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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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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发展得还挺快啊。”林海透过车窗玻璃,贪婪地看着外面的景se,感叹道,“十年以前,我来过一回海角市,那时哪有这么多高楼大厦?路也没这么宽。”

    “这是新修的天涯大道,也是市里最宽的一条路。”出租车司机看来比较善谈,搭了句话,“你们要去的碧海路也有很长,不知道你们具体到哪个地方?”

    “碧海路76号,蓝天酒吧。”叶龙拿出一张纸条,读了出来。“白天去蓝天酒吧?那里晚上才有顾客。”司机有些诧异了。

    “我们是去找人的,找一个叫胡七的人。”

    “‘七哥’,你们认识‘七哥’?”出租车司机更诧异了。

    “这个七哥,很出名吗?”叶龙想到了一些资料里的内容,由于已用记忆异能牢牢记住,此时那些资料里的内容便在脑海里翻滚起来

    “那当然。在我们海角市,七哥可是一面旗帜啊,年纪轻轻,就开了几家酒吧,黑白两道通杀,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出租车司机充满仰慕之情地说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我整天开车,开了十多年了,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

    “我觉得这个城市不适合我。”叶龙没有再追问下去,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说道。

    “为什么?”林海奇怪地问道。

    “这里没有摩托车,没有我熟悉的味道。”叶龙答道,“所以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五年前,这里就禁摩了。”司机又搭上了话,“那些摩托整天里横冲直撞,不禁不行啊。想当年……”司机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把车开到了蓝天酒吧前。

    叶龙和林海下了车,便背着旅行袋往酒吧里面走去。

    海角市靠近香港,天气很热,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还有三十多度,叶龙和林海都边走边脱掉了外套,把衬衣的袖子给卷了起来,叶龙还戴上了一付宽边的平光眼镜。

    叶龙和林海四处看了几眼。

    “对不起,现在我们还没有营业……”吧台上一个调酒师模样的青年,正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拿着一块白布在慢慢地擦拭高脚玻璃杯,听到叶龙他们推门的动静,他也不抬头,懒洋洋地说道。叶龙也不吭声,直接向吧台走去。调酒师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叶龙他们一眼,又改口道,“先生,请问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是的。”叶龙把旅行袋往吧台上一放,说道,“我们是来找七哥的。”

    “七哥?”调酒师愣了一下,笑道,“哪个七哥?”

    “胡七。”叶龙说道,“也就是你们酒吧的老板。”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调酒师问道。

    “这事得见到七哥,才能对他说。”林海插了句话。

    “我们老板很少来店子里的,你直接打他的电话吧。”

    “那好,就是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变了没有?”叶龙在吧台前的一张高脚凳上坐下来,说道,“给我们每人来一杯。”

    “要哪种酒?”调酒师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随便。”叶龙说道。调酒师笑了起来,一边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四五瓶酒,一边说道:“看来两位先生都挺在行的,‘随便’是我们酒吧最有名的酒……”

    “你等等!”叶龙按住调酒师的手,问道,“真有叫‘随便’的酒?多少钱一杯?”

    “不贵,一百八一杯。”调酒师笑道,同时不动声se地把手从叶龙手下抽了出来。

    “算了,还是换两杯雪花勇闯天涯吧。”叶龙赶紧改口道,并仔细地看了他几眼。这个调酒师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长得有些偏瘦,五官秀气,目光里也带着些yin柔,看起来倒有些女生相。特别是喉结并不明显,这让叶龙有些怀疑他的xing别。怀疑的起因,自然是因为刚才叶龙按住他的手,觉得皮肤十分柔滑,有些象女孩的手。不过,在听到调酒师再次说出磁xing的男生腔之后,加上又瞄了瞄他飞机坪一样平坦的胸部,叶龙就开始往泰国的某著名品牌上联想了。

    但叶龙也没时间多想,手里的电话号码已经拨出去了,他看着手机屏幕,等待接通的提示图案。这是叶龙的习惯,据说手机接通的那一瞬间电磁辐she特别强,会对大脑细胞有所伤害,所以叶龙从来没有拨号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去听的习惯,总是看到接通图案后才放到耳朵旁,尽管有时候会错过第一声问候,但叶龙总觉得还是健康第一、通话第二。

    就在这时,酒柜上的一个手机发出了悦耳的铃声。“咦?”叶龙看着去拿手机的调酒师,回想起了当初和范心美在中巴车上的巧遇,难道这样的巧合,又会发生第二次?

    调酒师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接通,又坐回到高脚凳上,微笑着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了吧?”

