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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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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廖化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他就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大声喊道:“快,上马!”

    廖化抬头一看,却是满身血渍的乐进,正在向自己伸出右手。

    廖化赶紧伸出手来,拽住乐进的右手,猛地跳上了马背。换做往常,没有马镫帮助就直接上马,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是在生死瞬间,死亡的威胁让廖化等人破天荒发挥,全都跳上了马背!

    随同乐进冲过来的曹军骑兵,不过是四五十人,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着大小不等的伤口。

    就听乐进一个唿哨,众人用力挥鞭,急速往曹昂那边冲去。

    李利、李暹、李恒士兵极力追赶,可两条腿根本就追不上人家四条腿!李进所部弓箭手也赶紧搭弓射箭,可事先毫无准备的他们又岂能命中急速奔跑的飞马?!至于胡封的羌胡骑兵,也不愿冲击曹军的既设阵地,只能在一箭地之外,就无奈地停下。

    西凉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乐进、廖化一行冲进了路障,与曹昂他们顺利会合,郁闷地只想吐血!

    乐进、廖化冲进了路障,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这工事做阻拦,总算是能缓上一口气。他们两人几乎同时从马上栽了下来,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

    曹昂大惊,赶紧带人将他们伤口重新清洗、包扎,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乐进、廖化异口同声地禀报道:“末将乐进(廖化)完成任务,特来交令!”

    曹昂的眼睛有些湿润,两手分别抓住两人的一只手,嘴里不断嘟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乐进、廖化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身边大幅缩水的手下,心疼得流下泪来。

    这时方悦大声说道:“两位,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趁着敌人发动下一次进攻前,马上撤退!”

    曹昂连连点头,沉声说道:“学良说的对,乐进,跟着你回来的骑兵有多少人?四五十人?”

    乐进点了点头:“差不多,我那会没有细数,不过有好多士兵被冲散了,也许战后还能够收容一部分。”

    曹昂疾声说道:“你带着你的手下,立即载着重伤员离开,前往韩浩的营地;在运送完重伤员之后,立即将长枪兵们全部带走!他们已经执行了一次断后任务,不能再让他们冒险了!这里有路障做掩护,适合锐士们发挥,我带着锐士留下来断后,最后一批走。”

    乐进赶紧答应下来,立即带着手下将重伤员们扶上马背,快速往韩浩那边冲去。曹昂清点了一下人数,自己这边还有二百余名弓箭手、三百余名锐士,一百五十余名刀盾手,以及不到二十人的长枪兵!加上四五十人的骑兵,曹昂的三千人马只剩下七百三十余人!

    曹昂这边的损失很大,可西凉军也没有讨得多少便宜!李利、李暹、李恒外加李维、李进,五个人的部曲同样也是损失惨重,让他们欲哭无泪!就连胡封的羌胡骑兵也死了四五百人,根本就没占到曹军的半点便宜!

    李利等人集结在一起,迟迟没有发动新的攻击。因为李利压低了声音,偷偷说道:“兄弟们,大帅的儿子李式、大帅的弟弟李应,都没有率部参战,而是留在了李儒身边,据说要保证李儒的安全!大帅的本部人马也没有参战,他替我们拦住了张济的援兵,让咱们与曹军硬抗!”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不由得一动,李进诧异地问道:“你是说大帅故意折损我们实力?不会吧?李维叔父不是也上了战场嘛!”

    不用李利回答,李恒就低声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李维在大帅没发迹的时候得罪过他,最近对他也不算太恭敬!”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李进低声说道:“你们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帅他岂会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就算他是,也不该拿咱们这些个亲族开刀啊!这样对他又没有好处,不是损人不利己嘛!”

    李暹经常在李傕身边行走,消息比较灵通。他瞅了眼远处的胡封,低声说道:“听说大帅有意立他的儿子李式为咱们李家的下一代族长,最近还为李式向相国求官,可能是想打压一下咱们,以便李式压制咱们吧!”

    李利怒声说道:“凭什么啊?大帅担任这一任族长咱也就认了,可他儿子李式干啥啥不会,就因为大帅夫妻俩疼爱他,他就能轻松上位?这也太不把这族规放在眼里吧!”

    “醒醒吧,你!”李恒低声说道:“李傕什么时候把族规放在了眼里,他这个人一直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要是没有咱们帮他打仗,单靠他自己,哪里能成就如今的地位?!我呸!”

