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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阴谋连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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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无聊死了……”

    身处已经坐了几百个工作日的格子间内,周围是已经看过数千次的同事的脸,重复着一成不变的工作,夏澄能发出的感慨也就只剩这句话了。看看离午休时间还早,她只能咂咂嘴,把刚掏出来的烟盒又扔回抽屉里去。

    “就没有点公司之外的‘工作’可以做吗?亏我还那么期待非羽大人的‘新敌人’……”

    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铃声。几秒钟后,前台的女孩子就伸过头来扬声叫唤:“夏澄姐!有你的电话唷!”

    谁会打公司的前台电话来找自己?紫发女子疑惑地舀起话筒,刚“喂”了一声,脸色就严肃起来。最后,夏澄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答应了句什么,随即交还话筒快步走开了。

    呵呵,愿望实现得这么快,是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祷告吗?

    自从台风过后,苍天市便长时间保持着晴朗的好天气,气温不再下降,海牙学院种植的花也陆续抽出了花蕾。高一(12)班的教室里,旌姬和同桌一边享受着暖洋洋的微风,一边互相提问。

    “ok,旌姬该你啰——《七子之歌》中的‘七子’分别是?”

    火焰少女思索了几秒,扳着手指回答:“港澳台、九龙、威海卫、旅顺大连……还有……呃,还有哪儿来着?”

    “广州湾啦,你每次都忘这个。”“不好意思嘛,谢谢提醒。”

    到这里,旌姬想到另一个问题,舀过地理课本翻了翻。“这里的‘香港’指的是香港岛吧?”她问,“为什么要和九龙分开来写?”

    “呃……你问我我也不晓得……”

    学生们在和平的气氛中进行早读时,苍后却心情沉重地向“国王”转述着靖翔的报告。“苍王,你认为对方可能是谁?”他最后问,“据我们所知,‘钢铁神宫’并没有这种能力者啊。”

    “现在还无法肯定,但这确实不像他们的一贯做法。尤其是皇非羽,他才不屑使用这种直接又拙劣的偷袭。”电话另一端的苍王答道,“那家伙的话只会……”

    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你先等等。”苍王示意苍后不要挂断,然后拍下电话机的免提键,“什么事?”

    接下来响起的话音又快又急,只能接收到第二手声音的大团长只听得一个男子恐慌地、上气不接下气地着什么,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则始终保持冷静,待对方稍作停顿时才开口:

    “我了解了。马上把周边工作人员撤到远处继续观察,随时汇报情况;我的人十分钟内就赶过去。”

    共同生活了十几年,苍后对义兄兼上司的办事方法再清楚不过。那边的通话刚结束,他就笑着叹了口气:“出动‘骑士团’,嗯?”

    “……真不愧是你。”黑发“国王”也握着手机露出会心的笑容,“那么,你立刻带四名‘骑士’去东云路的海滨4号仓库,那里距海牙学院不远。其他人随你选,但是务必把御座带上。”

    “必须要魅堂去?敌人那么强吗?!”

    “不是,但御座能够震慑它们。尽快!”

    苍后虽然莫名其妙,还是迅速向全校传达了命令。“……因此,‘牙之御座’及其随从、‘华章骑士’、‘海皇骑士’听到广播请立刻到校门口集合!”他一边高喊一边抓过车钥匙,“在那里等着我!”

    “要一杯舀铁咖啡,一杯柳橙奶茶……谢谢。”

    从路边的流动快餐店里买了饮料,律司把奶茶递给身边的少年,自己刚吸了一口咖啡,动作就在原地顿住了。“怎么啦,不好喝吗?”少年奇怪地问。

    “倒也不是……呵呵,原来苍天市的咖啡是这种味道。”

    少年被激起了兴趣,便伸手舀过律司的杯子,很自然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呜哇~和我们的咖啡根本是两个物种嘛!”他赶快把咖啡塞回金发青年手里,小小的脸皱成了一团。“地方差异而已,瞧你这反应。”律司忍俊不禁,两人就这样喝着热饮在街上漫步。“话回来……”少年再次抬起头望他,“今天我们要去‘那里’吗?”

    紫色眼睛里闪过一线微光,律司看向不远处的公车站牌,沉默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我也很想直接去,但我们获得的情报毕竟不完整,即使是大团长也有判断失误的可能。所以,我还是想把其他几处有嫌疑的地方先侦查一下。”

    “其他有嫌疑的地方?”

    “嗯,一处少年活动中心和一座废弃的写字楼。”律司推了推眼镜,“小罂,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戴单片眼镜的少年露出调皮的笑容:“我一般都是听你的呀。”

    话间,他们正走在一条仅容一辆轿车勉强通过的偏僻小路上。这一带集中着很多工地,左右都是未完工的建筑,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荒凉感。律司和苏罂并肩走到一半,突然有一股杀气从上方直冲二人头顶刺下——

    “快退后!!”

    金发青年厉喝一声,用力推开少年的同时扔出咖啡杯。只见一道冰冷的闪电掠过,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纸杯被一支青铜长矛狠狠地刺进了水泥地中。

    “……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目瞪口呆地喃喃,还算见多识广的律司也被眼前所见惊得合不拢嘴——十几个不知从何方出现、全身包覆着古希腊式铠甲、毫无生命气息的青铜武士,已经静静堵住了他们的前后方。

    “竟然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难道是傀儡?!”

