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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目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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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然令一些女人大失所望,懊恼不已。

    又到了晚上,同学们感到这一宿,比上一宿好多了,但是,从那以后知道了,因长期喷洒“六六六”,这些昆虫对它产生了抗药性,一点点的,有些不大起作用了,但是总比不喷强,晚上勤快点,多消灭点,逐渐就好了不少,能睡个安稳觉了。

    转眼间,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同学们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

    机械力学是最后一个课程。

    上课铃一响,极其准时,门轻轻地开了,没有一丝声响,就好象是被一阵轻风吹开了一样,然而却随之脚步轻柔地进来一个人——力学老师。

    这是一个体形清瘦,皮肤较白的中年男人,头发非常光亮,并且还烫着卷,形状有点象外国人,他的眼睛贼亮——这么形容老师大概不怎么合适——但是除了这一名词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名词能恰当地表形容那眼神了。

    那双眼睛微微下陷,看到男同学倒没见有什么异样,可是一触及女性,那里面立即放出两道亮光,而且,久久不愿移去,看得人身上象长了毛,很是不自在。

    “自我介绍一下,”他轻轻放下教科书,用小手指仔细地挑了一下自己油亮的卷发,然后在粉笔盒里找了一阵,拿起一支他认为较满意的粉笔,又端详了一下,用嘴吹了两下,“我本人姓莫,名单字然。”

    随之,他手轻飘地在黑板上一挥,两个行楷体的大字出现在黑板上,好象是女人写的一样,端庄秀丽。

    “从今天起,你们的机械力学课程就由我来讲授。”说着,他又用小手指挑了一下头发。他以探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课堂,开始正式讲课。

    在上课的时候,他非常小心地写字,特别仔细地擦黑板,以免粉笔灰沾到自己的身上。

    上完课后,值日生基本不用再清理讲台,只见上上下下与上课前没什么区别,而那粉笔也不象别的老师那样,断得一截一截的,黑板下面的槽里留的粉笔头,他从来不用,一堂课只用一支笔,计算得相当精确。

    他声音柔和,委婉动听,课讲得也很好,学生一听就明白。

    他授课方法很特殊,有时会用一种很形象却又很粗俗的语言来表达一个意思,使人,尤其是女生听了很难为情。

    如,象把一个物体放进另一物体,再把它置换出来,到他那里就变成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就让我这么做,”他在黑板画了一个图,面向它,用手使劲地往前送了一下,随着手的节奏,口里说着:“捅进去,“然后手一缩,身体往后一仰,再恶狠狠地说:”拨出来!“

    下面浮起一阵压抑的嘻笑声。

    莫然老师不动声色“听明白了没有?”

    这还有不明白的吗,就这一道题,就这一句话,杨胡莉终生不忘。

    在难为情之后,你又不佩服老师的这一生动形象的教学理念,虽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可是效果却是不容置疑,完全将他的知识以这种特殊方式深入地钉进学生的心中,达到了教学目的。

    还有,听到他讲课,你千万不能打瞌睡,如那样,你一定会受到一个小小的惩戒。

    这不,一个昨天晚上不知为何没睡好的学生,听课瞪不起精神来,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光景,低下头眯了一会儿。

    莫然见了,不动声色,检起一个粉笔头,手一甩,一个抛物线形轨迹过去,不偏不倚,“蹦儿!”击中那同学的脑壳,相当准确。只一下,那人在同学的笑声中猛然惊醒,不解地望了望讲台,莫老师看都没看他一眼,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讲自己的课,而这个同学的精神头却一下子振作了不少,再也不敢打瞌睡了。

    每当讲完课后,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一下拿粉笔的食指与中指,再用小手指轻轻勾一下他那油亮的卷发,以优雅地姿态向同学们点点头,在学生们“老师再见”声中毫无声息地走下讲台。

    整个讲课过程,干净,利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个多余动作,没有一句多余的语言,很叫人佩服。

    然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在以后,同学们都发现了这位老师的有个嗜好:看到一个挺招人看的女人,他就拉不动腿了,本来在正常走路,他可以突然停下来,驻足观望,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就这样一直目送着这个女人远去,被楼挡住,他可以轻移几步,再抻一下脖子,继续眺望,直至看不见了为止。

    有了这种知名度后,女教师,女职工,包括女学生,见了他都尽量采取回避的方式,实在躲不开了,也是低着头匆匆地与他擦身而过,根本不敢怠慢。

    杨胡莉就深有体验,她有好几次,在吃完饭时,就见到一双眼睛在跟踪着自己,这双眼睛就象粘在身上一样,躲不掉,甩不掉。

    每天,她在刷完饭盒后,都要到教工食堂的茶炉边接一点开水——这是全校唯一的一个茶炉。

    一到这儿,那个衣着得体的身影便从墙角闪现出来,好象就是等候在那里一样,这使她感到很是不适应,都是赶快接完水,走人。

    莫然也是来接水的,接完水后,他并不离去,而是有如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是在向来接水的女人行“注目礼”。

    一丝不苟,从无差讹。

    手端着饭盒,微移脚步,实际也走不多远,只是把自己目送的对象送到楼角,再探过身体看一阵,决不会再穷追不舍,跟过楼继续尾随。

    不过这也够让人受用不起了。

    杨胡莉在想,怎么才能有效地摆脱这种“关切”的目光呢?

    她同几个同学讲起这事,大家都有着相同的遭遇,然而谁也没想其他的,他看他的,我走我的,随他便去吧,你还能不让人家看呐,那是老师,你还能把人怎样,何况也没有过分的行为,只是看看。

    再说了,女人总是以得到男人赏识的为荣的,人家看你说明你还有一定的魅力,所以,就更不想其他的了。

    可杨胡莉的想法就不同了,她就想搞点小乐子,让大家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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