    李进眼看着谈话越来越向危险的方向发展,连忙劝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咱们私下里发发牢骚就行,可别让大帅知道了,到时候咱们可没有好果子吃!大家赶紧商量下攻击曹昂的事情吧,他杀了咱们这么多人,可不能让他轻易逃脱!”

    李进说到这里,冲大家拱了拱手,立即前去弓箭手队伍中,一是做战前准备,二是躲开这危险的话题。

    李暹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我这个哥哥,平日里可不是这么稳重的人,更不会如此识大体!”

    李利冷笑一声,“就你这个哥哥,天天想着溜须拍马,求着盼着李傕的宠爱。哪里像你,即便李傕表面上对你再重视,你也知道分寸,不会被他的小恩小惠所收买。我看你这个哥哥,说不定他一会就会去李傕军中报信,将咱们全都作为他的晋身之资!”

    众人听了全都皱紧了眉头,李恒狞笑着说道:“咱们几个平日里都聚在一起发发牢骚,李进可与咱们不同,人家求上进!

    曹军的战斗力大家也看到了,要是将他们全歼,咱们得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我的部曲已经折损了七百多人,这个损失已经够大了!要不,咱们偷偷放放水,让曹昂往东逃吧。反正那里还有徐荣、郭汜和吕布等人的埋伏,他跑不了!”

    李利低声说道:“叔父的建议极好,只是攻不下曹昂,咱们得需要个替罪羊!”

    一边说着,李利一边盯紧了李暹。

    李暹叹息一声,“你们也知道,我和他同父异母,没有多少感情。你们都知道,我胸膛上有块伤疤,就是他派人砍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我!”

    几个人很快定下了计策,冷笑着看着远处的李进。

    李进这边连打了几个喷嚏,撸了把鼻涕,大声吼道:“弟兄们,先前咱们虽然没能射杀那廖化,却也杀伤了不少曹军士兵。等到战后,我亲自向大帅为你们请功!眼下曹昂等人就蜷缩在前面的路障里,咱们得加把劲,争取再立新功!”

    有人低声说道:“将军,咱们刚刚覆盖射击,误杀了不少友军,我看着他们看咱们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会不会对咱们打击报复啊?!”

    李进冷笑着,“只要能杀了曹昂,立下大功,有大帅给咱们撑腰,咱们怕啥!”

    他环顾左右,见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就压低声音冷笑着说道:“别看李暹他们现在风光,你们将军我掌握了他们不法的证据,战后献给大帅,肯定能得到大帅的褒奖。到时候就算咱们杀不了曹昂,但只要在曹昂尸身上捅上哪怕一支羽箭,这大功也是咱们的!大家放心就是!”

    此时李利、李暹、李恒他们开始集结部队,向曹昂据守的路障那边慢慢逼了过去。

    李进赶忙冲弓箭手们喊道:“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快点给我上!”

    弓箭手们赶紧拎着长弓往前冲,李进也跳上战马,跟在了他们身后。

    此时张济等人的兵马也冲了过来,胡封看到了李傕举起的号旗,连忙带人前去整队,明里暗里阻挠张济的兵马上前。

    胡封这个李傕的亲信侄子一走,李利他们更是坚定了放走曹昂的决心,以免自己损失过重。至于那李进,大家也有了安排。

    不久,进攻的鼓声再次响起,考虑到战场容量有限,李利、李暹、李恒各拿出两百士兵参与冲锋,急于立功的李进赶紧催促弓箭手上前。

    只是李维虽然打仗不怎么样,修建的临时工事却很是牢固,防箭性能极佳。李进所部射出的羽箭,不是钉在了树木上,就是落在了空处,基本上没对曹军造成多少打击。

    李进大怒,大声催促着士兵们上前,以提高准确率和命中率。

    看着远处不断喊叫、咆哮的李进,曹军的弓箭手也很是不忿。只是这李进过于狡猾,总是待在一箭地以外,曹军射出的弓箭根本够不着他,也只能暗自兴叹。

    李进看着曹军射出的箭矢,在数丈外无力落下,嚣张地大笑。然而就在此时,一支羽箭突然射中了他的后心!

    李进用力捂住了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后,紧接着,又是一箭命中了他的咽喉!

    不远处李利等人大声吼道:“曹军射杀了李进将军,大家冲啊,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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