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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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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我已经进入了和医生谈恋爱的角色当中,而且正在尝试着像一个简单的平常人一样去品味爱情。说说肉麻话,说说彼此的过去现在将来,动动手也未尝不可。即使外面有很多明里暗里的眼睛,我却觉得异样的刺激。或许对于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是种额外的松弛也说不定。

    显而易见,这种时候任何人,包括我,都不乐意别人打扰的。打情骂俏,以往我嗤之以鼻的东西,正以光速侵袭着我体内的任何一个细胞,这就是爱情。外面的声音在我听来,直接是种打扰我撒娇的怪物。

    医生也是惊异的停下手里的活,不再捶打我的肩膀,看着我。

    我有些撒泼的冲动,我甚至想现在就和医生来段精彩的吻戏,可能的话,动动手,于是我很愤怒。

    声音的主人没有动静,很明显也知道此时不宜在我的愤怒范围之内。扫扫门口,破烂的门外站着两个身影。

    示意医生往后靠靠,淡淡的说道:“门都那样了,进来就可以。”

    门被推开,刚才那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随之进来的是个面貌俊俏满脸微笑的青年,还有,身后的万无一失。

    “知道蝎子先生平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比较好。”

    看着万无一失,我不由笑了:“吃一堑长一智,很好,对了,还未请教?”

    “在下鬼手,专门负责接送人的那种。这次和万无一失来,是来接先生和这位小姐去我们那的。”

    我点头微笑,喜欢和态度温和的人说话,显得我也很温和:“那就麻烦了,我对贵组织也是很倾慕,也该去上门叨扰了。”

    “先生客气了,咱们是马上就走还是?”

    我看了看一直在鬼手后面的沉默不语的万无一失:“嗯,现在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而且,现在我的目标太大,已经有了太多牵挂,这个,这是我的软肋了。”

    玩味的看着鬼手,后者微微笑道:“这个先生放心就是,我们只能说现在你们已经安全的象瓮中之鳖了。”

    相视一笑,医生却明显有点不自然:“你的意思是我拖累你了?亲爱的蝎子先生?”最后四个字咬牙说出。

    我假装无奈的耸肩:“谁知道呢,唉,没办法啊。”

    不再理我,医生却是对万无一失很感兴趣:“我说,后面的,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万无一失面色一现尴尬:“你好,我很好,谢谢。希望合作愉快了。”

    “上次课没吓死我呢,你们总是喜欢装神弄鬼么?”

    万无一失面色一白,我却发现鬼手脸上一股怒气一闪而过,就制止医生说话,对鬼手说道:“好了,闲话后叙吧,先离开这里。”

    鬼手却是淡淡的看了万无一失一眼,看着我笑道:“没问题,咱们就去吧。我们的头已经很期待和您的再次见面了。”

    我轻轻点头,微笑中一点诧异。这个万无一失,绝对身份很高。不然就连鬼手这种专门应付各种场面的人也会因为医生对万无一失不咸不淡的讽刺而稍微失控。不过这样一个生手,会有多高的地位?

    会是乞丐的儿子么?天晓得。

    加长林肯其实并不怎么地,起码我现在坐在里面和以前的感觉一样,眩晕的感觉.不过很明显,眼前的司机的技术比以前组织里的好很多了。

    由于我没有说话,车厢里有些沉闷。医生从楼下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有些沉默了,或许让她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确实难为了些。万无一失今天表现的就和以前迥然不同,或许被我上次整的很厉害,又或许被医生不咸不淡的话给刺激,除了对医生淡淡的敌意外便端坐在一边,如老僧入定。倒是鬼手,虽然一直没说话,笑容却是从没从脸上消失过。

    “先生好像并不喜欢坐车。”鬼手打破了沉默。

    “嗯,我有些神经敏感,晕车的很。”

    “倒是听说过,先生以前在组织里可是有名的步行者。”

    我看了下他:“呵呵,你们貌似对我原来的组织很是感兴趣,而且,对我也很了解。”

    鬼手回头:“先生见笑了,我们也只是知道些皮毛,毕竟,您的那个组织可是所谓的‘刺心’啊。”

    此话一出,倒是把医生吓了一跳。显然她也听过刺心的名头。看着他一脸仰慕的看着我,不由一阵苦笑。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鬼手显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不然也不会用什么“所谓的”这样的词了。不过以伪“刺心”组织的严密,他们能知道那么多也实属不容易。不过想想上次刺探到现在组织内部的情况,还有这么多为了“流星尘埃”而围剿我的组织,估计伪“刺心”也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都过去了,呵呵。”看着我脸上淡淡的失落,鬼手打了圆场。

    医生见我脸色有异,也没说什么,只是圈住我的胳膊,偎依着我。这时,随着医生的动作,我却感觉万无一失心跳频率改变了下,气息有些不稳。或许,她在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吧。对我,还有医生。

    车子不知不觉进入郊外,途中鬼手接了几个电话,不过我很惊讶的发现,他的交通工具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只是有徒手摆出一副接电话的样子。不过车里的收音机里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受到信号干扰。估计是芯片植入皮肤内层。然而信号的接受方式和发送就不是能够理解的了。不由得,乞丐他们的组织地位在我心中又高了个档次。或许,可以和伪“刺心”,也就是我原来的组织相比了。即使我对原来的组织很是排斥,却不得不佩服它的管理机制和庞大底蕴。

    我还在思绪翻涌,车已经停了下来。荒凉的郊外。一望无际的树木和杂草,是青岛和日照的交界地了。

    我随他们下车,医生还是那样紧紧偎着我。

    “先生有些意外吧。”鬼手看着我,脸上微笑依旧,却打了个响指。这时随着缓缓机器磨合的声音,连我,也不得不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

