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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也没穿，高红丽就冲出了屋子。
王铎迅速抱了赵茗荃一下，道：“姐，对不起。”
赵茗荃道：“快去吧，别让红丽冻着了。”
松开赵茗荃，王铎拿起高红丽的大衣手套和围脖追了出去。
雪很大，没风。
王铎追上了高红丽，紧紧抱住。
高红丽挣扎着，厮打着，痛哭着。
王铎费劲地把大衣给高红丽穿上，手套戴上，围脖围上。
脸蛋冻得通红，高红丽抽泣着，王铎把高红丽紧紧抱在怀里，心疼极了。
大地，白茫茫一片，高红丽漫无目的地走着。
深一脚，浅一脚，高红丽不知跌倒了多少次。不知走了多久，高红丽跌倒了，坐在地上不动了。
王铎走过去，把高红丽背在了背上。
高红丽又开始哭泣，捶打着王铎。
天地，如梦，似幻。
高红丽睡着了，现在，漫无目的走着的是王铎。
**，何处才是尽头？
――――
起风了，越来越大，天地间，骤然凄迷起来。
王铎背着高红丽，看着顶着风雪跑过来的赵茗荃，他停下脚步，热泪滚滚而下。
到了近前，看到王铎流下的滚滚热泪，赵茗荃鼻子发酸，道：“快回家！”
这一夜一天，高红丽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直沉沉睡着。
把高红丽安顿好，赵茗荃坐在床头，呆呆地盯着高红丽看了会儿，然后站起来，出了卧房。
客厅里，王铎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发呆。
赵茗荃走过去，蹲下身子，温柔地道：“你也去睡会。”
王铎转过身，把赵茗荃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侧则身子，倒在沙发上，头枕在赵茗荃的大腿上，道：“姐，别担心我，我只是一时良心发现，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
低头看着王铎，赵茗荃苦笑，这小子真是个极品。
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传来，王铎睡了。
等了会儿，赵茗荃把王铎的头轻轻抬起，然后站了起来，又把王铎的头轻轻放下。
把电话线拔了，又拿过来一床被，给王铎盖上，然后，赵茗荃又坐下，让王铎重新枕在自己的腿上。
赵茗荃本想看看书，但都收拾好了，一坐下，她也困的不行了。
――――
厨房里，黄武兰在做晚饭。
“妈，明华姐说姐夫和我姐今天没去党校，红丽姐也没去上班。”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赵茗蓝向老娘汇报，小丫头的神色有些怪异。
不会出什么事吧？黄武兰的眉头皱了皱。
昨晚，王铎、大女儿和高红丽回来，黄武兰知道，她在阳台看到他们从吉普车上下来。
可是，左等右等，大女儿没回家。
黄武兰脸发热，但无可奈何，她既不敢打电话，更不敢直接过去，而且，还得编瞎话瞒着丈夫和小女儿。
实际上，这种瞎话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既然有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就都顺理成章，习以为常了。
黄武兰相信不会出什么事儿，这方面，她更信王铎。
只是，真是有点奇怪。
把火关小，黄武兰出去把对门的钥匙找出来，然后径直向房门走去。
到了门口，黄武兰停下脚步，转回身对小女儿道：“你跟来干嘛？回去。”
赵茗蓝撇了撇嘴。
还好，没有别家，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
到了王铎的房门外，黄武兰抬手轻轻敲了三下，等了会，没反应，她这才用钥匙把房门打开。
一进客厅，黄武兰就愣了一下：房间这么多，女儿和王铎怎么睡在沙发上了？
停了下，黄武兰又走进卧房，看到沉沉睡着的高红丽。
高红丽的腮边还有泪痕。
确定三人睡的都很沉，没事儿之后，黄武兰没有叫醒他们，又退了出来。
“妈，很奇怪。”
赵茗蓝不怕长针眼，还是跟了进来，黄武兰把房门带上后，一边往家里走，她一边发表意见。
确实有点奇怪。
大女儿还好，高红丽为什么睡梦中还要流泪？
――――
高红丽醒了，她睁开眼睛，目光很是茫然。过了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谁，现实又是个什么状况。
霞光艳艳，总能给人温暖的活力，对着霞光，高红丽眯起了眼睛。
迎着霞光看了会儿，高红丽转回头，侧耳听了听，屋子里很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闭上眼睛，刚刚过去的一幕幕在心头掠过，高红丽像打摆子似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又白了。
撩开被子，高红丽坐了起来，然后穿鞋下地。
一打开卧房的门，高红丽迈出的脚步立刻就收了回来。
赵茗荃和王铎还在熟睡。
慢慢地，高红丽出了房门，然后靠在墙壁上，看着赵茗荃和王铎。
这就是爱恨交织吧？高红丽目光里的神色复杂，她比任何一刻都清楚，不管她高兴与否，她、赵茗荃，和王铎，他们三个的生命纠缠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忽然，赵茗荃一动，醒了。
赵茗荃醒了，王铎也跟着醒了。
王铎的反应极快，她看着高红丽，笑着问候道：“早上好。”
好你个头！
王铎笑的没心没肺。
高红丽的鼻子又有点发酸，一转身，回屋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赵茗荃对王铎道：“我过去洗个澡，待会儿你和红丽过来吃早饭。”
王铎点了点头。
父母已经上班了，小妹还没有开学，赵茗荃想偷偷溜进自己的卧室，但不成，她一进来，就看见妹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赵茗荃脸孔发红。
和王铎在一起，赵茗荃进步很大，想的开多了，她冲妹妹点了点头，问道：“爸妈上班去了？”
撇了撇嘴，赵茗蓝道：“姐，几点了，爸妈还不上班？”
赵茗荃不理妹妹，她走进阳台，向下看去。
卫明华的吉普车停在楼下。
打开窗子，赵茗荃头探出去，向下喊道：“明华！”
听见赵茗荃和喊声，卫明华立刻打开车门下来。
“姐。”
赵茗荃道：“明华，你先上来。”
回到客厅，赵茗荃对妹妹到：“我去洗个澡，你给明华姐开门。”
赵茗蓝又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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