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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恐惧对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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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贾珍关在一间牢房的,正是人狗侠的金面乌丹朱川壕,这次是和警探联手,二人一个布局擒贼,一个做戏通贼。

    要是以贼来说贾珍虽然两次得手但实际上他是一个笨贼,观摩到了一点贼术顺手牵羊加上现场混乱罢了,但是抛却贼来说他是一个有点小算盘的普通人,这普通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不能往自己身上瞎拦事,除非他是傻瓜。要想彻底查清金镶玉佛手和百福鼎香炉失窃案,可谓抓贼容易伏法难,难就难在这两件案子同属旧案,线索又少,只凭伍寻安残留的一点容貌上的记忆,就是再有把握也缺乏证据。

    从抓捕以后的情形看,贾珍并非坚贞不屈的人,可能一顿酷刑,估计连小时候几岁做梦娶的媳妇都能招出来。但是伍寻安向来不赞成动用酷刑,毕竟以人的血肉之躯对抗一些冰冷的刑具有些不人道,酷刑之下的冤案不计其数。

    而贾珍又不是傻子,没有证据的陈年旧事是不会轻易说出,而且这旧事是作贼的坏事,说了不光坐牢,赃物也会被追回,人才两空。

    朱川壕从伍寻安的计划中得到启发,既然是布局做戏,不妨就彻底演一出大戏,让贾珍不光自己上套,更让他将盗物拱手相送。所以就上演了一出真假飞贼共处一监的卧底戏,朱川壕是要骗得贾珍的信任。

    稀里糊涂的贾珍这一夜可就失眠喽,只有在牢房角落蜷缩打哆嗦的份,脑子里回想着被抓后的一切,那些血腥的画面,那些让人绝望的生硬话语,还有就是家里的女儿,不知到会不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哭闹的不肯睡觉,想到着,伤心的抽泣起来。

    夜并不长,抓来时就已经是凌晨,胡思乱想了一气,天已经蒙蒙亮,抹抹眼泪,再一抬头贾珍吓的大叫了一声,那有着半张残面的狱友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盘坐在身前瞪眼看着自己“啊,你,想干什么你,我是好人”

    “呸,好人上这里来”朱川壕伸腿踹了一脚贾珍“给老子来棵烟”

    象被毒蜂蛰到肉,贾珍后退了一下“没,没有,我不会抽烟”

    “去找牢头要”朱川壕匪了匪气的站起身不住的用脚轰着贾珍把他往牢门那里赶。

    “别别,你别踢了,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贾珍用弱弱的蚊子般的声音在示威“哎呦”重重的又挨了一脚。

    “你去不去”朱川壕伸手比划着示意着要打。

    “去,我去”贾珍鼓求到牢门向外看了看“哎呦爷,能不能再等等,这天还早都睡觉那,您再忍忍,哎,哎,别踹别踹,我叫,您等着我叫还不行吗”

    被朱川壕吓唬着,贾珍凑到牢门旁“牢爷,牢头,狱长,管事的”接连两三声的三四次升调处理,终于把趴在桌子上的贾玉叫醒,他抬头四下望了下,找到声音来源,最里间一个善意的小胖手在摇摆,被这搅了美梦,能高兴吗,气汹汹走了过去。

    看到牢头过来,贾珍连忙躲到朱川壕身后“他来了,我给您叫来了”

    朱川壕依旧坐着不理,贾玉走到牢门前,用手一指贾珍“你,过来”

    “是他找您,找您要烟”贾珍比划指点着朱川壕。

    朱川壕慢吞吞扭脸看了一眼贾珍。

    “过来”贾玉依旧对贾珍怒吼,不得已,贾珍只好慢慢挪蹭着脚步往牢门处走。

    朱川壕又伸展开盘腿猛力踹了一脚贾珍“这么磨蹭干吗”

    贾珍一下子扑到了牢门上,贾玉透过铁栏杆抓住贾珍下巴猛力的捏拧“小兔崽子,你吃多了撑的这么一大早吵人,啊”说着猛劲盖了一巴掌是连鼻子带眼的很劲一拍“活腻味了不成”

    “哎呦爷,我哪敢呀,是身后这位爷想找您要烟”贾珍被拍的鼻子酸酸。

    贾玉看了一眼朱川壕,然后推了一下贾珍,靠在牢门上伸手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抽着,接着又把烟盒放进了上衣口袋“你今天起这么早”

    “怪你们这没完没了的折腾,这啥时候才能过去呀”朱川壕站起身走到牢门处,接着铁栏杆拍了一下贾玉胸口,动作那叫一个快,抽手的时候香烟满包已经到了手里,掏出了一棵,贾玉帮忙点上,也抽了起来。

