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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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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孙若丹在学校的楼梯上碰见了罗素梅。

    “喂,老同学,最近还好么?”孙若丹赶忙打了个招呼。

    罗素梅摇了摇头,扎着的长发晃来荡去,说道:“什么最近还好?你巴不得我出事啊?”说完故意皱了皱可爱的眉头。

    孙若丹连忙赔笑,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问道:“这一段时间你不用上学吗?下自修了也不见你来找我。还是有人做护花使者了?”

    听了孙若丹的话,罗素梅有点不高兴,说道:“我爸爸前一段时间的了消息,说我们以前住的地方要征收,所以提前准备了。上周,我家搬到市区的一个楼盘去了,还没有告诉你。”

    “哦,这样啊。”孙若丹对罗素梅的爸爸倒是不陌生。说起来这个罗刚也是很有搞头的人,为人很灵活,属于八面玲珑的角色。这几年来,趁着改革开放的局面,罗刚利用政策的空子赚了不少钱。

    这一次市里的征地开发和拆迁计划,想必他很早就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这才有搬家的举动。

    只是能够未雨绸缪、有能力为自己家人做好准备的人还是太少,一般的百姓到时又能搬到哪里去呢?

    孙若丹还没有回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喧闹的吵杂声。他快步疾走,眼前熟悉的小巷让他大吃一惊。

    昔日安静平和的小巷,如今变得像个菜市场一样,围聚着大批的人群。他们神情激动,不时地发出愤怒的叫嚣,并伴随着手舞足蹈。有些过激的人们甚至破口大骂,煽动了现场的气氛。

    怎么回事?孙若丹急忙拉住身旁的一个邻居询问。

    原来。政府地征地文件下发了。狮子山这一片地区全都要征收。但是规定搬迁地日期非常短。限期三个月内就要搬迁完毕。这怎么可能。普通地百姓哪里有能力在这么短地时间找到居所。

    一番嚷嚷之后。区府总算拿出了安置规划。搬迁区地百姓可以到棠棣地安置点去定居。等到这个地方地住宅小区建设完毕之后再搬迁回来。

    这样一来。居民不干了。先不说棠棣那个地方偏远。而且什么也没有。单是搬迁回来要交纳地补偿金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凭什么要我离开这个地方。抢了我地地去之后却还要我拿钱来买回一间一百平方左右地房子?政府征收土地地金额都未够买下一个阳台和厕所!更不要说每个月要交地物业管理费了。

    最后。居委会地办事人员过来了。在他们好声好气地劝说下。人群才慢慢地散了。

    “爷爷。那我们怎么办?”孙若丹吃饭地时候。禁不住问。

    孙传贤沉默了一下。岁月地沧桑堆满了他地眉角。“看看情况再说了。天无绝人之路嘛。这里地街坊和我们都是一个样。”

    “嗯”孙若丹一边扒饭一边若有所思,自小的生活已经使他养成了**思考的习惯。然而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让自己和爷爷过上无忧的生活么?

    饭后,孙若丹回到房中,拿出那个陌生人送来的盒子仔细端详。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父亲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他。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一本证照、一把钥匙和一块拳头大的七彩石头。孙若丹拿出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的儿子,当你长大时候,请持钥匙和证照到瑞士班霍夫大街的苏黎世银行,那里的储蓄箱有我给你存放的东西。”

    搞什么?孙若丹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几样东西,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未见面的老爸还真的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疑问,悬念重重。

    最终,孙若丹只好把这些重新放回盒子,藏到柜子底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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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若丹同学,过来一下。”班主任老唐在教室门口叫喊道。

    孙若丹一怔,自己在班中只是个小人物,一向不入老师的眼里。成绩中中,没甚可造就;表现低调,一般的违纪事件也没有自己的份;责任心不强,思想不积极,出身不好,班干部就更加没份了。一句话,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自己纯粹就是在混日子,反正也不想考什么名牌大学,去外面的天地拼搏。

    放下笔,孙若丹还是快步走向教师的工作室,也就是所谓的级室。老师的工作室离班级很近,大概十米的距离。

    老唐其实不老,只有四十多岁,按现在的计算方式还属于壮年人。奈何他的工作是教师,这样的年龄在一片青春中就太老了!何况老唐对教学工作非常上心,对待学生几乎是满腔热情,导致他的头发白得很快。

    因此这个老唐的称呼是铁定了的。

    “坐吧,孙若丹同学。”老唐招呼孙若丹在他的对面坐下。对于这个学生,老唐还是知道一点的情况的,家境不是很好,自小没了父母。“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是关于你爷爷的,你听了要冷静,不要惊慌,有什么事情还有老师和同学们可以帮帮忙。”

    什么?孙若丹的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我爷爷,他怎么了?是谁打来的?”

    “是医院的医生打来的,说你爷爷急怒攻心,火气冲脑,昏迷过去了。”老唐怜惜地道。他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一个年岁已高的老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拉扯大一个孙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不知怎么说才好。

    孙若丹惊得站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爷爷还好好的。他也从来不与人争斗,没有什么仇怨,怎么会忽然间急怒攻心?”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与人争吵结怨。那天晚上,通过那个黑衣人,孙若丹知道就是在那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年代,爷爷也从来是逆来顺受,哪怕自己的家产都给没收!连家产都可以让出去,试问以这样的胸襟,怎么可能会急怒攻心?

