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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这样的机会,无耻却难得(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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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回音,她略显沮丧地想关电脑,却有了动静。

    他回,"是你的过错?"

    即使没有语气,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重点,在那个"你"字上。

    是霍斯然那个混蛋出卖了他没错,可事情是因她而起,她该承担,支起疲惫的小脸,敲出三个字:"对不起!"

    忐忑之际,他停顿很久又发来三个字,"担心我?槊"

    这重磅级的三个字让她眉梢一跳!纤指放在键盘上许久,久到指尖发凉,她有些尴尬慌乱地敛下长睫,敲出一个字,回车,"嗯!"

    一瞬间,仿佛有缱绻柔和的情愫透过屏幕在两人之间慢慢流淌,而这一边,胸襟扣敞开着的男人靠坐着,眉眼深邃俊逸地凝着那发来的那一个字,凝视许久,一直到整个胸口都渐次暖起来。

    他想触到她,想碰到她,就现在砌。

    林亦彤却及时抽身反应过来,早就不是为了不在现实中的人物心跳加速的年纪,她没有那么多情天真,轻轻敲出一行字:"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一定会回报你,谢谢。可我现在要去忙了。"

    他慢慢弓身坐起,缓和着胸口火辣辣的生理剧痛,给她淡如清风,熨帖宽心的两个字,"去吧!"

    林亦彤起身,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一字一句都能抓着人的心跳,他的纵容没有限度;字句之间的温柔,让她感受到鲜少再有的关心与保护!

    这样的一段关系与情愫,之于她来说,已属难得!

    ………………

    却不曾想,等洗把脸从休息室出来到病房的时候,竟又看到了跟徐敬远并肩站立正说着话的霍斯然。

    林亦彤脚步一滞,身体微微僵硬,插在口袋里微凉的手指也慢慢攥紧。

    他看她,她也看他。直到霍斯然淡淡收回眸光,尊敬地沉声在徐敬远耳畔说了一句什么,徐敬远才走过来,对那道纤细的身影说:"他说真正的病房其实不在这,这都是普通病房,照医院日常的经营模式运行的。其实,我们该到楼上去看看。"

    她眉心轻蹙,水眸一颤!

    她的重点可并不在这里,而在于霍斯然怎么会跟她一起来医院??

    徐敬远急着破获真相,倒是无所谓,摊摊手解释:"他在霍氏的事情还没结束,就算归了位,来都来到这儿了总要做个了结吧!"

    "师傅你相信?"她冷冷失笑。

    ——她敢断定,霍斯然跟霍西之间的合作模式早就断了,这次他来,霍西一定压根儿就不知道,信不信?

    徐敬远蹙眉又松开,复杂地盯着她,说:"有人能帮我们,不管是出自什么目的和立场,都是好的,对不对?"

    她被噎住!!

    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从不忤逆徐敬远的,这是她的恩师。

    水眸紧紧盯着霍斯然,她猜不透他来谌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现在她清楚了,他来,绝对跟她有关,也绝对,是要和她纠缠!

    千种万种他纠缠等待她的方式,她都想过;可这一种借着徐敬远的方式,他抓得够准,也够狠。

    徐敬远看她的神情,心下一松最强章鱼分身。

    回眸问那个站在原地一身沉稳成熟魅力的男人:"你说的是在第几层?"

    霍斯然深眸凝视着那个柔美的人儿,感受着她现在,跟刚刚在网路上的判若两人,许久才回徐敬远的话:"你们回去换套衣服。下午,再我一起过来。"

    很明显他不会浩浩荡荡地带整个专家组的人都去。他们这一身衣服引人注目,就像警察抓贼前人还没到就警鸣大作,有点犯蠢。而如果这样,霍西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空手而回。

    擦肩而过,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飘过来,她退开一步,心下的冷意未散,身后的两个男人竟开始讨论,中午一起在哪里吃饭了!

    *********

    踏进湘菜馆的刹那,林亦彤只觉得有些人,简直是不要命。

    刀口未痊愈,忌酒忌辛辣是基本,他却任由徐敬远点了四五个湘菜,眉头都没蹙一下。她小手慢慢在桌上攥紧成拳,接着松开,纤指轻轻扣紧白瓷茶杯,冷笑着说道:"我没有忍心让你死,是因为还不想坐牢,让我儿子双亲尽失。可如果因此觉得我的心软没有底线,霍斯然,那你就错了。"

    ——他要这样自虐自残,他要死,以为她真的会管?

