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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门中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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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几位师弟与我愿闻其详!”于雄松冷冷一笑,心想你苏继峰即便是想袒护这小子,也不该编出这种拙劣的借口。

    苏继峰朝李云一笑,说道:“李云,你把那晚的事情告诉大家吧。”

    “是!”

    既然苏继峰有命,李云也就无需隐瞒什么,将那晚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众人。四大长老目光如炬,李云所言是真是假,自然瞒不过他们。

    “李云,那水蛟既然像你说的那般厉害,为何你能活着回来?”于雄松十分困惑,以李云的微末道行是根本不可能从锻体中期的妖兽手中逃脱!

    还未等李云开口,苏羽已经站了出来,质问道:“于师叔,我听你这话倒像是希望云师兄回不来了?”

    小丫头巧舌如簧,一句话问得于雄松脸上阵青阵红,表情十分难看。

    李云将苏羽拉到身后,说道:“于师伯,那水蛟自掘坟墓,把我吞进了肚子里,被我用天元剑砍碎了内脏,若非如此,我断然是活不成的。”

    “你小子真是命大!”于雄松冷哼一声,李云的回答天衣无缝,他即便是存心刁难,也无计可施。

    苏继峰见众人再无异议,挥手笑道:“那就继续考核吧。”

    “且慢!”杜山元忽然站了起来,咳了几声,“掌门,还是先了结云儿的事再继续考核吧。”

    四大长老及门中弟子已然不再追问,天元剑之事本可就这样揭了过去,杜山元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苏继峰微微皱眉,实在猜不到他意欲何为。

    “六师弟,李云是你的徒弟,你看该怎么办?”苏继峰含笑说道,刻意点出杜山元与李云的师徒关系,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杜山元道:“天元剑只可由掌门掌管,其他弟子一概不准触碰,这是祖师定下来的规矩,不可在李云身上坏了规矩。依我看来,就照门规来办,罚他去风穴面壁思过半年。”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场中又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众人大为不解,皆未料到最终不放过李云的竟会是他的师父杜山元!在场之人,有疑惑不解者,也有幸灾乐祸者。

    四大长老相视一笑,于雄松捋须叹道:“人常言虎毒不食子,老六这手可真够狠的啊!”

    提起风穴,门中弟子无不变色。苏羽更是面色惨白,娇躯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逼李云上绝路的竟是杜山元!

    “爹,风穴奇寒无比,云师兄会被冻死在风穴的!”苏羽带着哭腔,泪光闪烁,朝苏继峰投去乞求的目光。

    风穴位于朝天峰至高处的冰堆中,相传万余年之前,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坠落在朝天峰的冰堆上,砸出了一个洞穴,风穴由此而来。不知为何,较之周围的冰堆,风穴之中更是要冷上十倍不止,穴中冰晶满地,罡风终年不歇,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天元门但凡犯了大错的弟子都会被判罚到风穴中思过,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半年,曾有不少受罚弟子因为修为不济而冻死在风穴。在众人眼中,李云不过是旋照初期的修为,别说半年,恐怕是十天也熬不过去。

    苏继峰心知李云进了风穴必死无疑,长叹一声,“六师弟,当真要那么做么?”

    杜山元点了一下头,“掌门,我徒儿生死事小,门规事大,不可因他而坏了门规,否则日后拿什么约束门中弟子?”

    四大长老存心与苏继峰作对,见杜山元将苏继峰逼到了绝境,也跟着起哄,要求苏继峰秉公处理此事。

    杜山元义正言辞,句句在理,苏继峰虽有心替李云脱罪,却想不出法子。他身为掌门,决断务求公平公正,不可独断专行,无视门规。

    李云也未料到一心要处罚他的竟会是师父杜山元,心里有些难过,但转念一想,法不容情,师父是为了维护门规才那么做的,怨不得他。

    苏继峰迟迟没有宣布结果,把目光投向李云,心里十分不忍。李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跪倒在苏继峰身前:“掌门,弟子情愿受罚!”

    听了这话,徐陵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狞笑,心道:“你这是作死啊!”

    贾奇见风使舵,在他耳边说道:“徐师兄,恭喜啊,这下可没人跟你抢小师妹了。”

    融合了妖帝的蛇蜕,李云的肉身变得无比强横。风穴虽寒,却冻不死他,正因如此,他才甘愿领罚。况且那地方十分清静,无人打扰,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他主动认罚,既不让苏继峰与杜山元为难,也为自己找了个清修之地,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事已至此,苏继峰已无法再拖,正色道:“门规不可破,六师弟所言极是,就罚李云去风穴面壁思过。不过半年太久了些,我看就罚三月吧。”

    杜山元道:“李云,还不快谢过掌门大恩!”

