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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随从当家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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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梭曾经过:身体必须要有精力,才能听从精神的支配。如果身体出了问题,即使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也只有力不从心的份。

    比如今天的海牙首席骑士“牙之御座”上官魅堂。

    “御座……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唔,没什么……只是有点呼吸不畅。”

    高二(3)班的教室里,魅堂一边努力咽下快要出口的咳嗽,一边照例把课本井井有条地摆好。巧妤在一旁皱着眉看了他好久,还是挽起了袖子走上前来。

    “属下失礼了。”

    她的手在魅堂额头上停留了几秒,慢慢地缩了回去。“感冒得不轻,不定还有点发烧呢。”“阴阳骑士”继续观察着他的状态,“昨天还好好的……不过,御座会生病简直是铁树开花嘛。”

    “巧妤,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意味不明?”

    “怎么会。但句真心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眼镜少女马上恢复郑重神色,“就算是你,生了病也不能硬撑,会有很多人担心哦——尤其是你的随从。”

    魅堂听到这里时愣了一下。他沉默地揉了揉头发,忽然双肩一颤,赶紧用衣袖挡住嘴。巧妤注视着上司费力的呼吸和微微泛红的脸颊,直想感叹“这个人偶尔也会有弱气的一面啊”。

    不知被她看见的话,态度会发生什么变化?

    自从接受了叶莺开出的条件,旌姬的课余时间几乎就全花在了“为骑士们设计造型”上。当她今天又趴在桌上涂涂画画时,英佳第五次来凑热闹。“我很赞成你穿黑色系啦,但魅堂学长这么一气质型帅哥……”她颇有不满,“你干吗给他安排运动服?”

    “喂,运动服也分三六九等的,这可是青春学园的队服哦!”黑发少女马上把一本《网球王子》拍在同桌面前,“仔细看看里面的手冢国光,不觉得魅堂大人和他很像吗?”

    的确——领袖人物,实力一流,外冷内热,除了没有眼镜。

    “那么,服装去哪里找?又要拜托阿瑞对吧?”

    “嘿嘿,我非常感激你推荐了她给我认识。”旌姬笑得很真诚。

    “你们倒是相见恨晚,可别联手祸国殃民~”

    感情很好的两个人笑闹起来。这时旌姬收到上司的短信,看清内容又是去理事长室了解最新情况后,她便没有再往别处多想了。

    “这样的话,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就又进了一步……”

    苍后刚转述完岳家兄弟的汇报,却见魅堂正按着额头,模样似乎有点不对。“御座?”他离开办公桌走过来,“旌姬,他怎么了?”

    “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我觉得是感冒了。”

    被点到名的随从少女担心地回答。两人一起去办事楼的路上,魅堂看上去还和平时一样,只是偶尔把上半身背向她,压抑着声音小声咳嗽。旌姬问起时,他也平静地“没事”。大团长弯下腰,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一比,结果得出了和巧妤相同的结论。

    “机械还有出毛病的时候,何况人又不是铁打的。”苍后眼底流露出怜惜之色,动手把魅堂的衣领提高了些,“你肯定是累太久了,中午快去校医院好好看看,早点治愈才是。”“我又不是病重……”金眼少年别扭地闪躲着,上司却笑呵呵地把他推到少女身边,还补充了一句:“旌姬,今天有些例外,拜托你好好照顾御座哦。”

    魅堂一时大窘,本想再几句“没那种必要”之类的话,却见自己放在沙发上的书已经被收了起来。“放心交给我吧,大团长!”旌姬出奇认真地鞠了一躬,“魅堂大人,趁着下午上课还早,我们最好快点到医院去。”

    就这样,不明所以的“牙之御座”和随从一起被推出了理事长室。两人在莫名气场的包围中踏进医院大门时,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银发灰眸、白衣飘荡的眼镜青年,校医院院长龙月寒。

    “——上官同学?你怎么会来这里?”

    “月寒前辈……?”

    在旌姬印象中,这是魅堂第一次在宇文兄弟以外的人面前露出如此谦恭的表情。“没事的,不巧有点发烧,所以过来处理一下。”他向对方低头致意,“您给我开点退烧药就行。”“不可以,”还没等少女出言劝阻,月寒就以医生的责任感否决了魅堂的话,“对自己的健康绝对不能马虎,过来先量了体温再。”

    旌姬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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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节……我当然记得!难道之前对付‘海月’的那次也是?!”随从少女神色骤变,“仔细感觉一下的话,医院里只有您的气息与众不同……请问,您是冰雪系的能力者吗?”