    被推在身后的贾珍这可看了一个清楚,这是在偷警察的烟,这也太快了这伸手,应该是挑盖,掏烟,勾手隐藏一气呵成,这警察也怪,给烟不好好给,难不成怕这贼出去以后手生。

    “快了,听说今个要毙几个,龙府大婚一过,严打也就结束了”贾玉吐了个烟圈“哎,给你这生瓜蛋子供你使唤,还满意不”

    “谢了啊,一个人闷,人多了烦,其实都是这两天太乱,吱哇乱叫的太吵人”朱川壕看了一眼贾珍。

    “你要不就出去呆两天,想着回来就是”

    “免了吧,龙府闹宝吸引了太多目光,外边也不消停”

    一旁的贾珍听着二人对话不免大为困惑,这个半残半俊的阴阳人到底什么身份,监狱他家开的不成,原本的委屈,和对家人的担心,现在被稍稍分了心,继而产生的是些许疑惑不解,但这些都只是一个走向,前路,未可知,不管怎样,想想都让他感到害怕。

    监狱的早饭十分简单清苦,但还是被朱川壕把控,要是他有那么大胃口还行,根本就是连吃带祸祸,依贾珍的脑子也能县想差不多,在监狱,不光有白道的牢头就是狱长,还有黑道的牢头就是狱霸,这阴阳人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只能忍气吞声,这是自己从未受过的虐待。

    光受虐待也就罢了,让贾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日后半夜也就实际上等于今早凌晨被捕,这到了上午就有了一个交代,约莫着快午饭时候,有人来提牢犯,前边几间里被打的半残的揪出了**个,居然到后来还有自己,也被提了出来,五花大绑的就被捆上,这应该不像是提审,因为被绑的太紧,提审和刑讯意思相近,几步路根本不用这么费力,一种不详的预感,贾珍心里一阵的恐慌。

    “这是要去哪,我不去,来人呀,救我”

    “老实点,哪那么多话”

    换来的是拳打脚踢,而且被更紧的捆上,推出了监狱外,和其他几个根本站立不稳的牢犯列成了一排,然后开始报数,加上他一共十人,之后被带到了警局的一角,四周都是房屋墙壁,象个盒子一般的空地,显得有些闷不透气,贾珍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地方,象棺材,他有些窒息。

    十命牢犯被推到一处墙边,靠墙而立,恐慌的不止是贾珍一人,这些囚犯都开始挣扎,好像那墙壁是高温火炉,炙热滚烫,囚犯们都用各种努力想试图逃离,瘸腿吊膀耷拉着脑袋的都几乎拼尽了全力在挣扎,在叫喊“饶命呀,饶命”“冤枉,我冤枉”

    贾珍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太不公平了,自己连审都没正式审,他开始奋力挣扎,恐惧和愤怒同时迸发,高喊已经变成了结巴“冤,冤,冤枉,冤枉,我冤枉”

    上来七八个警察开始对囚犯们拳打脚踢严加管束,使他们能够遵从纪律,对他们讲明道理,挣扎是没有用的。

    贾珍的恐惧和不公的怒火已经达到极限,已经语不成声,他呼吸急促,浑身抖如筛糠。

    警员严正兵走到贾珍身边,扒拉着看了看贾珍“哎,这个怎么回事,这不昨晚才抓的吗”

    贾珍只怒冲冲瞪着警员,干张嘴流着哈喇子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警长和另外十命长枪警员,警员列成一排,接着警长开始讲话,就是宣判,什么战乱刚歇不思建设报效国家,什么行窃富善欲辱无辜,什么屡教不改屡屡作案,还有什么铁证如山执行枪决等,说的什么贾珍已经听不完整,他脑子已经混乱,一片空白。

    “问你话那,怎么跑这来了,觉得好玩是吧”严正兵拍了拍贾珍脸吧子。

    贾珍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舌头吐露出嘴边已经木了,肺差点没气炸了,他做着最大努力想说出话来,却已经若同弱智婴儿一般,哇哇的咿呀半天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其他囚犯已经靠墙撑好,估计也都已经半晕,长枪警员们端起了枪,警长看看严正兵,大声催促“正兵,你在那墨迹什么,赶紧过来,再挨了枪子”

    严正兵并没有离开,转过身对着警长喊“报告警长,这个,这个是昨晚最后抓进来那个,咱还没有审那”

    这话听上去有缓解的意思,象是救命稻草,又或许是愤怒和恐惧的对垒,恐惧占了上风,总之贾珍一下子瘫软下来,烂泥一样倭下身形,成团状堆在墙边。

    “没审就没审呗,反正不是什么好鸟,与富善作对,就等于残害国宝,难得富人有善,警署一定力保”

    警长的回答又把贾珍带进了绝望,不过还好,他已经能作出反应,而且很快,他立刻抬起头,对着警长方向终于喊了出来“饶命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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