    老唐不禁语塞,作为孙若丹的班主任,他对孙若丹的家庭情况还是了解的。老唐斟酌了一下,慎重地道:“听说还是你的邻居好心帮忙,将你爷爷送去医院的,否则就抢救不及了。”

    孙若丹勉强压制住怒火,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跟人吵架。自有记忆以来,爷爷和周围的邻居相处得很好,有什么纠纷也是哈哈一笑了之。

    还有那天晚上下自修回来,陌生人在小巷里头对孙若丹所说的话,无一不表明自己的爷爷是一个谦虚忍让的人,生性平和。一个对万贯家财都不甚在意的人,试问他会和谁行意气之争?

    “老师,是哪家医院?”

    “在市人民第二医院,你不用请假了,我可以批准你回去照顾家人。”老唐叹息道。

    “谢谢老师。”孙若丹急忙转身,朝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老唐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孙若丹:“孙若丹同学,等一下。”

    孙若丹回过头来,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如今已是大火燎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孙若丹同学,你到了医院要谨慎些,不要冲动。”老唐对孙若丹嘱咐道,神情担忧。

    不过孙若丹已经没有心思去留意,急忙应道一声,出门而去了。

    老唐看着孙若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想到他将要面临的困境,即使是已经对世情看淡的老唐也不禁为孙若丹担忧。在如狼似虎的恶霸和黑暗的官商勾结下,一个还未成长的少年如何应对?更何况是一个破碎的家庭,孤苦无依。

    孙若丹出了校门,心急如火的他扬手就招了部的士,直冲医院而去。

    一路上,孙若丹不停地张望,想了很多。然而,在他的心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一个模糊的父亲形象。如果父亲在就好了,想着想着,眼前浮现了那晚的黑衣陌生人。

    一行清亮的泪水禁不住从孙若丹稚嫩的脸庞流下。任是再强大的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恐惧,都不免想到父母那宽厚的肩膀,躲进他们的怀抱去。

    狐死兮必首丘,人穷则返本!

    到了医院,孙若丹这才忘了向老师询问爷爷住院的房间,不由懊恼得狠狠拍了下自己。不过幸好这时的医院已经现代化了,在大厅处就有询问处。

    “病人孙传贤?哦,找到了。在重症监护室,三楼的西边。”

    孙若丹听了,连一声感谢的话也顾不得说了,拔腿就跑。大厅里负责接待的护士对这类的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谁家没有窘迫落难的时候?医院里头最不缺少的就是生老病死的事情,人间的喜怒哀乐在这里都可以找得到。

    孙若丹冲上了三楼,来到重症监护室前,看到监护室的大门还是紧闭,门前有两个熟人在等侯着。在等候的两人,一个是隔壁为人热心的沈姨,一个是以前见过的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约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

    看见孙若丹的来到,已经四十好几的沈姨急忙道:“若丹,快这边来。”

    “沈姨,这是怎么回事?我爷爷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与人争吵,并且急怒攻心倒下了?”孙若丹面上还有泪痕,不过他已经顾不得擦了。

    沈姨听了,脸色恚怒,愤声说道:“这还不是拆迁造的祸!今天早上,你刚上学没多久,街道就来了一群人。他们身穿迷彩服,都是些青年壮汉,神情凶恶,说是什么拆迁公司的。这群人挨家挨户地敲门,说要我们快搬走,否则就强行拆除。街坊来到街上,纷纷责问他们有什么资格拆迁。

    那些人中有一个看来是领头的,见我们群情汹涌,己方又拿不出合法的手续,便打横蛮来。他们人多势众,泼烂横行,街道办的人也两不相帮,于是后来街坊们都敢怒不敢言。

    闹了一阵,为首接了个电话,接着就指挥那些人拆起房子来。”

    孙若丹听了,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难道拆的就是我家?”

    沈姨点点头,说道:“正是,后来他们嚣张地说要杀鸡儆猴,你家爷俩孤苦伶仃,房子又大,还连着院子,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他们拆屋的时侯,你爷爷出来阻止。这些凶徒不但不听,还野蛮地动手打人,连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也打!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你爷爷身手灵活,三两下就放倒了两人。那些歹徒一见,立刻蜂拥而上。后来有人大叫,出人命了,这才一哄而散。

    等到我们上前,你爷爷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沈姨愤怒地道。

    孙若丹牙齿咬得嘎嘎响,双手紧握,青筋突起。

    “啊”的暴喝一声,孙若丹一拳打在医院的墙壁上,拳破血流。

    “这些畜生!我饶不了他们!”孙若丹怒气冲天。

    “咳咳。”旁边戴眼镜的男子咳了几声,出声道:“孙若丹同学,我是街道办事处的李伟。”

    孙若丹这才有空瞥了一眼,沉声道:“什么事?”

    拆迁令一下,街道办事处的人就不停地上门做思想工作。在平时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拆迁是一项关系千家万户的生活大事,怎么不见他们向上级反映一下民生的疾苦?

    孙若丹的心里对这些基层人员鄙视极了,如果没有必要他实在不想与他们打交道。

    “我们街道办事处一直在关注拆迁工作,对于今天这件意外事故,深表歉意。请相信我们,对这件意外事件我们会公正处理,给你一个交代的。”

    “意外?你竟然说意外!”孙若丹愤怒地挥舞满是血迹的拳头,盯着李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我爷爷怎样了?”孙若丹焦急地问。

    穿着白大衣的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由于病人的年纪太大了,不能大动手术。我们只能为他处理外伤,稳定病情。你是病人的家属吧?要做好心理准备。”

    孙若丹只觉得天空轰然崩塌,世界一片黑暗。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一定有的,一定有的————”他喃喃自语。

    “真的很抱歉,病人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健康,但他的年龄太大,肌体能力衰弱。如果要强行做手术的话,以我们的技术连一成的救活把握都没有,没人会冒这种风险的。与其这样,你们还是守候在病人的身边,如果有机会醒过来的话,趁着他清醒的时候赶快交代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