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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章：传位大典
（某人明明写好了提纲，列好了要交代的事情，就是不想写……）
巨大的龙神殿，从正面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巨龙张开了巨大的龙口，整个龙神殿都是用龙骨搭建而成。龙眠高地曾经是上古巨龙的战场，尽管死在这里的很多都是亚龙和混血巨龙，但是却也不乏一些真正的巨龙的尸骸，而这巨大的龙神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巨龙头骨，姚言所见到的最大的巨龙，就是黑龙王，而和这个骸骨相比，黑龙王也不够瞧，只有一个头盖骨就足以把黑龙王装下去了，姚言就开始疑惑，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巨龙的尸骨啊，还是根本就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于是拜龙教的龙力骑士们就看到姚言站在入口处，开始研究那巨大的牙齿，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掰断一根带回去。
“咳咳，姚言会长大人！”安迪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作为在场地位最高的存在，现在众多人正等着他进入龙神殿，才好开始仪式。
“哦哦……安迪，这龙骨是谁的骨头啊。”姚言绝对是不耻下问的典型，安迪翻了一个白眼，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随便找个佣兵就知道吧，你真的是神吗？神难道不是全知全能的吗？
“这是我们伟大的八翼龙神大人的父亲，真龙神大人的骸骨，真龙神大人在上古的战斗中，为了保护我们千千万万的子民而陨落，并发下宏愿，永远庇佑我们千千万万的子民……”安迪虔诚道，事实上，这整座圣山都是真龙神大人的力量凝结而成，除了头骨裸露在外之外，真龙神的脊椎和四肢，就在这圣山之中。
姚言点点头，心中却表示无法理解，若是按照传统的思维，伟大的圣山，不应当是不能亵渎的吗？怎么也应该像耶利米一样，把整座山雕刻出来一个巨龙的形象，而耶利米的信徒们，就是在圣山之下生存的。
“是骸骨啊……”另外一个没有常识的人顿时流口水了，“如果把这样的骸骨给老巫妖……”
“咳咳。”比较理智比较正常的人中，有人咳嗽了一声，掩盖住他的话，贾克布走上前一步，拽住了姚言，道：“我们快走吧，教宗大人定然还在等着我们呢。”
看到有人把这个难缠的家伙搞定了， 安迪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一直当导游帮忙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可把他忙坏了，这群家伙里面，破坏力最大的似乎还不是姚言。安迪心有余悸地转头偷看了一眼正在嘎吱嘎吱吃什么果子的小牛头，顿时想起刚刚小牛头死活要在路边上种树的举动来，这可是圣山，是八翼龙神大人的父亲，真龙神大人的骸骨啊，这样亵渎，那还了得？
对小牛头来说，种树就等于***，这是习惯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困扰，但是若真要让他在这里***了，怕是拜龙教就不得不和现在风头正劲的斩雷公会直接开战了。
对方可是有两个神祗一同前来的，尽管八翼龙神大人很强大，但是能赢吗？
想到这里，安迪对修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他之前一直觉得，为什么如此天才的姚言几人，身边还会有相对平庸的修特、奈斯特等人？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家伙每个都是有其存在意义的，奈斯特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而修特等人嘛……他们是拥有常识思维正常的普通人，有他们在，这群家伙才没有闯出大祸。
“教宗死老头……”从龙口之中，走进了龙神殿的正殿，在小牛头嘀嘀咕咕：“不会合上嘴把我吃掉吧”的声音中，姚言抬起头来，看向了上方，在维尔迪亚斯的搀扶下，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教宗颤巍巍站了起来，向下走了两步。姚言顿时惊呼出声，脚下一跨，似乎瞬间越过了空间，出现在了教宗的面前，伸手扶住了他。
身为拥有空间神格的神祗，这短距离跨越空间的能力，似乎是唯一的福利，能够随时用用耍帅的技能。其实比较强大的法师和超越本身极限，进入半神级别的其他职业者，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因为姚言的身份，用出这种招数，顿时引来下方观礼的人们议论纷纷，谀词如潮。
“看，这才是神祗的手段，跨越空间，啧啧……”众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中，姚言却是伸手抓住了教宗的手腕，入手之处，如同枯草一般的粗粝感觉，让姚言觉得，似乎教宗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着的人，那根本就是一张皮包裹着骷髅。