    银发青年的脚步顿了一下。“你的随从很聪明呢,第九任御座。”走进办公室的他朝魅堂笑笑,“五分钟后把体温报给我,我好去给你舀药——如果你愿意,不妨趁机给她讲讲我们的故事。”

    魅堂接过体温计点了点头。望着那片白衣消失在门口,旌姬才放好两人的东西,老老实实地坐在上司对面。“……旌姬,”“鹰王骑士”几秒钟后开了口,“你知道吗,他毕业之前和我一样是御座。”

    “从海牙学院?”

    “嗯,我是第九任,月寒前辈是第五任,称号‘冰镜骑士’,很强大的冰之能力者。”魅堂轻吐一口气,“他毕业后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的医学系,称号仍然保留在宇文家族档案里,只是君臣关系解除了。四年前月寒前辈回来探望大团长,也就在那一天,他抛弃了自己的称号……海牙的一位优秀骑士就这么失去了。”

    旌姬瞪大了火红色的眼睛,片刻后颤抖地问:“难道‘水狼’一战后您提到的那一位……就是月寒大人?”

    金眼少年没有回答,因为话题的中心人物恰好走进来。他拉开魅堂的衣领,取出了那根细长的小东西。“38。3°……一般学生到这种程度早就挂上吊瓶了,你还那么倔强。”月寒无奈地对着那数字摇摇头,“我给你开点强效退烧药,这两天注意休息。上官同学,句真心话,我希望你能把另一个职位辞去——又当御座又当副会长,才17岁早晚会受不了的。”

    “谢谢您的关心,但我现在不能离开学生会。”魅堂推辞着整理好上衣,“为了……防止一些不好的事发生。”

    月寒没能理解后辈的话,但也没有追问,留下药片和备用的冲剂后就离开了。魅堂刚把药舀到手上,旌姬适时地送上一个七分满的纸杯:“大人,水给您。”

    “牙之御座”用微带惊讶的目光看着她笑眯眯的脸。

    “啊,这是我在月寒大人进来的时候接的,现在应该不烫了,吃药的话正好!”随从少女以为他要提出什么批评,赶快附上明,“如果还需要什么请告诉我,因为今天您需要休息,所以我做好多做些事的准备了……”“旌姬。”魅堂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什、什么?”

    “谢谢你的周到。”

    魅堂的微笑一向珍稀得堪比黄河清,几乎是见一次少一次。然而现在,他对旌姬露出了一抹浅笑——短暂,却真挚。

    “……您太气了。那么,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旌姬得到过月寒的两次救助,对方又是上司的前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个温柔的青年抛弃骑士称号的真相。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魅堂只是静静地吞下两片药,收好东西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需要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御座主仆离开医院不久,二楼上的月寒走到窗边,看了看魅堂,又看看手中一面散发着白气的圆镜中的映象,不禁紧皱起眉头。

    “难以想象……几年前还没什么存在感的东西,为什么在他体内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镜子上的盘龙装饰沉默地闪着寒光。月寒也明白,“天照”是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

    “到时候究竟会怎样……照这样下去,‘那个’的出生也不过是几个月后的事而已……!”

    下午的天气莫名其妙地阴沉起来。旌姬从储物柜里取出早已备好的雨衣时,窗外已经暗得如四五点钟一般。“要下雨了,”天捷走到她身旁,“听魅堂大人今天身体不太好,不要紧吧?”

    “你真是消息灵通……幸好他只是有点发烧。”旌姬耸耸肩,“天捷带伞了吗?”“喂喂,我可是‘海皇骑士’,区区雨水能奈我何?”蓝发少年笑着拍了她一下,“主人生病了,你这个随从可就辛苦喽。”

    旌姬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却给他一个坚定的笑脸:

    “别太小看我了,我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御座的随从早当家。”

    但是应了坏事传千里的那句俗话,下午的两个课间十分钟里,魅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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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堂大人?”

    两位骑士闻声向门口望去,意外地发现了随从少女和她忠诚的小跟班。“虞菲?你怎么也……”魅堂还没把话完,旌姬就端着便笺本凑到了面前。“晚饭想吃什么请吩咐,我和小菲负责带回来!”她笑靥如花,“巧妤学姐,要不要蘀你也买一份?”

    “阴阳骑士”愣了半晌,才会心地笑起来。“御座,告诉她吧。”她俯下身小声,“旌姬今天好像铆起了劲要照顾你,如果你还打算逞强,恐怕她会对你翻脸的。”

    “学姐的意思是,从食堂买饭回来后到公共休息区去吃。”虞菲乖巧地开口补充,“这样离教室近,什么都比较方便。”

    魅堂似乎终于想明白了,直接从旌姬手里舀过纸笔。“比较清淡的就可以,如果有的话就买这些……”他边写菜名边递过饭卡,同时努力把差点浮出来的笑意压下去。

    “请给我西红蜀炒蛋和干煸豆角各半份,再加一份米饭打包带走……小菲!你那边ok了没?”旌姬收回饭卡向另一端喊。“好了!学姐,青椒肉丝合不合你的胃口?”眼镜小男生提着饭菜跑了过来。“嗯,谢谢。”旌姬扎紧手里还在冒热气的袋子,刚走到食堂门口,却被地上不断溅起的水花吓了一跳。

    “哎呀,好大的雨……”虞菲面露难色,“学姐,怎么办?”

