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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梦
“萨菲……他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一剑将附近最后一只蛇人劈成两半后，立即转头看向了祭坛方向，结果一幅诡异的画面呈现在她的面前，岳雨楼双眼无神的直视前方，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如同在身处梦境中一般，而他的身旁则是两个巨大的蛇首，魇眼魔蚺直起身体用那两双魇眼死死的盯着岳雨楼，但它自己却同样也是一动不动，就连伸出的信子也没有收回，就这样愣愣的飘在空气中，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同时还有二十个椅子大小沙漏以一种奇异的规律飘浮在四周，而沙漏中的沙子正在缓缓的流逝……“他可能中了魇眼魔蚺的招……不过应该萨菲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的手段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卡卡西，缓缓来到阿尔托莉雅身旁，看着一人一蛇那静止不动的画面，嘴里虽然说着无所谓的话，但露出的左眼中却充满了担忧，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岳雨楼现在情况非常的不妙，只是为了不再徒增阿尔托莉雅的烦恼，所以他才会用那些话来安慰她。
“是吗……但是……假如我能更强一些的话，此时就可以守护在他的身旁……”
面对着那如蛟龙一般的魇眼魔蚺，半空中岳雨楼的身影显得如此的渺小，无力和孤独，但即便如此，在这里却只有他才能对抗这条来自无底深渊中的史前巨兽……一直努力着，想要拥有能够守护对方的力量的阿尔托莉雅，看到自己一直希望守护的眷恋之人，从刚才开始就只能孤独的战斗，而自己却无法帮助他，不禁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剑，甚至指甲嵌入了肉里都没有发觉……“原来我一直都那么无力……无力打败敌人，无力守护公会，无力保护他……既然如此，手中的剑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阿尔托莉雅握着长剑的手不禁又用力了几分，她那清澈的双眸中开始渐渐浮现出不甘，悲伤，甚至是愤怒的色彩，同时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也开始缓缓浮现在她手中的金色长剑上，这把大天使莎拉在堕落前曾经一直佩戴的长剑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岳雨楼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妙，因为魇眼魔蚺的魇眼最强大之处就是能将敌人拉入到噩梦中，然后在梦境里生成那个敌人最恐惧的东西，而一旦在梦境中被杀死，那个人在现实中也会死去，这便是魇眼魔蚺能够成为五阶生物的根本原因，因为很难有人能击败自己的噩梦……“梦……什么时候开始的梦呢……那无止境的梦境……”
“过去的梦，现在的梦，未来的梦……哪个才是我的梦呢……”
“萨-苏斯吗？岳雨楼吗？诺亚吗？到底是谁的梦呢……”
“我……身处何时，何处……何人相伴……”
“为何总感觉……寂寞……孤独……疲惫……好无奈的生命……”
无数的念头划过脑海，很多声音不停的交互响起，疑问，困惑，惊惶，迟疑……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海水般涌入大脑里，但却并不混乱，仿佛各有归属一般……慢慢的，岳雨楼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微微一愣……“这是……丹斯迪拉城……”
映入岳雨楼眼中的是熊熊燃烧的城堡，崩塌的城墙，坍圮的房屋，还有那遍地的尸体，而他此时就站在一段崩塌的城墙上，望着那毁灭的城市，岳雨楼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衫提瑞王国王国的首都——丹斯迪拉城，而此时的情景似乎就是丹斯迪拉城毁灭的当天……“怎么会……我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他如梦呓般低声自语的时候，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却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他猛的转身一看，结果眼眸中的瞳孔顿时一扩，整个人完全彻底呆住了……“苏斯……”
一位穿着半身骑士铠甲，里面衬着一件蓝色连衣长裙，长着一头金色秀发，手持一把银色长剑的美丽少女正迈着艰难的步子缓缓朝他走来，少女身上全是血，虽然她一直用左手握住胸前的伤口，但温热的鲜血还是不停的滴落到地面上……“艾丝梅拉娅……”
听到岳雨楼那依旧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后，少女立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抬起苍白的脸庞，死死的看着对方的双眼，同时脸上渐渐浮现出悲伤和愤怒的神色……“苏斯……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背叛我们的誓言……”
一听这话，岳雨楼猛的“清醒”过来，他连忙走上前去，并面色惶恐的急促解释到：
“小娅……我……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背叛我们的誓言，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住嘴！你还不承认……”
少女立即吃力的抬起长剑，将岳雨楼挡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愤怒的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指了指他的身后，大声说道：
“那她们是谁！？”
岳雨楼猛的一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两个人的虚影，而那两个人正是凤镜音和凤铃音……“不……她们只是……我……我……”
现在岳雨楼，或者说是萨-苏斯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自从萨-苏斯与偌亚的记忆，或者说是灵魂觉醒之后，他就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设想一下，假如当你这一刻看某样东西非常喜爱，但下一刻却突然非常厌恶，这一刻觉得某个食物非常好吃，下一刻却突然觉得味如嚼蜡……这种感觉估计大多数人都会承受不住，而要不是萨-苏斯是一位活了千余年的半神级人物，精神坚毅，恐怕早就崩溃……但此时面对自己心中唯一的弱点，他却也毫无办法了。
“果然……萨-苏斯，你当初说的话果然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小娅！你听我……”
“不要再狡辩了！”
少女带着哭腔打击一声后，便猛地将一条沾满鲜血的缎带掷到萨-苏斯的脸上，缎带几乎没有任何力量，但却还是如同一个巴掌般，将萨-苏斯的脸给打偏了过去（或许是他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迹……“你当初的誓言都到哪里去了！你这个骗子！骗子！”
面对少女的愤怒，岳雨楼只是依旧将头偏在一边，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神色，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塑一般……“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大骗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少女说着，便紧紧的握住长剑，一步一步的朝萨-苏斯蹒跚走来，眼中满是怒火，而萨-苏斯此时终于转过头来，但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恋爱和无奈……“假如这样就能让你消气的话……那就来吧……”
说完，他便带着微笑缓缓朝少女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两人渐渐的靠近，少女身上开始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而萨-苏斯却反而微微张开了双臂，似乎想要拥抱少女一般……“可恶，负心汉！去死吧！”
看到萨-苏斯的举动后，少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消失，接着她便吃力的提前长剑，猛的朝前方的萨-苏斯胸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