    “谢掌门师伯!”李云叩首一拜,起身站到杜山元身后。

    苏继峰宣布继续考核,徐陵站了出来,说道:“掌门,弟子有话要讲。”

    苏继峰问道:“什么事?”

    徐陵朝李云瞥了一眼,嘴角漾起一抹阴笑,“启禀掌门,按照门规,每逢考核,但凡无病无痛且身在门中的弟子都要参加。云师弟已然归来,是不是请他上场过过招?”

    众人皆知他与李云不和,前几次考核,李云都被他打了个半死。徐陵的用心,在场众人无一不晓,议论纷纷。

    “哎呀,云师弟回来得不巧,这下可有苦头吃了。”

    苏继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

    徐陵又道:“掌门,云师弟长途跋涉,一定有些疲惫,理应稍作休息,依我看,不如就让他打最后一场吧。”

    “李云,你的意思呢?”苏继峰知道徐陵想要在最后一场痛打李云,若是李云提前上场,输给了他人,也就不会与徐陵碰上了。

    李云却道:“徐师兄处处为我考虑,岂敢拂了徐师兄的好意?就按着徐师兄的意思吧,我打最后一场。”

    万没料到李云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徐陵内心狂喜,他看得出李云仍是旋照初期的修为,而他已经在几天前突破了旋照后期,成为了一名开光初期的修士,心道:“小子,你就等着挨打吧!”

    考核继续,门中弟子一对一较量,胜者晋级,败者退出,最后的胜利者还将获得丰厚的奖赏。天元门近十年来的考核,每次都是由大弟子徐陵摘得胜果。

    李云到来之前,徐陵已经打败了几人。考核场边上的那几名垂头丧气的弟子便是已经落败退出了的,这考核半年才有一次,他们苦苦修炼,就是为了能在考核中击败所有对手,得到同门的景仰和师尊们的青睐,不过事与愿违,十年了,他们始终无法击败挡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

    “贾师弟,该你上场了吧。”

    徐陵站在考核场正中央,朝贾奇招了招手。贾奇慢慢站了起来,正欲上场,却听乌石海咳嗽了几声,开口道:“奇儿,你过来。”

    贾奇走了过去,乌石海附耳交代了他几句,只见贾奇连连点头。

    “还请徐师兄赐教!”贾奇稽首行礼。

    二人拉开架势,徐陵二话不说,拳出如风,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贾奇。而贾奇却不与他正面交锋,在徐陵的拳风中四处躲闪。外人看来,徐陵占尽了上风,只当是贾奇全无还手之力。

    贾奇上场之前,乌石海将他叫了过去,面授机宜,告诉他不可力敌,只能智取。论起二人实力,贾奇已至旋照后期大圆满境,与徐陵的开光初期只差了一个级别,非是天壤之别,并不是没有战胜他的可能。

    徐陵所依仗的便是于雄松独创的天罡拳,这套拳法由天元门开山裂石拳改良而成,有着不输于开山裂石拳的威力,但使起来却要比开山裂石拳节省不少真元。

    乌石海潜心数年,针对天罡拳的路数,创出一套狂风腿法,专门克制天罡拳。贾奇暗中修炼狂风腿法已有两三年,已有所成。这套腿法讲究审时度势,于防守中寻觅对手破绽,一旦觑见机会,便全力攻击,犹如狂风扫叶,摧枯拉朽,力求一举击垮对手。

    徐陵猛攻了片刻,始终不见贾奇还击,起了疑心。他与贾奇交过无数次手,对他的路数很是熟悉,而今天贾奇的表现却让他摸不透,任凭他如何狂攻,天罡拳就是伤不到贾奇。

    他急于求胜,越是打不到贾奇,他越是心急,时间一久,拳法就有些失了章法。贾奇忍了许久,终于让他抓到了机会,觑见徐陵露出破绽,喜不自禁,当下易守为攻,不留余力,欲要一举将徐陵击垮,一雪前耻。

    场上形势陡转,大出众人意料。贾奇突然发难,徐陵顿时落入下风,被层层叠叠的腿影笼罩在其中,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场边的乌石海见贾奇占据了上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赞道:“好茶!”

    于雄松就坐在乌石海的旁边,丝毫不见他为场上的徐陵担忧,也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悠悠道:“老三啊,这茶好就好在滋味层出不穷,让人永远猜不到下一口是什么味道,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