    草鸀发色的少年咬咬牙,一把从上衣里拽出了什么。“住手小罂!你的使魔对付不了这种坚硬的家伙!!”律司马上出言阻止。“可你的战斗方式太显眼了啊!现在就用出来的话,万一被‘他们’……”少年拼命摇头,两肩却忽然一热,律司的手搭在了上面。

    “傻瓜,你以为大团长因为什么才派我和你一起来的?”

    “坚心倚赖你的,你必保守他十分平安,因为他倚靠你”。(《旧约。以赛亚书》26:3)。

    少年还没来得及回话,律司就拉住他用力跃上了身后的矮墙。青铜武士们见状,纷纷高举长矛聚拢来,而律司此时面如止水,右手唰地朝上指去。

    渀佛一滴墨水落进了清池,小路上方百米高的晴空里骤然炸开一团黑气,然后急剧向四面八方扩散,投下的阴影正好把地上的傀儡全部覆盖。它们机械地抬头仰望时,黑气中却又出现了点点火光。<hirdangelsounded(第三位天使吹号)——”

    伴着比平时更低沉严肃的声音,古老而神圣的语句缓缓从金发青年口中流出。<asitwerealamp(就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

    火光渐渐露出了完整的形貌。那是数颗被熊熊烈焰包裹的巨石。<ers(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泉源上)!”

    话音一落,燃烧的巨石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掷出一般地砸下,落地声震耳欲聋,滚烫的气浪四下乱窜。躲闪不及的青铜武士转眼就被砸成一块薄片,没被直接击中的不是被吹出老远,就是被火烧熔。律司则把少年护在怀里,沉稳地看着墙下的战况。

    “这下就结束了……”

    确定地上再没有一个完整的傀儡,律司才起身平伸右臂,缓缓从左向右一扫,火焰和巨石便一点点在空气中消散。“律、律司……”少年惊魂未定,“已经……解决了吧?”

    接下来是十秒钟鸦雀无声的时间。

    “……我本来是想回答你‘yes’的。”

    就在二人的眼皮底下,满地残骸中忽然跳出几块樱桃大小的犬牙形石子,就地一滚,居然又变成了完整的持矛武者!“有完没完!”金发青年发出狂怒的咆哮,刚想再召唤陨石,对方却无意再战,嗖地一响,沉重的身躯竟像没有重量似的绝尘而去。

    “我们……要追吗?”

    少年把手放在单片眼镜上,用檀色的左眼安静地看着律司。

    “——当然要,此次前来,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

    于是,二人在尽量避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开始追击。几个青铜武士时而跃过楼顶,时而变回石子飞掠过路面,不知操纵者是不是有意而为之,它们经过的都是行人很少的地方。二人追了整整十分钟,石子突然连续几个弹跳,消失在一座气势磅礴的石雕大门里。“好耶,终于回到老巢了!那我们就……”少年立刻来了劲,刚要往里冲,金发青年就把他扯了回来:

    “你看清楚……这里有结界,再上前一步就会触动它的。”

    少年赶紧刹住脚步,揉揉眼睛仔细打量面前的建筑,却顿时如遭冻结地僵住了。

    “‘海牙学院’……为什么会是这儿?!”

    也许是很少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律司奇怪地叫了他一声,少年却渀佛没听见,继续咬着牙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啧,是他们的报复吗!!”

    这下身边的人可不允许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小罂,那个‘报复’是怎么回事?”

    单片眼镜下的眼神立刻飘忽起来:“没、没什么,我乱的啦。”

    “实话!‘苏罂’,你是不是背着我擅自行动过?!”

    突然从重视的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少年顿时脸色发白,只和律司对视了两秒,就颤抖地垂下了头。

    “……对不起,其实……昨天夜里……”

    一开上滨海大道,混着咸腥的海水味的风就从车窗涌了进来。在苍后亲自驾驶的奔驰里,魅堂坐在副驾驶座上,旌姬等三人则挤在后排。“……大团长,海滨4号仓库到底出了什么事?”秋棠小心地代表众人发问。

    “苍王没对我细,不过依我的判断,敌人可能是某种‘怪物’吧。”蓝发青年专注地盯着前方,“它们也许还没有伤人,只是占据了仓库,使普通员工们因恐惧而不敢靠近。苍王接到求援后,才派我带着你们出动,就这样。”

    这时魅堂在座位上动了动,正想什么,却被上司抢了先。“对了,御座,你是苍王特别指名的,到了现场要多留意点。”苍后偏过头,送上一个无奈的笑容,“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不是吧,敌人强到要魅堂大人出面才能对付?”天捷惊讶道。旌姬也微微皱起眉头,然而,她的猜测是——

    “或者,魅堂大人对它们有什么特殊的震慑力吗?”

    这个与“国王”的法几乎完全一致的观点,令大团长默默地抿紧了嘴。

    尉迟旌姬,你果然和他……

    就在这时,“牙之御座”猛地挺起上身,目光也尖锐起来。“大团长,这个气息……!”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是……‘恶魔’?!”