    闻言徐敬远手一抖,菜单差点掉了。

    他猛然想起车上时小彤说过她捅了谁一刀的事,老天有眼,他真以为是玩笑的。

    "你不能吃辣?"徐敬远苍白着脸笑,问了他一句。

    霍斯然缓缓坐正,抿了一口茶水慢慢放在桌上,低哑地吐出三个字:"她喜欢。"

    而徐敬远的老家在湖南,他自然也会喜欢。这一点,霍斯然在来之前查得很清楚。

    徐敬远吓得赶紧在菜单上找不辣的菜,找半天没有,除了个汤,别的菜多少都是辛辣的,徐敬远微微冒汗。旁边那纤细身影却已经冷着脸起身,走过去问了一声服务员,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她平生最厌恶,别人这样挑战她的极限。

    霍斯然也脸色一变,起身便跟了上去。

    她果然是一路去了厨房,跟主厨商量,借了一个位置,十分钟的时间,只做一碗面。

    仿佛知道他就站在身后紧绷着一张脸看自己,她也冷冷不理,只是熟练地打蛋进去,切好菜,面洒下去的时候厨房里鼎盛的高温让她满额都是细密的汗,她握着锅铲,清冷的水眸看向霍斯然,开口道:"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没有谁愿意当坏人,我确定了自己不想让你死,就活该被你抓住软肋拼命要挟,是吗?霍斯然,我现在比谁都厌恶我正在做的事,厌恶我自己,你觉得我开心吗?你的补偿,就是让我这样?"

    厨房鼎沸的喧闹声中,霍斯然只觉得胸口***撕裂一般地疼,她的话,他懂。

    他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俯首轻轻抵住她的额,哑声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这样。"来之前,他当真没太考虑过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故意让她为难。停了一会,林亦彤冷漠地伸手推开他,郑重警告:"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原谅你,我宁愿等你死了之后被良心拷问,也不会再这样煎熬我自己,你听得懂么?"

    霍斯然深深凝望着他,掌心里还残留着她小手的温度与滑腻,慢慢攥紧,放回了口袋。

    一顿饭,吃得略显尴尬异世妖兵。

    林亦彤眼睁睁看着他吃自己做的面,越看越心闷,没动几口筷子。而霍斯然明显脸色也有些不好,在厨房呆的那一会温度太高,汗渍浸在刀口微微刺痛,白天他没有带药在身上,只能忍着。只是好久都没有吃过她做的东西,哪怕在"演戏"的那段时间里在家,她都一次也没做过。因为恨是真的恨,她除了伪装给别人看的一丁点关心之外,其他的半点都没肯施舍。

    这样的机会,无耻却难得。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是霍斯然的。

    陌生的号码打起来像催命符一样,他淡淡接起,还没开口里面的声音已经冲了进来,是云裳焦灼中带着颤抖的声音,"斯然你在吗?是我,我是云裳,那件事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使诈,再不乱说话了行吗?!你救救我妈妈……她怎么会被扣留三个月呢?我费劲所有办法都捞不出来她,三个月在里面不是人过得呀……"

    隔得远听不清楚,只隐约知道是个女声。

    "斯然我求求你,我的号码打不通你的,你听我说啊……你让我当面跟她道歉都可以啊……"

    霍斯然却轻轻将手机移开,冷冷挂断,没有半分商量。接着,关机。

    还好她此刻不在,去了卫生间,徐敬远跟他聊起了什么,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只知道关于云裳,他在这次回去之后,必须要解决了。

    *********

    那一道楼层,跟对面的妇产科相连,有些纷杂混乱。

    并不想单独跟他一起行动,那一道纤小的身影趁他跟徐敬远一起的空当,往妇产科走了一圈,恰巧看到一个医生正蹙眉看着床上哭得凄惨的病人说:"不是跟你说了孩子生下来会有问题吗?具体的指标和b超图都给你看了,你们家属自己做决定,引产还是别的,或者你生,生下来自己养,只要签字同意就可以了我们医生没意见……"

    林亦彤小脸微白,等医生走了忍不住走进去,那女人伏在丈夫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几个月了?"她忍不住轻声问。

    女人边哭边说:"8个月了……我都能感觉到他天天都在踢我……"

    那隆起的腹部让林亦彤看得心酸,整整八个月,任谁都能理解此刻被检查出胎有问题,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会是什么心情。

    霍斯然转身见没了她,返身就沿着整个楼层去找,脸色微微铁青,一个病房挨着一个病房找过去,终于在待产室看到她的身影!!他冷冷屏息,见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伸臂拦住她将她揽过来,俯首哑声低问:"怎么了?"