    黑发少女咬了下嘴唇,目光落到腋下夹着的雨衣上。“……没办法啦,小菲,你能不能把四份饭照顾好?”她把魅堂和巧妤的份也塞给了跟班,“尽量保持温度,千万别打湿了哦。”“交给我吧,那你呢?”虞菲疑惑地看上着司把雨衣抖开并盖上一半。

    旌姬没有回答,先在雨中试探似地走了两步,随即便退回。“过来吧。”她开口招呼小见习骑士。虞菲刚跑到她身旁,雨衣的另一大半就呼啦一声扬起,如同大鸟的羽翼,稳稳地覆住了他的全身。

    “走了,跟好我噢。”

    少女的左臂横在少年头上,维持着一片干燥而温暖的空间。虞菲有点脸红,抱紧怀里东西的同时,不自觉又向她贴近了些。“学姐,那边……”他注意到雨水已经从右侧打湿了旌姬的长发。“不要紧,”旌姬微笑回应,“这么近的距离,到教室的时候就干了。”

    虞菲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我决定了,以后我要更勤奋些,多让骑士大人们指导我的异能力训练。”

    “呵呵,突然期待用念动力战斗了吗?”

    “如果我能把力量运用娴熟,一定不会让雨水把学姐弄湿的。”

    随从少女心里“咯噔”一跳,赶紧别过头去:“干吗把这个和我挂上钩……”“因为我过要当你的随从了,我是认真的!”虞菲一本正经地解释,“所以我要多为你着想啊,就像今天的学姐蘀御座大人着想一样。”

    旌姬不禁苦笑。又来了,为什么总是不经意地被这小家伙到重点呢?

    再教室里的魅堂,从雨水打湿台阶起就一直望着食堂的方向,脸上的焦虑神色时隐时现。“御座,旌姬带了雨衣出去的,不用担心。”哭笑不得的巧妤友情提示,“虞菲也会护着她的。”“谁担心了……”魅堂赶快收回目光,刚想坐回位子上,却突然被雨中的一抹亮色吸引了注意——

    “巧妤……你看那个。”

    “阴阳骑士”好奇地走到窗边,看到那个场面的一瞬间,她也愣了一下。

    旌姬擎着红色的雨衣,下面护着怀抱饭菜的虞菲,两个人都带着淡淡的笑容。随从少女抬头看见巧妤,马上用力挥手打招呼。“好温馨啊,感觉像姐弟又像母子呢。”巧妤带着笑慨叹,而魅堂注视了他们一会,索性背过去不再看了。

    “她做得好……体贴入微地照料下属,也是骑士应该具备的一种优良品质……”

    “牙之御座”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此刻的他感到有些嫉妒。

    当旌姬甩着水淋淋的头发跑进走廊时,虞菲及时躲开飞散的雨珠,把四个热气腾腾的塑料袋交给巧妤。“魅堂大人,巧妤学姐,给你们的饭卡!”旌姬三下五除二收好雨衣,然后指了指休息区,“我们快去吃饭吧,不然会耽

    误晚自习哦!”

    于是,两男两女四位骑士团成员围坐在桌边,拆开一次性筷子开始了晚餐。“旌姬,要不要来块鸡肉?”巧妤笑盈盈地给随从少女夹着菜。“谢谢~魅堂大人,饭菜合胃口吗?小菲的米饭够不够?”旌姬则忙着招呼上级和跟班。退烧药在旁边缓缓地冒着白雾,等待病人过会儿来服用。

    “对了……旌姬,明天的武道馆训练,我会联系‘巡礼骑士’来指导你。”

    “剑仪学长吗?”随从少女一怔,“您的指导是?”

    魅堂清了清嗓子,视线朝窗外一飘:“剑仪是使用幻术的高手,在他的法术里可以尽情施展本领。靖翔就常和他一起训练,你到时候不必拘谨,放手出招就是。”“明白了,小菲你来吗?”旌姬的话音还没落地,就看到了小见习骑士“那还用问”的表情。

    “当家的滋味好吗?”巧妤开玩笑地问她。旌姬“嗯~”地拖了一阵长腔,绽开笑容:

    “还是魅堂大人也在的时候最好!”

    魅堂差点被一口菜噎住,但没有任何人质疑他为什么脸红了。

    看来,这时候发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作者是个苦逼上班族,只有双休日有集中时间写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读者包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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