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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质朴真气,蓬门酒肆置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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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守仁看着桌案之上的‘名剑帖’,那帖子方寸不过四存,半晌之后,一字字的照帖子念道:“古云:昌平之世、武德不辍。…『铸剑山庄』南宫氏久奉昆吾之神,行锻兵冶戈之术,…今得绝世名锋未敢似藏,邀天下英豪共论锋芒。”将帖子之上所写读完之后,丘守仁缓缓的将‘名剑帖’推送到公羊先生身前,道:“这便是老朽所言的‘不情之请’。”

    好一刻,公羊先生凝视方桌之上‘名剑帖’,道:“『明圣集贤殿』中的儒门武道好手也是不少,丘老若是将此帖赠于公羊,只怕如此之下有损『明圣集贤殿』之名。”

    丘守仁摇头道:“公羊氏虽是人丁单薄,可也算是我儒门后裔,老朽将帖转赠于你,也是盼你能看在同为儒宗一脉的情分之上,能以一身所学成我儒门强援,也好因应日后将来风云。”

    公羊先生急忙拱手道:“丘老此言严重了,公羊怎敢得丘老如此抬爱,便是未有丘老此番请托,公羊也素来自视儒门弟子,丘老所说风波可是说『稷下学海』之中变故。恕公羊不解,稷下虽是遭蔺无咎反噬,虽是死伤皆重,可经此番变故‘七贤者’也已涉世,可说于『稷下学海』实力也是未损多少,兼之儒门四脉素来同气连枝,可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之间互为奥援,更有‘极天武儒’李胜峰居于庙堂策应,偕同天下儒门之力,又有何风波竟让丘老如此,莫非丘老是忧心白诚轩祸世为恶不成?”

    丘守仁沉吟一声,摇头缓声道:“若只是稷下此番遭劫,那比之千年乱世烽烟又算个什么,便是白诚轩武道击技通天,可一人之力终不过尔尔。公羊你是知一而不知其二,就在稷下遭厄当日,不单单是出身『云烟浩渺』的‘阴阳羽士’现身稷下,而再次之后更有他事。”老者一边说,一边却是在桌上拿过一根筷子,用着筷子轻轻在桌一划,这筷子在他手中竟如利刃一般,却是老者用一根筷子在桌上写到‘释影道踪’四字。

    公羊先生一看四字,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沉声道:“原来如此,若非丘老言语,公羊着实不知这两宗竟已现尘寰。”说着,公羊先生便将桌上‘名剑帖’执起,朝着丘守仁拱手道:“若在他时,丘老若要转赠‘名剑帖’于公羊,公羊是绝不愿接受。可两宗既已入世,此后必是个多事之秋。今公羊既执此‘名剑帖’,不知丘老你是有何计较,公羊此后当如何行事?”

    但见丘守仁一瞧旁边的赵姓青年人,方才言道:“要邀公羊你来之前,伯安他已往『君子堂』而去,『稷下学海』、『嘉禾禄地』老朽也已飞鸽传书,在有公羊你参与其中,可说在『铸剑山庄』发下的二十四张之中,我儒门诸脉是已得四张,而赴会之人皆算的上是儒门之中的剑道好手。”

    “原来是如此原因,无怪乎丘老不将‘名剑帖’交予『明圣集贤殿』之中武者。”公羊先生转头对着赵姓青年道:“誉腾你‘江左赵姓’一门,可说是如今天下的第一名门,只怕『铸剑山庄』所发二十四张‘名剑帖’中,必有一帖是送往江左之地。‘忠文公’曾以‘一册论语镇东南’,赵姓也算是和儒门渊源甚深。如此算下来,今次『铸剑山庄』所铸绝世锋锐,到也不怕轻易落入歹人之手。”

    沈彦尘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此刻也算是知道,那头戴锦冠的耄耋老者是『明圣集贤殿』之中宿老,面如冠玉、头负乌巾的青年人乃是出身有『江左赵氏,名门第一』的赵氏一门,只是这个被称为公羊先生的人,沈彦尘到还是第一次听说,便是丘守仁这样的儒门名宿竟也是对其人看重非常,便是那赵姓弟子在其面前也是恭谦,只怕也是来头不小。

    却听白诚轩以秘术传音道:“此人怕雎阳公羊之后,其姓祖上也曾屡有大儒,可说算的是上儒门俗世旁支,也是伯伯方才看走了眼,此人修习的非是什么外功横练,他一身武学乃是由儒门‘浩然真气’而出,又经公羊氏祖上先人参杂诸子百家其他所学。以儒为基、杂以他学,‘雎阳公羊、儒门质朴’,如此之下便成了公羊氏一脉的‘质朴真气’,此武学据说素来是和公羊氏一门之中的‘质朴剑’相辅相成,无怪乎丘守仁要将‘名剑帖’赠予此人,怕也是看中他‘质朴真气’已成之能,果然是应了那句‘将有剑出于东南’,此人一身修为已至内敛无华之境,非是好手二字可言语。”

