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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回 高人一等(五十五)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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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伊始,郭开山休满了探亲假,回到了工兵团,刘镖过年时也跟着妻子李想,回到了a城看望父母,三人是坐在一节车厢里返回靖北的。

    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里的最后一个年头了,可是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到了三月初,还在飞着满天的雪花,大有冬天不想走之势。

    对于关建国的团长任职命令,马上就要下达了,可是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提到了b团团长的位置,按理来说,他原先这个团参谋长的职务,没有太大改变的话,就应该由副参谋长刘镖进行递补,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这个新任团长对参谋长的提名,并不是刘镖,而是现任的三营长,曾经和他一起在边境打过仗的连长。

    关建国过年是没有回家的,师里首长也都找过他谈话,他的理由很充份,他认为,刘镖当这个团参谋长不太合适,他们两个人是‘同年兵’,对他发号施令的话,就怕刘镖不服,不如找个在自已手下一直工作过的下级好一些,这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刘镖多年以来,在红军师机关里,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在过了年后,他返回靖北时,那人就跟他说了,说是关建国不同意他升任团参谋长,要让三营长干。

    刘镖一听此人这样一说,脸色立刻就掉下来了,他以为人家是挑拨他和关建国之间的关系,‘放屁,建国不是那种人,他当了团长,我准保是参谋长,三营长他行啊。他连参谋学院都没有上过,对当参谋长来说,我镖子可说得上是正行!’

    那人也是b团出去的。对于关建国的所作所为,他是太清楚不过了。‘我说镖子,你可别忘了,想当年的团里老五号是怎么走的,人家本来想重用关建国,可是没想到他跑到黄股长那头了,到了最后怎么着,还不是在b团呆不下去了,才调到咱们师里头的。别说是同年战友了,就是亲兄弟,到了利益均沾的份上,也得翻脸不认人。’

    听了人家说完,刘镖大脑袋晃了晃,‘不会吧,这个好办,晚上我就去他家问问,看他对我怎么说。’

    刘镖和妻子李想的突然到来,令关建国和妻子李玉芳。来了个措手不及,李玉芳一面要看管女儿写作业,一面还要打理着晚上的吃食。必竟刘镖两口子很少来家里吃饭,好在这才过了年,年货还没有吃完,不用出去再买。

    李想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她走到了关欣宇的面前,‘写作业呢呀?’

    ‘对呀,李想阿姨,你好象最近胖了许多!’孩子天真可爱,她观察的事情。更是精准得狠。

    ‘嫂子,我看着她写作业吧。对小学生的作业,我还成。’李想见李玉芳来来回回的游走着,她本想去帮着做饭,可是一看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厨房,也就放弃了她的想法,她打算给关欣宇辅导作业了。

    李玉芳听李想这么一说,很是高兴,‘现在这小孩的东西太难了,就说前阵子一道数学题吧,我和她爸整了半宿都没算出来,还是你行,你们去小屋,那里安静。’

    两大一小,三个女人都走开了,刘镖也就开门见山的跟关建国摊牌了,‘我听说,你马上就要扶正了?’

    关建国点了点头,‘对,师里头上报到军里了,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这几天了。’

    ‘扶正好哇,扶正好哇,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当上b团的团长,这还不到一年呢,’刘镖很是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嘛,这还是老班长的功劳,要不是他主动去了军区射击队,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接他的窝,’关建国自从刘镖进得屋来,一直没有抬起过头,他在给女儿编织着风筝,马上就要开春了,到了三月三,正是放风筝的好机会。

    ‘老班长真是讲究呀,我上回和郭开山还说呢,这老班长得多时候才能走呀,他说最快也得二年,我说得三年,四年五年也说不定,可没想到,没到一年,他就主动走了,我说建国,外头都说老班长是你给逼走的,今天没别人,我上赶着问一句,是不啊?’刘镖把头歪了过来,转到了关建国的头下,用他那铜铃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谁说的?’关建国听刘镖把话说完,气得差点把手中的风筝撕坏,但他还是忍住了。

    ‘你别生气呀,谁说的,我能告诉你呀,你当团长的想打击报复咋的,这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说了,大家伙都这么说,说你关建国太过于霸道,拿团里主要首长不当回事,’其实并没有人这么说过关建国,充其量也只是团政委说几句风凉话,大多数刘镖所说的,可都是他的心里话。

    ‘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关建国行得正,走得端,不怕人议论,告诉他们,要是有人不相信的话,可以给老班长付伟化写信,看人家怎么说,对于老班长,我关某人一向尊重于他,别说顶他的团长了,就算是他当团长,当到我转业,我也认了,’关建国大吼大叫着,看来他不容得别人在背后讲究他。

    李玉芳是在厨房里听到关刘两人对话的,对于b团参谋长的提名,丈夫也和她说过,说是提名三营长了,很明显,刘镖今天是登门问罪来的,想到此,她的饭做得很快,不出多一会,一桌子好菜,就摆在桌上了。

    ‘来,镖子,李想,过来吃饭了!’

    李想首先领着关欣宇走了出来,‘嫂子,你可够麻利的呀,这么快就弄得了呀。’

    ‘都是现成的,镖子,快过来呀,还用嫂子亲自请你咋的!’