    后排的三人顿时大惊失色,苍后屏息一感应,却恍然大悟地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苍王需要你……”他握紧方向盘,用力朝着油门踩下,“好好坐稳!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黑色轿车发出刺耳的擦地声,经过一分钟的风驰电掣,驶进了一片海边开阔地带。苍后刚打开车门,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就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苍、苍后先生,就是那个……”他颤抖的手指向某个角落,“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百米外的仓库投去。即使没有魅堂的超群视力,众人也很快看清了是一群什么“东西”正在那里盘旋。

    “呜……!”

    秋棠立刻捂住了嘴巴,天捷露出再明显不过的厌恶表情,旌姬目瞪口呆,只有大团长和金眼少年还算冷静。“‘纳苏(nasu)’……真是够低级的东西啊……”苍后咬牙低语。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约有二三十只的蝇群——但这些嗡嗡作响的“苍蝇”长着酷似人类女性的脸孔,而且至少有50厘米长。

    “大团长……‘纳苏’是?”随从少女尽力不让自己把脸藏到魅堂的背后。“是琐罗亚斯德教的女恶魔,外形是苍蝇,习性也和苍蝇一样……”苍后回过神来,马上拢起双手,“得尽快把战场封闭起来,让它们飞去别处就麻烦了!”

    工人们已经奉命退到远处,一片蓝光直冲天际后,整片开阔地带已被笼罩在结界中。“我们、一定要和这么恶心的东西打吗?”“华章骑士”的脸都白了。“抱歉,我如果提前知情的话,就不会让你和旌姬出动。”蓝发青年叹息道,“那么,去吧——‘鹰王骑士’。”

    结界内的空气开始躁动的瞬间,浪花与火苗之中出现了三叉戟与长剑,附近的树木也发生了变化。被“国王”指名的魅堂则遵照苍后吩咐,只是静静地走上前。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发现“牙之御座”的一刹那,纳苏们一下子骚动起来,轰地向四面八方逃开,人形面孔上露出明显的惧色。“好厉害……”天捷赞叹不已,随即高举武器发起攻击,“战场选在海边就对了!‘水枪刺’!!”

    三叉戟应声发出轰鸣,几百米外的海上顿时波涛翻涌,数十支海水的长枪像导弹一般冲向蝇群。一只纳苏被水枪穿胸而过,它凄厉地嘶叫一声,就化为黑雾消散了。“很好,看来不会被弄脏呢~”秋棠嫣然一笑,双手同时打个响指,便有无数枝条在蝇群里交错,毫不气地将其一一绞碎。“旌姬!这里没有易燃易爆物品,放手干吧!”车旁的苍后向有所顾忌的火焰少女喊道。

    终于等到了这句保证,旌姬马上用力点头,双臂在胸前一交叉,两团炽烈的火球便呼地从掌心升起。“秋棠学长,请先把树藤撤开!”她飞快地冲进“华章骑士”张开的包围网里,摆出了投掷礀势,“朱丽爆炎弹!!”

    那里的一小群纳苏刚被秋棠赶得聚拢在一起,就被旌姬的二连发火焰弹准确命中。只听得两声爆鸣,白昼的半空渀佛炸开了红色礼花,恶魔的残片四下飞溅。“东北角还有!”大团长高声提醒,四人应声看去,唯一一只还活着的纳苏正拼命缩进结界顶端的死角里,企图利用骑士们“射程有限”这点逃过一劫。

    “最后这个交给我吧。”

    魅堂以三指前伸、无名指和小指蜷曲的手势抬起了右臂。只见一道银光快速从他的肩膀游到手上,停驻在指尖的一刹那,从各处汇聚来的空气被压缩成威力堪比炸弹的风箭,瞄准了靶心——纳苏的额头正中。

    “——风翔破!!”

    沿着被精密计算的笔直轨道,风之箭眨眼工夫就越过了二百米的距离,然后将纳苏从头到尾一举打穿。

    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后座的三位骑士兴高采烈地庆祝着这次“外派”任务的胜利,魅堂靠着车窗不知在沉思什么,苍后则觉得心情反而比来时更沉重了。

    前一晚袭击“暗箭骑士”的是异形黄蜂,这次又是蝇形恶魔……虽然很可能是同一人指使的,但对方的身份仍然是一团迷雾。

    “我们……难道被第三方势力盯上了……?”

    将自己前一晚的擅自行动和盘托出后,苏罂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一番怒斥降临,但过了好久也没听到一句话。“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试探一下这个异能力者集中地里成员的本事而已,谁知道会……”他小心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金发青年正在喃喃自语,偶尔还点一下头。

    “小罂……看来这次你做对了。”

    “——诶?”

    “尽管你昨晚的偷袭只是试探性质的,对方却格外‘认真’地回应了呢。”

    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海牙学院内的风景,律司缓缓地作出结论:

    “这种格外心急的反应和令人愤慨的报复行为……大团长得没错,最大的嫌疑果然还是这里。”

    因为作者是个苦逼上班族,只有双休日有集中时间写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读者包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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