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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追随者的资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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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身旁的旌姬还是一脸迷茫,魅堂只得咬咬牙回答苍王的问题。结果,听了他的叙述,正要加入对话的大团长沉默了,苍王的手则一直停在茶盘上。“……这真令人惊喜,看来成为正式骑士后,感知气息的能力也变强了呢。”黑发国王换回平常的表情,站起身走向办公桌,“不过,你们应该是来汇报昨天下午的事的吧。”

    “陛下……您和大团长已经知道了?!”

    “当然,‘空间强制连接’这种一定会泄露气息的法术一旦发动,我们不可能不发觉,更不用说珀伽索斯连雪藏数百年的神器都亮出来了。看来,或许皇非羽受到了来自‘皇帝’的什么压力,让他那副游刃有余的面具终于戴不住了。”苍王话锋突然一转,瞬间气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度,“不过,竟敢又瞄准旌姬出手……和云水月那回不同,这次海牙必定要还以颜色!!”

    在接下来的近百秒时间里,室内都鸦雀无声,直到火焰少女迈着稳重的步子来到苍王面前。“陛下,如果昨日的战斗不需要我们再汇报什么细节,属下另有一事相求。”她又向苍后和魅堂分别行礼,“也请大团长和魅堂大人做个见证。”

    宇文兄弟闻言对视一下,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苍后随即便坐到桌前开始写什么东西。“你昨天才受过伤,这么快决定行么?”苍王向旌姬微俯下身,“不用着急,他不会介意多等两天的。”

    “谢谢陛下,但这点伤不碍事,我才是不能再耽误他了。”旌姬回以孩子般纯真的笑颜。就在魅堂为两人毫无隔阂的对话而困惑时,旌姬清清嗓子,郑重地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陛下、大团长,属下请求在最近几日内,为我名下的见习骑士虞菲举行晋升为第二阶级的仪式,并允许我来主持流程中决定性的环节。至于魅堂大人——我希望您能够担任届时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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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黄昏,骑士团办事楼第五层活动室。

    室内只有四个人:巧妤和玉书在整理储物柜,星晨在做课堂作业,偶尔向旁边看着时尚杂志的明珠请教不会做的题。和往常一样,骑士们并不是彼此约好,而是都因为想来才聚在这里。当整理完毕的二人坐下休息、室内陷入完全安静的时候,伴着几响敲门声,一位意外访客的身影出现了。

    “哎呀~这不是虞菲弟弟吗?你真是好久没来了呢。”

    明珠用开朗的声音向小见习骑士打招呼,接着条件反she地去看他身后,但那里没有旌姬,也没有魅堂——也就是说,虞菲独自踏进了不属于第三阶级的活动领域。“虞菲,”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玉书站起身来,“你一个人的话是不能来五楼的,如果没忘记这条规定,是不是找我们有什么事?”

    “是、是的,我也知道不符合规定,可又觉得去教室找骑士大人们询问这个更加不妥……”

    听出虞菲的语气里带着少见的严肃,星晨也收起了作业,招呼他来到众人中间落座。虞菲行礼道谢后,掏出手机打开一条信息,犹豫片刻还是递给了“yin阳骑士”。巧妤不解地接过来一读,脸色瞬间变了;明珠靠过去想一窥究竟,结果也做出了相似的反应。“大姐、巧妤大人?你们都怎么啦?”樱桃色卷发的少年莫名其妙,“虞菲你到底收到啥了,恐吓短信吗?”

    “不是恐吓,我简单说明一下吧。”

    眼镜少女把手机还给原主,后者则忐忑地交握双手望着她。“大团长通知虞菲,后天下午会举行他的晋升仪式,让他提前找我们问一下常规流程。”巧妤皱起眉头,“若只有这些就罢了,而大团长特别叮嘱,虞菲在仪式举行前可以见御座,但不可接触旌姬……”

    三位骑士闻言不禁面面相觑。“那个‘特别叮嘱’是他自己的事吧,我们还是别深究这个了。”星晨试着调节气氛,“玉书大人,先给虞菲讲讲升级的流程如何?”