    刘镖本想问完了关建国的话再过去,可是见李玉芳这么叫他,他也就走了过来。‘喝,这么多好吃的呀,对了建国。你过年头几天分年货,有我们家的没有呀。我探家才回来,我不知道。’

    关建国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探家的都没给准备,这年都过完了,明年吧。’

    刘镖的脸色,随着关建国说完的话,变得严肃起来,他坐在了椅子上。‘看来真是人在人情在呀,郭开山曾经说的好,人一走,茶就凉,没有人会想着咱们罗!’

    刘镖的风凉话说完之后,李想用手捅了捅他,‘大过年的,竟说些没有用的,嫂子,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李玉芳也认为刘镖的话有些太过,但她还是端起了酒杯。‘李想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冰箱里还有点冻带鱼,一会吃完了饭,你跟镖子拿回去吃!’

    ‘谢谢嫂子了,’李想很礼貌的用她的酒杯在李玉芳的下面碰了一下。

    酒过三巡,关欣宇吃饱了,继续写她的作业去了,李玉芳和李想也离桌去了女儿的屋子。酒桌上只剩下了刘镖和关建国。

    喝得半酣的刘镖,不停的给自已酒杯里倒白酒。之后也不吃菜,一饮而尽了。

    关建国见他这样。自已也是如此,于是两瓶白酒,又快就干掉了。

    刘镖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关建国的手腕子,‘我说建国,你当了团长,那参谋长你提名的是谁呀?’

    关建国早就有了对策,他语调温和的说道,‘这事啊,我还没想好呢,说不定谁合适呢。’

    ‘没想好呢,你没想提我呀?’刘镖的大牛眼睛,又瞪起来了。

    ‘我不都说了嘛,没想好呢,要是想好了,我会通知你的,来,喝酒,’关建国用另一只手,干了一杯白酒。

    一连问了好几次,关建国都死活不认账,由于命令还没有下达,刘镖也不好发作,当两人把所有的桌上酒都喝完时,刘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媳妇!’

    李想在关欣宇的房间内,并没有听到刘镖和关建国吵架,以为没发生什么大事,当她听到刘镖喊她时,她也就应承了一句,‘在呢,干啥呀!’

    ‘走!咱们回家!’

    当李想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刘镖早已穿好了衣服,李想见状,也马上穿上了大衣,围上了围脖。

    李玉芳从冰箱里取出了几条带鱼,递到了李想的面前,‘咱家就这些了,你拿回去炸着吃得了。’

    李想刚想去接带鱼,让刘镖推到了门外,‘嫂子,你是好人,我镖子知道,不就是几条带鱼嘛,我镖子还买得起,走了,闺女再见!’

    ‘镖子叔叔,再见!’

    看着刘镖和李想走远,李玉芳埋怨起了丈夫,‘看你做的是什么事呀,我刚才看镖子临走之时,眼泪汪汪的,你咋就不能容他呢,给他当个参谋长又咋的了!’

    关建国坐在沙发之上,大口大口地抽着自已的烟,‘以后我的事,你少管,老娘们家家的,你懂啥,当年去前线时,我就后悔让他当这个副营长,最后整得营里的干部战士都不听我的,这回要是让他当了参谋长的话,他还不得把我给架空了呀!’

    关建国的不停大声说话,说得还是那样的阵阵有词,李玉芳无奈,只好收拾着餐桌,去刷碗了。

    刘镖和李想,本想打车回家,可是一连路过的几辆出租车,都是有人,刘镖狠狠的用皮鞋踹了一脚大树,‘吗了个巴子的,这出租车也看不起咱,全都有人。’

    李想还在为没有拿李玉芳的带鱼想事,她并没有仔细看刘镖的动作,只顾说道,‘人家嫂子都把带鱼带到门口了,你咋就不让我拿呢!’

    刘镖一连踹了几脚大树,又听李想也在说自已,这回他可不干了,‘几条破带鱼有啥好的,你咋就这么馋呢,这带鱼是他家买的咋的,那是团里头分的,你没听说呀,他关建国咋说的,探家的没有份,吗了个巴子的,我一听就有气,老子和他关建国势不两立!’也许是风大,加上天空中漂起了雪花,刘镖开始咳嗽了。

    重感冒,把刘镖送进了‘红军师医院’,由于病情有些耽误,他还引发了肺炎。

    可当关建国得知刘镖请假住院后,他则不已为然,‘有点小事就拿把,有点小事就拿把,我看不让他当这个团参谋长就对了。’

    团政委言道,‘镖子我上午去看他了,不象没病的样子呀,是不是你多心了。’

    ‘你不了解他,他这人小时候就这样,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去师里,和师长说,定三营长升任五号,’关建国没等团政委发表意见,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b团团长任职的命令,是由r军组织部长来到b团宣布的,同时红军师部还任命三营长为b团参谋长,刘镖躺在病床之上,他还毫无所知,当他过了一个多月准备上班时,他这才知道,关建国走进了团长办公室,参谋长的办公室里,早就有人了,这人不是他刘镖,而是旁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