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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连心，门牙更连着，打了麻药之后，潘公子好受多了。
今天怎么回事儿，潘耀明不用问，大概其是清楚的，但细节不清楚。
今天的脸丢大了。
见儿子能说话了，阴沉着脸，潘耀明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觉着那女的不错，就想跟她认识认识，可没说两句话，她就骂你。”潘磊说话还是有点费劲，但基本能听清楚。
“骂我？”潘耀明一愣，问道：“她骂我什么？”
“她骂你是顶着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潘磊的神色有些狰狞。
潘磊这话一说，潘耀明的脸色立刻变了。一旁，潘耀明的老婆董箐箐的脸色也变了。
潘耀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僵立了会儿，他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潘耀明走了，董箐箐立刻开骂：“这个不要脸的小**，看我不把她的**嘴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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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耀明从儿子的病房里出来，刚走到大门口，就见王海林急冲冲走了过来，他们正好迎头撞上，避都避不开。
潘耀明眼中冷光一闪。
潘耀明和王海林是对头。
他们成为对头，既是他们的地位决定的，也是双方分属不同的后台决定的。
潘耀明的权力大，王海林是地头蛇，双方有争斗的基础。
这事儿太丢人了，所以，县委县政府的头头脑脑没人过来，潘耀明正在气头上，一见王海林过来，本能地就认为王海林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王海林虽然心急，但也发觉了潘耀明不对劲，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工作上斗是斗，但再怎么斗也都留有余地，王海林道：“潘书记，我儿子也被人打了。不好意思，我得先去看看。”
潘耀明一听，心里立刻松快了不少。
潘耀明刚要说话，就在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人，到了王海林面前，一连声地道：“王县长，对不起啊，是我没照顾好长生……”
过来道歉的是古德轩的老板马德林。
王海林和马德林认识，而且不仅认识，他们还很熟。
王海林的儿子王长生在他的店里被打成这样，不管因为什么，一个不好，王海林都有可能迁怒到他的头上，所以王长生被送到医院，马德林一直都在，跑前跑后的。
长武县还有敢打他儿子的，王海林很是不解。
这事儿，潘耀明早晚会知道，何况，他的儿子就是再丢人也肯定丢不过潘耀明的儿子，王海林也就没避讳，问道：“老马，怎么回事儿？”
马德林道：“我也没弄明白，我当时在后屋做菜呢，黑皮怎么可能打长生？”
王海林知道黑皮，是儿子一起玩到大的死党，黑皮就是喝死过去也不可能动儿子一个指头的。
王海林问道：“黑皮呢？”
马德林道：“黑皮一直陪着长生呢。”
王海林刚要走，马德林又忽然道：“对了，王县长，当时赵书记也在。”
赵茗荃常去古德轩吃饭，而赵茗荃又是长武县的名人，所以，一来二去，马德林就知道赵茗荃是谁了。
马德林这话一说，不由自主，王海林就和潘耀明对了一下眼光。
两人点了点头，王海林去看儿子了，潘耀明向外走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他有九成九的把握，王海林的儿子被打的原因和他的儿子一样。
事情有趣了。
别人可以不来，县委办公室主任刘大江不能不来，他一直都在潘耀明随时随地都能发现他的地方。
吉普车进了县委大院，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刘大江轻声道：“潘书记，赵书记也在。”
潘耀明扫了一眼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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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潘耀明进去了，赵茗荃又不由叹了口气。
不知怎么回事儿，一旦王铎要搞事儿了，事情就总与她想缓和一下的想法背道而驰。
这次又是。
现在去见潘耀明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见赵茗荃不动，卫明华问道。
“等着。”
卫明华知道赵茗荃等什么，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儿子都因为她弄成了个逼形，要是这二位想干点什么，那还是就地解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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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耀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一会儿，刘大江就进来了，他向潘耀明报告道：“那个女的叫卫明华，和那个王铎一样，都是奔赵书记来的。”
刘大江这么汇报，也就意味着卫明华和王铎一样，都没什么背景。
赵茗荃的背景不是秘密，老实说，一个农业部的司长，根本不足以让潘耀明有多少忌惮。
赵茗荃真正难缠的地方还是她搞的这个联合体，关于这个联合体，潘耀明别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轻易不能碰。
当然，不能碰的意思并不是得把赵茗荃当菩萨供起来，而且尽量不去碰。
潘耀明清楚，他的后台是极其反感红星公社的，因为红星公社不仅不搞包产到户，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沉思片刻，潘耀明问道：“王海林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
刘大江道：“我派人去了，很快就能回来。”
见潘耀明沉思不语，刘大江悄悄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刘大江又进了潘耀明的办公室。
“这也他妈太巧了吧！”刘大江出去后，潘耀明唯一的感觉就是像一句歇后语说的：瘸子放屁崩脚后跟，真他妈邪门了。
在两个小时内，他的儿子和王海林的儿子都遇到了卫明华，都起了一样的心思，结果也都是一样。
这还不是最巧的，最巧的是他儿子的嘴磕在了车头大灯上，而王海林的儿子让绝不可能打他的人给一酒瓶子拍昏了。
没人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海林的儿子喝高了，纠缠正在吃饭的卫明华，后来不知怎地，那个黑皮就给了王海林的儿子一酒瓶子。
失手打的？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儿子马失前蹄，然后好巧不巧地磕在了车头大灯上，而王海林的儿子则挨了不可思议的一酒瓶子。
这么巧，是不是那个卫明华搞的鬼？这个念头在潘耀明的脑海里一闪而逝，没再多想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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