    眸子有一瞬的恍惚,林亦彤抬眸,目光撞上他的,呼吸一滞,脑中思绪万千,只将他的手坚定地拂开,冷然地擦身而过。

    ………………

    "这是我刚刚冒充病人进去拿到的检查化验单,"徐敬远把单子丢在桌上,十指交握,冷笑,"我给肖衍发过去了一份,他个内科医生都看不怎么懂,是这东西太新导致我们落伍了,还是这种新型的指标压根就有问题?嗯?"

    抬头见霍斯然还在这儿,他尴尬地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真的不是我太敏感,你弟弟公司接手的这个新型医疗项目,可能真的有问题。"

    林亦彤拿起单子看了一眼,轻声问:"现在这个楼层有检查出问题住院治疗的么?"

    徐敬远点头:"有一个钢铁躯壳。"

    "手术时间呢?"

    徐敬远蹙眉:"我暂时没问到,医院有责任帮病人保密,家属又跟我不熟。"

    她纤睫垂下,似乎已经有了办法,抬眸轻声道:"……师傅,交给我。"

    她有办法。

    虽然那个办法并不好受,可她想去试一试。

    徐敬远下意识地眼皮一跳!疑惑而担忧地轻声唤她:"小彤……"她要做什么?

    她纤指轻轻扣紧那张纸,水眸透着从未有过的璀璨亮光,浅笑一下,显得苍凉却笃定:"如果这里真像我们想的那样,我一定会把这些事揪出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敬远还在担心,她却已经起身走远,他刚也要跟上,就听一道低沉的嗓音缓缓压下来,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她不会有事,"霍斯然沉声说道,薄唇低哑吐字,"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她一下。"

    这一句,听得徐敬远心下骇然。

    他坐下来,脸色缓了很久,见霍斯然要起身,忍不住问:"我一直都没敢问你跟小彤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敢猜,"徐敬远笑笑,点破真相,"更何况……霍首长,你还有家室。"

    他不觉得这个男人很坏,至少不是霍西那一流。但想提醒他,他的这个小爱徒,也并不是他们位高权重的人可以随便玩玩的那种女人。

    霍斯然肃杀挺拔的身影起到一半,指腹撑着玻璃桌面,冷眸看向徐敬远,许久。

    "自从她走之后,我就再没觉得自己这辈子还可能有‘家室’。"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清晰记得,他的家室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她是我的妻子。"

    所以如果她要走,她不理他,她不给他机会,他这一辈子还要去跟谁有家室,有未来?

    "你知道她等一下要做什么吗?"霍斯然突然开口问。

    徐敬远听得心惊肉跳,被这一句生生噎住。

    "我知道。"他俊脸一片苍白,手撑了一下桌面,接着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外面那间病房走去。

    而此刻的林亦彤已经推开了那间病房的门,病人的丈夫正握着她的手在轻声安慰着什么,见有人不敲门就进来,立马怒目而视,瞪着她道:"你谁啊,干嘛趁医生不在的时候进来?赶紧出去,这是单人病房……"那道纤细的身影却一直走到了病床前才停止脚步,浅笑柔媚动人,轻柔地哑声说:"你不用紧张,我不过是听说了你的病情想来看看你,告诉你不会有事,一个肾的人一样能活,比如……我。"

    "伤口在后面,你想不想,先看一看?"

    她一丁点都不觉得这样做算什么牺牲,可如今把愈合的伤口撕裂给别人看,很痛,倒是真的。

    而她身后,那个一身冷冽肃杀的男人尽管赶来的速度已经很快,却也只捏着门把,赶上了她说的后半句话,那一瞬冰天雪地,他被冻得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看着那个男人惊诧地起身给她让座,把一切知道的情况都说给她听,一切的事实与真相都似乎都接踵而来,越靠越近。

    可他一丁点都不喜欢看她这样,他帮她,要她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不是要她以伤害她自己为前提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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