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 风云金缕衣 > 二百三十九、庭训

二百三十九、庭训

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风云金缕衣 !

    更新时间:2012-08-17

    康府!

    “为父听说,刘本昨天去拜访过何常在,聊了一整天!”康良道。

    康中正似乎早有预料,胸有成竹笑道:“刘本倒是出手得快,不愧是宰辅,就算远离朝政,也能细微见著,这么快就嗅到了危险。”

    康良并没有给出评价,而是低头喝茶耐心地听着,直到康中正讲完,依旧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康中正一怔,再次思索着刚才的话,突然对自己原本信心十足的话产生了怀疑。

    “莫非…是凑巧?”康中正说完,又觉得可笑,刘本自从退位,深入简出,闭门谢客,更别说出门拜访官场上的人。突然出门,若不是为了刘苑,还有什么能打动他似铁的心呢?

    康良微微摇头,笑道:“没有确实的证据,便不要随便胡乱猜测,这样会误导你的判断不说,更有损威信。”

    “是!”康中正恭敬站起,垂首道。

    康良也起身,严肃道:“刘本之所以会拜访何常在,是因为刘苑没错,但这并不是刘本提出来的,而是刘苑自己。”

    “什么?”康中正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他便平静下来,虽然心潮起伏,但表情上还看不出什么,道:“这么看来,刘苑这小子藏得够深的,难道他想扮猪吃老虎吗?”

    康良见康中正虽然样子做得十分到位,然而语气已显不平与不服,心内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官场自有官场的法则,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都只不过想得到更多更稳妥的利益。因此永远不要去轻视任何一个人,他或许便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康良娓娓道来,想到自己当今的处境,自从员外郎提升至宰相职位,世人都以为是宁王的功劳。虽然在处理严溪之间的关系时,自己的主意挽救了宁王陷入尴尬局面,但这点并不足以消除世人心中的疑惑。

    “这些道理,连刘苑都看得透,难道你还看不清?宰相肚内能乘船,其实说的不是他的肚量,而是他的理智,无论在任何时刻,都能够以平常的心态衡量利害的能力,这才是为官之道。感情也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

    康中正心内佩服,渐渐努力放下,平静地点头,道:“是!孩儿记住了,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

    康良欣慰一笑,接着道:“当然,为父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但为人与处世是两回事,处世可以圆滑多变,选择趋利避害,但为人却一定需要坚定的原则,让人一眼便能看透你一般。就好比刘本,让人闻之便能心生敬畏,自然地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官!”

    “这——”康中正有些迷糊了,这当如何做到?

    “这便会外方内圆,现在不必着急,慢慢地你就会明白的。关键是努力地学习别人的长处,而不是一味地抱怨!”康良道。

    “是!”

    康良觉得差不多了,便转移了话题,说了两句,又看到康中正显得十分拘束,于是随便找了理由,打发他离开了。

    …………………………………

    京城街道!

    “不好了——不好——出大事——大事——”一个三十岁的汉子,肩上扛着锄头,脸色吓得煞白,颤颤地喊着。

    “怎么了,怎么了,东街周处也吓成这样,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

    “难道是碰到鬼了…”

    “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胡说八道,说不定是碰到了怪兽…”

    “怪兽?你确定你没有喝醉?”

    街道上议论纷纷着,然而作为当事人,周处被人围在中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被人忘记了一般。

    “不是——不是——是死人,就在街头,好大一滩血,好——”

    周处终于找了个空,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

    “啊?”

    “什么人?在哪里?”

    周处身在人群,渐渐感觉安全,心态也慢慢平复,道:“锦衣华服,看来身份不浅。不过脸都被人划花了,看不出样子,也不知道我们认不认识。”

    “说不定是情杀,肯定是冲着自己有两个钱,花街柳巷玩腻味了,学着勾引人家老婆——”一个仇富中年狠狠地猜测着,并肯定地给出了理由。

    “也可能是为了劫财,为了不让官服很快地锁定凶手,故意不让官府很快地确认死者的身份——”另一个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笃笃笃——”

    “让开——让开——”

    阵阵脚步之声,夹杂着喊叫之声,越来越近。议论的人忙闭上了嘴巴,闪开一条道路。

    太原府尹金同骑着马跑在最前面,脸色凝重,似乎知道这案子牵扯着什么大的背景似的。

    “大人——”

    金同大手一挥,道:“保持现场,仔细检查一遍。”

    “是!”衙役有些惊异,金同很少亲自到案发现场,即便到场也从没有开言过,就是下属有些疑问或者想要请求指示,金同也不会胡乱指手画脚,因为他觉得在勘察现场,搜集证据方面,他还不如衙役一半。

    金同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喊道:“仵作何在?”

    “在!大人!”

    “快快检查——”金同不耐烦地吆喝着。

    仵作也是吓了一跳,金同今日严厉的表情非比寻常,也不敢多言,赶紧做自己的事,麻利地将所有重要的讯息,一件件地记录下来。

    “好了没有——”金同这已是第三次催促了。

    “是,大人!”

    金同带着衙役,勘察检验,前后不到一刻钟,可谓来去匆匆,便是想看热闹的人,刚伸出脖子,便发现尸体已经被人用席子给卷了起来,准备扛走。

    “金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啊,好像十分生气,眉毛胡子都直起来了!”

    “不对,他似乎在害怕——”

    “害怕?”

    “嗯!看来这案子大了去了,就连金大人也压不住,我们以后也要小心点了,尽量少议论,不然无辜牵扯进去,只怕人头落定!”

    “有这么严重?”

    “唉——总之小心使得万年船,金大人都这么紧张,我们这些做老百姓的,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是是是——高先生说得有理,有理!”

    随着太原府的人散去,议论的人听见“高先生”的话,也悄悄地各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