    偌大而空旷的郊外几乎在瞬间突然出现一个类似碉堡的建筑,完全是古西方的巴洛克建筑的风格。那追求自由,热情奔放的整体构造,流动着一股源于17.18世纪的味道。

    “哇靠,不用这么牛吧?!”医生的话说出我的心声。她在旁边欢呼雀跃的,叽喳个不停,鬼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又谦虚的说道:“先生,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景还是别让别人看见为好,就点头,拉着医生就往里走,而行李包裹已经有城堡里奔出的人代劳了。

    城堡里面完全继承了巴洛克的建筑风格,装饰富丽,线条奔放不说,这个城堡内部还透露着强烈的不羁和叛逆。这使得我非常佩服住在这里的人们。

    从我进来鬼手就开始细心观察我,现在才笑道:“不知道先生现在最想见到谁?”

    我笑了:“人最不明白的永远是自己,就说现在的我,一方面我想见见你们的头(我可不会傻得说乞丐),另一方面说来也怪,见到你们这里的人,我就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上一觉。”

    鬼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哦?怎么会想睡觉呢?可是坐车太累了?”

    我握住医生的手:“那倒不是,只是亲切的很,有家的感觉。”

    鬼手哈哈大笑,医生倒是不明就里。甚至我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过看着这个城堡里面的规划和建设,我突然觉得我刚度过的那段日子是那么的憋屈,根本不用去再在意那么多是对的,更重要的,是放开心胸的感觉,那种感觉,有种信心和勇气在里面。

    “你好像有感想。”乞丐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像是刚刚扫地完的服务生,歪着脖子看着我。身上一身朴素的中山夹克。

    我很惊讶,刚才在这里我一直用暗视法探索这里的心跳,不过乞丐的出现我直接没有探索到,仿佛本来他就在那一样。

    他慢慢走过来:“你好像看见我很惊讶。”

    “你话比以前多了。”我看着他,呵呵笑了。

    “可不是,我本来就是话多的要死的人”,他顿了顿,突然整整衣服,对医生一拜:“您好。”

    我和医生都吓了一跳,倒是鬼手——才发现万无一失已经不见——倒是也露出憧憬的表情,随之叩首。

    “靠,你们怎么都神神叨叨的。”医生躲开,躲到我身后。

    我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乞丐又露出随意的表情,随意叹道:“面对过去,还真是难受啊。”又一摆手,示意我们进去。

    避开大厅的回廊,我拉着医生的手随着乞丐进入内间,一套紫檀硬木大靠背椅安静的出现在眼前。一些中国古代的名人字画,还有些看不清楚是什么来历的东西。漆黑漆黑的,却有些光泽的样子。

    “随便坐坐吧,不过都是些死人的东西,呵呵。不怕脏就坐坐。”乞丐随意的坐下,人字拖鞋晃悠着,看他那样子,就差没扣鼻屎了。

    我也坐在紫檀靠背椅上,拉医生坐在旁边。医生先是一阵拘谨,后来也就放松了。鬼手吩咐了身边人点事,就对我们微微一笑,躬身出去了。

    “我总感觉像深宅大院呢。”医生终于憋不住了。

    “不是深宅大院,是王公贵族,侯门深似海。”乞丐慨叹道。

    看着乞丐仿佛对医生有种特殊的感情。我决定闭口不语,让医生去探探路。虽然在乞丐面前不好明显的给医生示意,不过医生就是那个随性的脾气,现在估计也憋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往靠背椅一依,翘起二郎腿:“我说,你是这里的主人么?”

    乞丐努努嘴:“嗯,算是吧,应该说也是也不是。”

    医生白了他一眼:“你们这里的人不仅神神叨叨的,还遮遮掩掩,一点也不男人。”

    乞丐又摇起人字拖鞋:“嗯,也是,忘情那个畜生也那么说,不过我喜欢。”

    “忘情是谁?另外一个主人么?”

    “大错特错,哼哼,那小子别说是主人,连进来都甭想。还想进来?自从把老子一个人骗回这里,他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哼哼,他如果敢出来,我一定让小心狠狠的揍他一顿。”乞丐仿佛畅想般露出意淫的表情。

    医生很是无语,又小心的看了看周围:“你们这里不会有老鼠什么的吧?”

    乞丐貌似被吃了个瘪,好半天才沉思般摸着下颌:“嗯,幸亏是冬天啊幸亏。”言下之意,大有平常时节老鼠泛滥之意。医生一阵恶寒,我安慰她说是开玩笑的。

    医生又免不了一阵嘀咕,直把乞丐给郁闷的。

    好一会,医生那水灵的眼睛终于不再挖乞丐了,乞丐也终于舒了口气:“亲娘啊,当年怎么这样啊。”

    我看着乞丐,乞丐咧嘴,露牙。

    "“难道这是你的真性情?”我看着他。

    “谁会明白自己?反正我是不行。我只是因为见到亲人,所以开怀了点。”乞丐似乎回避的很,却有很是想谈的样子。

    “我敢打赌,你这次肯定会逢凶化吉的。”乞丐站起来,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点缀着他蓬松的头发。

    “哦?是因为来了这里么?”我随意的答道。

    “那倒不是,你在哪里这次的‘流星尘埃’事件都不会吧你怎样,嗯,这是命,对的,是这么说。”

    我发现乞丐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次起身来回转悠、开口不过是掩盖下自己的失态。心里很是诧异,这样一个冷冰冰的,明显看透世间百态的人怎么会这么的突然情绪失控?抑或是本来就很激动不过此时才爆发?

    那么,他何以如此激动?因为我来?怎么可能。医生?想着刚才乞丐对医生的态度,和他小声嘀咕的话,我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