    “你就是七哥?”叶龙看了看胡七脸上那丝嘲弄的笑意,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于是又说道,“七哥,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酒吧里,我都把你当成调酒师了,多有得罪,呵呵。”

    “我坐在这里,和农夫坐在田头有什么区别?这是我的地盘,我就该时刻在这里的。”胡七的脸上露出了沉稳的笑容,抬了抬下巴,说道。

    “七哥,我是‘铁手’介绍来的。”叶龙的脸上堆出了谦恭的笑容。

    “原来是他。”胡七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手机用了双卡,一般只用一个号码,另一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我一看你打的是那个号码,就知道是老朋友介绍来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叶龙看了看四周,此时是下午四点多,酒吧没有其他人,连服务生也没有,于是说道:“七哥,我叫叶枫,是专门从青城赶过来的,也是‘铁手’介绍我来打拳的。”

    “他是谁?”胡七jing惕地看了林海一眼。

    “他叫韩林,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的经纪人。”叶龙说道,“他对拳赛很有兴趣,想在里面投点资。”

    “叶枫,你行吗?”胡七打量了叶龙几眼,笑道,“你这身材,不象打拳的人。”

    “‘铁手’应该对你说过我的实力吧。”叶龙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告诉我,他都帮我联系好了。”

    据秦阳和查诚彬他们说,海角市的黑拳市场是比较隐秘的,一般的人很难找到,除非是有圈子里的朋友介绍,才能深入进去。这一回,秦阳通过其他人找到了一个叫‘铁手’的地下拳手,称叶龙是一个地下拳手,想来海角市发展,让他给海角市圈子里的朋友介绍一下。

    ‘铁手’曾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下拳手,以前在海角市也打过一些比赛,后来退役了,现在定居在青城。在试过叶龙的功夫后,‘铁手’认为叶龙有发展前途,于是给胡七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下,又把胡七的电话留给了叶龙。至于身份问题,叶龙和林海都换了一个身份证,而且是公安部门临时赶制出的真二代身份证

    。叶龙蓄了几天的络腮胡子,又找顶尖的化妆师给化了下妆,改变了一些容貌,然后戴上了一副宽边眼镜。如果不是很熟悉他的人,见了他也认不出来。当然,为防在台上被人认出来,叶龙还有一些后备措施。

    “实力……别人说的是一回事,具体怎么样是另一回事。既然你要干那种事,总得先亮亮你的家底。”胡七反复地打量着叶龙,忽然说道,“把衣服脱了。”

    叶龙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把自己的衬衣给麻利地脱了,裸露出了结实但并不是很发达的上半身,然后伸手去解皮带。

    “行了,别脱了!”胡七赶紧叫了一声,摇着头叹道,“果然是弱不禁风啊,你哪象打拳的人?”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我不是那种死练肌肉的人,更不是健美教练。”叶龙一边穿着衬衣,一边平静地说道,“有些人的肌肉,只是用来看的,我的肌肉,是用来杀人的。”

    “哦?有意思。”胡七一下子来了兴趣,“我可以安排一个人和你练练,这个人就是你的试金石,决定了你有没有资格参加比赛。如果你连他都打不过,就趁着晚上还有趟火车,赶紧回家去吧。还有,如果他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或打残废了,你们也不许报仇。黑拳市场的规矩就是这样,生死由命,富贵在拳!命只捏在自己的拳头里,谁的拳头硬,谁的命就硬。如果你拳头软,也别指望别人心软,放你一条生路。”

    “没问题。”叶龙一口答应下来。胡七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后,说道:“安排好了,晚上带你去。叶枫,你的绰号是什么?”

    “黑无常!”叶龙说道。

    “生死无常?”胡七笑道,“有趣,今晚要试你功夫的人,绰号叫‘白无常’。你们一个黑无常,一个白无常,这可真是鬼打鬼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除了今晚以外,我上台打拳时,要戴上眼罩打。”叶龙说道,“出于某种原因,我不想被人在台上认出来。”

    “这没什么问题。”胡七笑道,“戴眼罩打拳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至于你是怕被仇家认出来,还是什么武林门派的弟子,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不会管。但我也要提醒你,在咱们海角市打拳,如果别人不主动告诉你,你同样不能打探别人的情况,包括姓名和身世,这叫相互尊重。当然,对于我,你还是要提供一份详细资料给我的,这是行规。但在别人面前,今后我一般也只会叫你‘黑无常’这个绰号的。”

    &nbs饭,以后还是要漂白做人的,个人情况自然是泄露得越少越好。”叶龙一边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大牛皮信封递过去,一边说道,“我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包括身份证复印件。”

    “25岁,年龄倒是打黑拳的黄金年龄。我希望你真象‘铁手’说的那样,很能打,要是你能打赢‘白无常’,今后我就做你的经纪人了。”胡七从信封里抽出资料,认真地看了几分钟后,慢慢地说道。

    “那我呢?我是他以前的经纪人,还想帮他做下去。”林海有些急了。“林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在我们海角市,外地人是不能随便介入我们当地经纪市场的,否则他可能活不长久。不过,我可以介绍你在黑拳市场投资的事,你一样可以赚钱。”胡七笑道,“不过现在咱们都别急,我能不能做得成这个经纪人,还要看咱们的‘黑无常’能不能从‘白无常’那里赢得尊重。”又打了个电话,然后说道:“好了,我先叫个人带你们去休息吃饭,晚上我会打你的电话的。”

    “好。”叶龙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提着旅行袋刚走到酒吧门口,就有一个平头青年迎了上来,把他们带到了附近的天鹅宾馆,把他们安排在27楼的2716房间。约好晚上六点半钟来接他们吃饭后,那个叫“港仔”的青年就走了。在房间里洗了个澡,叶龙就坐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剧。

    “黑无常大人,你还不好好准备一下?”林海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正在准备啊。”叶龙答道,“休息、放松,就是最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