女子定是有情于陆青,方有如此情义之举,一时间为陆青感觉到心慰,然而想到自己初时不问是非,与此为敌,险些伤了其性命,后来有轻薄之举,虽非有意而为,但此时也觉得愧疚不已,于是向陆青抱拳道:“今日小弟鲁莽,无意冒犯,还请陆兄莫要见怪!”

    陆青不知莫七心思,听得此时语气显得十分客气,有愧惭之意,忙道:“莫兄言重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我之间皆是误会,又何以自责,倘然小弟是莫兄,亦会如此。”

    莫七听陆青如此慷慨大义,不由更是敬佩,突然起身,将随身宝剑,拿在手中,深深地看着陆青道:“小弟与陆兄,有此一缘,实乃缘份,如今也算死生一场,小弟愿与陆兄,交个朋友,谨以此剑相赠,此剑虽微,但表小弟心意,愿陆兄笑纳。”

    陆青闻言,微显惊诧,他已见识此剑,锋利无匹,乃难得一见的宝物,没想到莫七竟然不贵其物,慷慨相赠,可知他甚重情义,然而又如何轻易受人遗赠呢,于是道:“莫兄之情,小弟心领,只是此剑甚重,小弟着实承受不起,况且小弟不习剑法,惯于使刀,宝剑在手,亦是虚设,还望莫兄,不要见怪。”

    莫七不禁有些失望,但一心想将此剑,赠于自己所敬佩的侠义之人,又想到自己将陆青那杆银枪削断折毁,不觉有愧,遂道:“既然陆兄如此说,小弟也不强人所难,小弟与陆青交手,未能刀剑相博,不如你我二人,趁此机会,切磋一下刀剑功夫!”

    陆青心知莫七功夫了得,远在自己之上,但他也是一位武痴,得遇高手,岂能失之交臂,于是爽快答应。二人便来到院中,此时天色向晚,但山林覆雪,显得依旧明亮。

    莫七平举长剑于胸前,向按刀在腰侧的陆青一礼道:“请!”

    “请”字出口,荧光寒动,剑已到陆青面前。

    陆青见莫七,身手迅捷如常,并无故意相认之意,感其性情直率,喝了一声好,唰得一声,长刀所向,直撄剑锋,然而他知莫七手中宝剑乃是利器,不能硬接,便顺剑利去。且说陆青所持长刀,柄长近一尺,身长三尺余,犹如苗刀,然宽厚如三指相并,更显沉猛,与莫七剑面相撄之时,长剑被其荡开,抖如蛇行。

    莫七微微吃惊,不想他膂力如此,喝了一声好,剑在空中,挽出剑法,重欺身上去,使得缠字绝。陆青眉头一皱,心想刀重剑轻,他使缠打之法,虽然可化我重刀之力,但并益取之法,还未想明之时,莫七化握为掌,猛推剑柄,长剑突然脱手,沿刀飞切而来,其势甚快,刻不容缘,上继举刀上缭,意在将长剑格到天空,然而长刀去势已成之时,长剑突然以刀身为轴,立指天空,但横削之力,转而下劈,正迎面门直下,上撩刀锋,与长剑相向而错,此是剑柄离握刀之手,只是尺许,若有化解之剑,必然要弃刀夺剑。陆青虽知二人乃切磋武艺,点到为止,然而莫七长剑已经脱手,此时已无法收回,情急之下,本能地松斜飞而上的长刀,握住长剑,这长剑到手,力道仍蓄,直压面门,陆青运力扼制,身子不禁倒退两步。待他稳立之时,已见莫七手握长刀,含笑而立,又向他礼道:“如今你我互换刀剑,何不当作相互赠送,作个纪念。”

    陆青方知莫七提出切磋武艺是假,赠剑才是实情,盛情岂可二次拒绝,眼下自己败在他手下,也无法可说,忙笑道:“莫兄此情如斯,小弟岂可再次相拒,小弟所使长刀,乃母亲所赐,虽不是什么利器,但也绝非凡品,还望莫兄收下。”

    莫七二话没说,将剑鞘掷向陆青,陆青顺势也将刀鞘掷出,接过剑鞘,还收长剑。

    莫七搭刀在臂赏视一番,唰得一声,还入鞘中,双目精光闪闪,问道:“令上可都健在?小第十七章:

    弟日后有期,亲往贵府拜见。”

    陆青不由地暗自伤怀,只是凄然笑了一下,道:“家父家母,早已不在人世,在此代谢莫兄盛情!”

    莫七若有所失,感到一阵悲切,向陆青道:“望恕小弟不知,令陆兄图增伤楚,不瞒陆兄,小弟却不记得家父家母为谁,只知自己姓莫,连名字也没有,由于小弟门中排行老七,所以才自名莫七。”

    陆青顿有一种同病相连之感,遂劝慰道:“天生吾辈,非同凡比,必然有不同于俗人之处,哈哈,莫兄武功之高,足可笑傲江湖,何必去问出身?”

    莫七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听到陆青之言,胸中顿然一畅,笑道:“陆兄言之有理,院中寒冷,你我仅着单衣,若被他人看到,岂不笑话。”

    “小女子正要笑话二位大侠,为何薄衣冷立于寒风之中呢,大侠想躲,看来已是躲不得我等的笑话了。”说着只见英子姑娘与二位持剑侍女,背着行李绕过垂花门,来到院中,然后向二人行礼,递去两包行李,微笑道:“还请二位大侠将就穿上,下山之后,入城再换好的。”说罢便将告辞,突又一顿,向莫七微微一笑,道:“莫大侠,方才余姑娘要小女子传话,天池上有请。”说着与二侍女退下。

    莫七疑惑不解,不由自主地向陆青看了一眼,见陆青旁若无事地站着,心中极为尴尬,匆匆穿上棉衣,直奔山顶。远远看见一白衣女子,迎风而立,棉衣棉帽,巍巍摇动,映着茫茫雪野,显得孤单寂寥,于是放慢脚步,缓缓靠上,近前五步,向她一礼道:“在下莫七,见过余姑娘。”

    那女子闻言,转过脸来,淡淡道:“你不姓莫,你姓萧!”

    莫七闻言一愕道:“姑娘之言,在下不解,还请明示。”

    女子转过身来,走近一步,脸色凝重,目光中透了仇恨之意,冷冷问道:“你那柄剑,名霜刃,原本就是你的?”

    莫七心想,那柄剑又能作何解释呢?回道:“那柄剑的名字,的确是霜刃,由剑不粘血,遇血成霜而得名,家师告之在下,救我之时,并得此剑,遂将剑赐予在下,不知此剑与余姑娘有何渊缘?”

    “霜刃剑,乃萧家祖传之物,上下百年,代代相传,岂能落入他人之后,你必然是萧家之后,方能得此剑。”女子冷道。

    莫七凝云满腹,觉女子语气越发沉重,遂抱拳道:“姑娘所言,在下一无所知,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尊称,与萧家有何恩怨。”

    女子冷道:“小女子姓余,名君影!要问与你萧家有何恩怨,那还要问你萧家自己人,十五年前为何无缘无故,杀我全家上下十余口人,虏走我两位尚不足一岁的弟弟。”

    莫七闻言微惊,郑色道:“在下姓莫,乃家师凭借在下坠崖时所穿衣服上有刺绣‘莫’字,倘若在下真是萧家之人,且姑娘所言属实,在下愿人头奉上,向姑娘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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