姚言抬头打量着教宗，教宗的白色胡子、白色眉毛下，那枯槁如同骷髅的脸，让姚言心中苦涩难言，可以看得出来，教宗的脸曾经进行过简单的化妆，涂上淡淡的红晕，黏上脱落的胡子，带上高高的王冠，再加上宽大的袍子，掩盖着老人近乎油尽灯枯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样？”搭手之时，姚言就感受到了，有一种力量正在教宗的身体中鼓动着，吞噬着他的力量，也吞食着他的生机。
“把一切献给八翼龙神大人，这本就是我的使命，现在我该履行自己的使命了。”教宗低声道，他艰难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姚言抓住他手臂的手掌，干枯的手掌和姚言充满了年轻活力，散发着属于年轻人特有的青春光泽的手掌对比起来，更加诡异。
维尔迪亚斯低下头去，强忍着心中的难受与不舍，每个教宗在卸任之后，都会迅速死亡，因为身为教宗，最大的作用，是作为八翼龙神的力量的容器，而身为人类，八翼龙神的力量实在是太巨大了，用上几次，就会坏掉。
而这还是因为教宗本身实力强大，若是更为弱小的人，怕是一次之后，身体就完全崩溃了。至少姚言就再也没有见过妖龙的那名会长。
什么权力，什么地位，都只是对这种损耗的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姚言很难相信，竟然还有人会处心积虑地争取这个位置。
比如安迪。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争取什么吗？
“那么说，你现在对八翼龙神没有用处了？”姚言问道，“他就把你一脚踢掉，然后换上一个新的……傀儡？”
姚言的声音不大，但是有心人却是心惊肉跳，姚言回头扫了一眼，不乏一些实力强大的人听到姚言这句话而心中吃惊，整个大厅中，刚刚响起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一片安静。
有人满眼疑惑，有人满脸震惊，也有人面无表情，更有人地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波动。
姚言只见过一次八翼龙神的降临，而当时降临在安迪体内的确实是八翼龙神的力量，但是却是教宗的意识。
而妖龙却又完全不同，妖龙确实是他自己的意识。
而从那之后，姚言就曾经觉得奇怪过，后来他就明白了，事实上，八翼龙神的力量，整个魔网的力量，事实上都是教宗在管理，八翼龙神的力量，其实是先降临在了教宗的身上，才降临到了安迪的身上。
“我要见八翼龙神。”姚言放开了教宗的手，盯着他浑浊的双眼，道：“我来给他送礼来了。”
“传位完毕之后，我会带你去。”教宗低声道，“八翼龙神大人也想见你。”
整个传位仪式，对姚言来说，都是索然无味，整个大厅里，只有两个椅子，一个是教宗坐着的，另外一个则是摆在侧面，姚言雄踞其上，他们本来帮奈斯特准备了椅子，但是奈斯特拒绝了，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姚言的身边。
看着那些繁琐的流程，看着教宗在维尔迪亚斯的搀扶下，站起来，把自己头上象征权力的桂冠戴在了安迪的头上。
然后，维尔迪亚斯搀扶着教宗站在一旁，看着众多的拜龙教高层对安迪行礼，而兰德主教则站在了往常维尔迪亚斯的位置。
这是一场权力的更迭，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权力有什么意义呢？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权力也只是被玩弄的小丑而已。权力只是力量的附加品，失去或者得到，都是如此简单。
维尔迪亚斯搀扶着教宗离开了殿堂，姚言也站起来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鱼贯跟上，就连一向守礼的修特和凯瑟琳都跟了上去，他们尊敬的是教宗本人，却不是拜龙教。
在后殿处，教宗坐了下来，剧烈喘息着，不停起伏的胸膛，表明这个老人是多么虚弱。姚言走上前去，尽管并不太擅长治疗，但是他的能力“复苏之弦”，却是可以给失去生机的人灌注生机，这种力量，在他成为魔网之主之后，调用起来，却更加容易。
源源不断的属于魔网的力量，滋润着教宗干涸的身体，但是教宗却是摇摇头，道：“没用的。”教宗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斗，多少力量进入，都会流逝掉，根本就无法容纳，他苦笑着看着姚言，道：“我已经不行了，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欣慰了，可惜你不能做拜龙教的圣子。”
“做圣子有什么好呢？”姚言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后悔过吗？”
没有后悔过吗？怎么可能？但是后会有用吗？已经无法重新开始了。
“带我去见八翼龙神吧，我带来了一件礼物，但是现在，我想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