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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登仙之道,强取帝血酿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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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青螭的一击,可说也是要露一手自己的真才实学的功夫。他也不只是为胜过个沈彦尘,而是要借如此一招,非逼着白诚轩出手不可。公羊青螭虽不是个自视甚高之人,可但凡是学武之人,击技之术若得有成,遇见武道之中的传奇人物,谁不想一验其中的差距何在。

    眼前竹筷而来,沈彦尘心知两人的一番比斗,自己到底是难比公羊青螭。随即内劲一提、右手之掣,分明已是要以自身‘冠冕’之剑破此一招。便再要出手之时,一侧的白诚轩却是忽然按住沈彦尘的手。然后沈彦尘便看见一只木拐划空,那拐也非是要横着拦下竹筷,而是轻轻在飞跃而来的筷子一端轻轻一砸,但见那竹筷竟是飞而旋转,兀自在半空之上回转不休,最后竟又是落入公羊青螭桌上竹筒之中。

    除白诚轩、丘守仁之外,酒肆之中其他之人莫不惊讶,更是曾听邱守仁言,此酒肆主人当年已是为‘罪剑’的卫昌凌伤其经脉,以致功体不全。可如此一拐轻挥,竟有如此能为。便是公羊青螭也是低声道:“如此的举重若轻——论及手法、眼力,不想此地主人修为居然已之如此。”

    丘守仁轻声一叹,白诚轩默然不语。

    沈彦尘转头朝着酒肆主人看去,此刻那木拐被夹在胳肢窝下,一脸的黄、白相间之色,如此之下已是有些瞧不出年纪,酒肆主人此时手上竟是端着几只大碗,拎着一壶茶水,整个人是木着一张脸,慢慢将大碗放在方桌之上、添上茶水,便是放置几只大碗,添上一点茶水,酒肆主人也是显得有些吃力,然后有走到丘守仁一桌,给众人也是冲上茶水。

    布和虽是长得孔武有力,可毕竟非是武道之中好手,先是瞧了瞧酒肆主人那条空荡荡的裤腿,又是敲了敲柱地的木拐杖,最后又是将目光落在丘守仁一桌的放置筷子的竹筒之上,一双眼睛是正眨巴眨巴的看着酒肆主人。

    听丘守仁长叹一声道:“当年他受卫昌凌‘罪剑’之惩,是以十多年来一身经脉早已呈‘五劳七伤、续盈不继’之相。若非是他心甘情愿受此惩戒,只怕便是卫昌凌虽有‘罪剑’之名,可要伤想他也非是简单之事。当年…哎!当年一个‘振衣社’之变,到也是让诸子百家少了不少青年才俊之人。对此事诸子百家之间也是有种秘而不宣的默契。”

    沈彦尘的手紧紧的一握,他看着此地酒肆主人,眼中是有欠意在。

    白程轩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酒肆主人,然后以传音秘术对沈彦尘道:“振衣当年能自建‘振衣社’,实则在他身边也是有些五、六至个至交好友。此人便也是其中之一,当年也算是『刑城』卫氏之中的俊才,所修乃是一套名为‘五刑御剑术’的武技,振衣与我言谈之时,也是屡赞其人之能。”

    满身伤残的酒肆主人填上茶水之后,又是自行回去后厨之中。沈彦尘已是听白城轩讲过那大孤山上之事,可从未想到父母之事竟还会牵扯如此之剧。

    就在此时,丘守仁却是咳了一声,出声道:“你就是当年沈振衣的孩子么,自从得知白先生从稷下脱困,而稷下之中另有沈振衣之后现身,更听闻此子和儒门‘七贤者’之中的‘王制之剑’交刃而不死,老朽便知当年那些已如江底尘沙的旧事,它在十多年后终于是要泛上来了。”

    白诚轩冷哼一声,言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若非是振衣血嗣托庇『息兵堡』之中,只怕当年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人,未必就肯放过一个孩子。当年是能下毒、设伏使种种伎俩。到如今又何必在言之以大义凛然。允你们假天下大义,便不允别人报仇雪恨不成!”

    丘守仁沉吟良久,最后言到:“此中之事,只盼能以此次『铸剑山庄』绝世名锋为约。”

    白诚轩还未开口,沈彦尘已是言道:“就以『铸剑山庄』绝世名锋为赌。”按理说就在方才,沈彦尘和公羊青螭一番较量可说尽落下风,以武而论明显不及,可少年话中语气却又是带着满满的自信。

    丘守仁道:“说来若非是为他当年所生之子,只怕沈振衣和诸子百家之间也不会逼上极端。”

    便听丘守仁道:“当年沈振衣虽是和那苗女成婚,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华、胡有别,便是诸子百家中有人看不过眼,可天下之大未必就没有他们容身之地,真正使沈振衣走上极端的却是犯上之事,也是因此帝君才再后来搬下‘血脉禁绝’之旨。”

    白诚轩眉头一皱,斥道:“一番狗屁之言!”