    却听厅堂里面的后厨,传来深浅相隔的脚步声,那油腻腻、脏兮兮的布匹便被跳开,布匹之后先是迈出一条腿,然后是跟着的是一条拐杖,那人一条裤腿是空荡荡,竟是个只剩一条腿的瘸子,沈彦尘看见那人的脸是泛着隐隐的黄白之色,似是长久以来不曾吃饱的菜色积淀而成,而眼睛也是微小非常,一进厅堂之中更是眯的成了一条缝。

    布和见来人相貌怪异,刚想开口说话,白诚轩一眼望去,已是带着无形的真气压力,直让布和无法开口。

    来人在厅堂之上环视一圈,又是一瘸一摇的朝着后厨走去。

    便听一侧的赵誉腾言到:“此人便是酒肆主人,公羊先生以为如何?”

    公羊先生道:“誉腾你如何如此见外,说来我公羊氏和你们赵姓之间也是算是姻亲,你们彼此之间算是同辈之人,何妨以我本名青螭称之。”然后朝着厚布之后的瘸腿店家瞧了片刻,放到:“此中店家虽是样貌残缺,可其神色许久之前定然也是江湖中人,一身修为怕也不弱。伤他之人似是有意伤他经脉,而不取他性命,店主人面色呈现黄白相间之貌。如此之伤,似乎是法家之人所为。”

    丘守仁道“公羊眼里确实不凡,此人正是为法家『刑城』之主‘罪剑’的卫昌凌所伤。”公羊青螭还欲再问,便见丘守仁摇头不止,道:“此中之事牵连甚广,其中的恩恩怨怨非是一言可尽道,便是而今,只怕是谁也不想在提此事,不过老朽却可告你,此事却是和当年名噪一时的‘振衣社’颇有干系。”

    公羊先生一听如此也是不想在多问,却听旁边一侧传来‘嘭’的一声,转头看去,竟是那青衫少年不知为何将方桌一角忽然掰断。

    姜焕为人机敏,立时道:“便是此间店主人招呼不周,二弟你如何能如此毛毛躁躁。”

    赵誉腾、公羊青螭对看一眼,也不多言语。

    就在这时,酒肆之外却是传来辘辘的车声,这车声竟是沉重非常,显然是车架之上负载极重,车架也是在酒肆门前停下,便见有四个壮实汉字怀抱乌铁黑箱而入,箱子虽是不大,可四人却脚步重实,只听在四人之后,更有一人扬声道:“将箱子给卫先生方才桌上。”但见一人随后步入酒肆之中,一如厅堂先是看了白诚轩这一桌,然后转头,拱手朝着另一桌道:“不才钱谦,见过丘老夫子,见过公羊先生、赵公子。”

    丘守仁微微一点头,公羊青螭朝钱谦回礼拱手,赵誉腾起身道:“钱兄不在虬龙湾替‘靖海王’打理治下事务,却是来此淮上郊野却是何事?”

    名叫钱谦之人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方巾,为人高高瘦瘦,身着一袭洗色泛白的旧布衫,可腰间却是一铜钱为配饰挂在腰间,衣裳虽是旧痕斑斑,可双目之中却炯炯有神,只听他笑道:“不才今日来此,便是给此间主人送金子来的。”

    只见钱谦一挥手,那四个壮实的汉字便将桌上乌铁黑箱打开,那箱子制作也是精良非常,其上更是有机簧为控,便听‘磕腾’四声响做,四个乌铁黑箱箱子盖皆是立起,箱子猛的一开,整个厅堂之中都是黄光灿灿。四口箱子虽是不大,可黄金的斤两本就沉重,如此算下来也是有千斤之重,无怪乎四个壮实汉字搬运之下也显沉重。

    布和转头朝着箱子看去,半天没回过神来,嘴巴张的老大,半天竟是说不出好来,最后硬是结结巴巴的惊声道:“他娘的,这么多黄金怕能吃一辈子肉都吃不完!”

    钱谦似非常得意,然后朝着后厨扬声道:“这是我们家王爷让我给您送来的,钱谦便将王爷的这份心意放在这。若日后,先生得空还请到虬龙湾一叙。”又是朝着丘守仁一桌一拱手,随即转身又不出酒肆,便听车马之声又起,一众人竟就这么讲万两黄金房在简陋的酒肆之中。

    朝着一旁的黄金瞟了一眼,眼眉之中似是带着睿智、明了。丘守仁含笑道:“当年乱世烽烟,到如今也就留个‘三王四寇’之说,这虬龙湾上的‘靖海王’倒也大方。可如此行事未免小觑此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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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本来以为睡一觉,半夜时候就能醒来,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亮,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