    “训诫骑士”沉吟几秒,直接从书柜里拖出一个常携带的文件夹。“不用紧张,比起成为第一阶级所要具备的条件,你的情况简单得多。既然陛下和大团长已正式宣布过,只要魅堂大人和我们‘七御柱’没有明确异议,你需要的就只是仪式现场上那位未来主人的认可。”玉书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怀念,“和去年你归到旌姬名下时,需要她当面表示接受是一样的。”

    “说起来那个时候,为我解答的也是玉书大人呢。”

    小见习骑士发出轻轻的笑声,星晨则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那样就轻松了,以小家伙和旌姬妹妹的交情,她不可能拒绝啦。”“镇地骑士”放松地伸了个懒腰,“一定二话不说直接过关啰!”

    “……不,这次我认为不会。”

    巧妤的发言顿时如在室内炸响了一个霹雳。“为什么?”随从少年惊讶地问。“正因为旌姬疼爱虞菲,两人又相处了那么久,她才不会直接就让他当上自己的随从,而是要先检验虞菲身为‘追随者’的资格吧。”御柱少女平静地回答道,“想想旌姬那认真的个性,会这么做的话也很正常。”

    自己一直尽心教导的小战士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已有做第二阶级的觉悟,有没有足够的力量胜任随从一职——所有的条件,那个少女都会想亲眼看到、亲自确认。

    “最重要的是,旌姬本身也已经不是当年穿着白色战服的小女孩了——她和我们一样,是正式骑士哦。”

    明珠和玉书一时不做声了,作为现场唯一与虞菲的地位差距不太大的人,星晨正想劝慰他“这都只是猜测你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巧妤就转向他们继续说起来。“虞菲,虽然这里就有一对骑士与随从的范例,但无法为你和旌姬提供参考,你要靠自己好好地去想:为什么仪式之前你不能见她?旌姬可能用何种方式来检验你?”巧妤的眼神无比认真,“如果你还相信你们之间亲如姐弟的羁绊,就一定能找出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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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认为再呆下去也得不到更进一步说明的虞菲辞别四位前辈,选择通到武道馆大厅的楼梯,一阶一阶地慢步走了下去。因为大团长的命令,虞菲一整天都没有见过担任他直属上司的少女,比起职责上的不习惯来,他更觉得有点寂寞。

    自己为什么不能见她呢?会妨碍仪式正常进行吗?

    小见习骑士回想起几日前被告知这个大好消息时的光景。台下众多的一二阶级、包括当事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唯有旌姬和骑士团的两位领袖一样,带着仿佛决策者之一的微笑向自己道贺。而当时自己被混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从没想过之后会是这样的展开……

    “学姐……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的吗?”

    实际上还在活动室时,虞菲就倾向于支持巧妤的看法。他听说过,当年未经见习骑士的步骤、直接当上“牙之御座”随从的旌姬,也付出了与巧妤的式神苦战一场的代价。就像要进大学不能轻易跳过高考一样,毫不费力地提升阶级之类的,虞菲虽然年龄不大,但还没有天真到会去盼望这种事。

    所以——她到底打算拿什么来检验自己?

    苦苦思索的碧发少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楼大厅,眼睛却完全没有看路,直到一脚踢到了一个插满普通刀剑的剑筒,才在令人呲牙咧嘴的痛觉中回过神来。“好疼疼疼……”虞菲边抹掉眼角的泪花边蹲下身,就在他无意义地盯着剑筒,原地等待疼痛退去的时候——

    某个记忆中的画面突然闪过他的眼前。

    等等,这是……?

    金属筒中冰冷的刀剑当然不会说话,但见习骑士却像从它们那里得到了答案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重新站直。“是啊,果然是这样啊……”他轻声呢喃着,忧郁的神色也慢慢开朗起来,“我怎么没早一点想到呢……”

    “yin阳骑士”说得没错,依旌姬的性格,这么做再正常不过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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