    沈彦尘曾问过白诚轩几次,可白诚轩皆是说得含糊,此时剑丘守仁也知当年之事,立时道:“伯伯让他说吧。”白诚轩叹谓一声也不再阻拦。

    便听丘守仁道:“当年沈振衣和那苗女成婚,事后沈振衣被逐出『息兵堡』,只怕出了‘兵略双城’彼此又宿怨,别的宗门也未必就真敢逼沈振衣太高,可偏偏沈振衣最后却是又走极端。那也是他们成婚一年多之后,两人再现之时已是诞下一子,偏偏两人所生幼子却是罹患奇疾,药石难治,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针砭之术才可有救,可医家一脉百余年不曾现世,据说那是两人为此遍访天下名医。”

    沈彦尘转头望着白诚轩,这些事他总没听白诚轩讲过。

    白诚轩一声长叹,言道:“你那妈妈本是『巫祠』出身,本身修习‘上邪秘术’,可说是不能和外人结合生子。而大孤山之上,她有为‘古月青筝’之音袭扰,你可说是自生下之后便是固疾在身。”

    丘守仁道:“江湖中本有个顾老传说,这个传说只怕可以上溯‘三皇五帝’之世,其中说的便是帝轩辕最后的乘龙登仙,便是如此就有了个‘登仙道’的传说,说是若有人能得之不仅可百病可愈,更能羽化登仙。此传说虽是不可考证,但其中却是说诸子百家武典皆是出自‘登仙道’。若是能集合天下武技之长,或可以医得不治之症,到底那‘登仙道’医不医得不知道,可为了那莫须有的医方,沈振衣竟是真的不顾『息兵堡』的声誉,做起了强夺豪取之事,到最后的逼上『息兵堡』老堡主子敬公出手,两人是九江塬一战,胜负虽不可知,但那些被沈振衣抢走的武典到是追回,而他也带着妻子远遁江湖。”

    “若到如此倒还罢了,可偏偏不及两年,他竟是重回胤国华土,再回来竟是为了帝胄之血,却也不知道他那里听来的传言,说那帝胄之血能治奇疾,宫中‘三从四卫’乃是‘帝师’宇夫子所留下的一众护卫,可说都是武道击技中的好手,却到底是没能拦他不住,堂堂的胤国帝君,最后却是在禁宫之中被人强取帝胄之血,只怕今日说出来也没几个人敢信。事后一纸文书自帝京而出,已是许下黄金十万两,和极高的爵禄取沈振衣性命。”

    胤国华土之中,爵禄制度可说是立国之基,李胤皇室一族为天下尊者,场中人皆是大气不敢出,只因强取帝君之血,这种事已不是个忤逆之罪便了,只怕是处以凌迟之刑,断其血脉都轻的。

    白诚轩冷笑一声道:“不过是李启民小儿已而,取他三、五升血又如何,振衣也是心慈手软。若是我,早将此背信弃义之人一刀斩了。”

    …………

    …………

    酒肆之中气氛一时也是凝重,这时却听布和猛的是一声‘阿嚏’,在听后厨也是柴火爆裂之响,便是酒肆之中以厚布将前厅、后厨隔开,可仍是挡不住一股辣味飘散。

    赵誉腾心思机敏,不愿众人在涉如此的旧事之中,开口道:“闻到这股子辣味,再有片刻此间主人的‘杀刀鱼’便快好了。如此美味也算是江淮少有。”片刻间,便见那厚布被掀,酒肆主人端上来的竟不是盘子,而是两只不小的盆子,外带几块分量不小的烙饼。

    赵誉腾拿起桌上一块烙饼,故意岔开话题,言道:“公羊先生,你可知这一块烙饼也是有来立刻讲。”公羊青螭如何不知赵誉腾乃是有意岔开话题,道:“此中有何典故公羊还真是不知,誉腾不妨一讲,也好让公羊既品此中美味,又知一段趣事。”

    连日以来沈彦尘等人都是赶路劳顿,布和此时见上来一大锅鱼肉,立时便抓起一块烙饼先塞进口中,道:“不就是个烙饼么,还有啥讲究不成。”

    赵誉腾道:“烙饼处处都有,可此食物的来历却也不简单,可说算下来也有数千年之久,当年离朝开国帝君‘剑君’嬴弃东征,无有足够的炊具,最后便有兵卒以头盔来烙制面饼,此食物在雍州之地至今仍以‘锅盔’二字称之。”

    这是布和也是举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送入口中,一时间竟是闭目摇头,脸上慢慢竟有陶醉之色。一口鱼肉咬下去,只觉其中滋味竟是不可言说,似有千百中滋味都在舌尖崩散,鱼鲜之中更有藏不住的香甜,只觉一口之下整个舌头都死要化掉,急忙道:“好…好吃,这其中的香甜可口

    白诚轩似也不愿沈彦尘过多的沉湎在父母仇怨之中,言到:“其实伯伯带你来此。一则,是想让你见见此间主人。其中的何意,便是伯伯不说想你也明白。二则,不为别的,实则便是当年,此一味‘杀刀鱼’也是振衣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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