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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翔凤翥,昔年才俊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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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避风塘』一战扬名,其后孤身犯禁更使得天下耸动,可白诚轩的身份来历却是少有人知,众人只知其先师张释之乃是出身‘泉下三脉’,可关于白诚轩在此之前的身份却是毫无所知,便听白诚轩道:“说来伯伯当年虽是你父母交好,可我的这段身世却也未曾告诉他们,非是伯伯有意隐瞒,只不过我是知道依着振衣的脾性,若是为他知道之后,定然是要深究当年‘五姓’之中所发生之事,可事涉象征皇权天授的‘传国玉玺’。我也不愿他轻涉其中,振衣武道击技虽是高绝,可毕竟天下觊觎之辈皆是趋之若鹜,而在伯伯看来,这离朝留下的‘传国玉玺’也非是什么吉兆、宝物,更像是吸引灾祸的存在。”

    沈彦尘想起方才白诚轩所说崔家最善于‘治玉’,更是有一手‘补玉’之能,问道:“伯伯,这么说来,当年可是有人带着那‘传国玉玺’前往崔家,而你说崔家更有‘补玉’之能,是否当时便是为了修复‘传国玉玺’?”

    白诚轩叹道:“实情和你猜的别无二致,当年却是有一个人带着‘传国玉玺’前往崔家,其中详情只怕也只有涉事那几个人才知道。其时李胤虽得宇不凡之助,可大野龙蛇、军阀豪客也还在,彼此间为这天下权柄争的正烈,我们白、刘、姜、郑、崔‘五姓’之间本就颇有渊源,各家之中又皆善一工之能,因此彼此走动也是颇为频繁,当年我也不过十岁有一,可至今还记得当年的情形,家里有个长辈自崔家回来之后,众人过了几天便停下了手头上刊书、制书的事情,族里大人们的脸上皆是有一种兴奋,可在兴奋里头我能看出众人眼中也是带着惶恐的,不多久宅邸之中便是闭门谢客,族中有威望、有才华的大人们常聚在宅子的阁楼之上。阁楼之上是门窗紧闭,便是我们白姓之人也不得靠近那阁楼。我那时好奇非常,便趁众人晚饭之时偷偷潜进阁楼之上。”

    沈彦尘问道:“伯伯,你可是在阁楼之上看见那方‘传国玉玺’了?”

    白诚轩摇头道:“至始至终‘五姓’之中真正见着这‘传国玉玺’的,也就崔姓之中几个最擅‘补玉’的能工巧匠。我那日在阁楼之上所见,其实也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而已,白家本是制书之家,因此我也识的,阁楼正中的桌上竟然是有麻纸、藤纸、檀皮纸、麦秆纸数十种之多,不过在这些材质不同的纸张之上都盖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印记。”

    见沈彦尘一脸的茫然,白诚轩轻声道:“那时我也是没明白过来,只是十分奇怪众人为何整日在阁楼之上研究这些,正自好奇间,却听有人登上阁楼来了,我心中一时害怕,便悄悄的匐在桌凳的背后的空隙处,说来我们这白氏一族,在我之前也是少有人修习武道击技之术,因此这登上阁楼的两人也未能发现的我,等人一开口,我才知道这其中一人竟是我父亲,心中也是害怕的缘故,两人在说些什么我都未能听进去,不过我却是知道父亲和另外一人是在争吵,后来才知这另外一人乃是崔家派来的说客。”

    沈彦尘眉头微蹙,他也是想到一个关键处。

    白诚轩神色凝重,沉吟而语:“那时虽是不大明白,直到后来才终于是明白过来,原来崔氏一门虽是已经准备着手修补‘传国玉玺’,可此等物件却非时寻常珍宝可比,若是寻常的玉器宝物,凭借崔氏的‘补玉’之能也不过简单之时,可将‘传国玉玺’带至崔家的人却是要求一定要‘完璧无瑕、丝毫不差’,更要复千年前之旧貌,因此崔家众人也是郑重非常。可毕竟‘传国玉玺’乃是千年之前的古物,崔家之人虽有‘补玉’之能,可在如何的一个‘复现旧貌’之上却是有些踟蹰,为此便将主意打到了历来制书的我们白氏一族上。”

    听完白诚轩的叙述,老人口中所说几乎和自己想的一样,沈彦尘道:“据说‘传国玉玺’之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八个字乃是古篆之体,离朝之兴常有‘凤鸣于雍’的说话,因此在古篆之体外,其上的八个字更是取凤鸟之形,想来崔氏便是想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文体、格局入手,借助玉玺之上的文字修补‘传国玉玺’。因此伯伯你才会在阁楼之上见到那么多纸张,上面都是类似文印一般的盖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想来定是众人在寻最合适的一张,以此来做‘传国玉玺’修复的模板。只是‘传国玉玺’可说是重宝之中的重宝,若是以这等情形推测的话,想来这玉玺定然是受损严重。”

    白诚轩点头道:“也确实如此,我虽是未曾见过玉玺,可据说这玉玺似乎是被人用利剑在其上斩了一剑,虽没有破成两半,可玉石历来最是刚脆,因此才需崔家那一手‘补玉’的能耐。”

    『息兵堡』沈家家学渊源,兵家初祖原也是离朝旧将,因此沈彦尘对离末的故事也是熟知。听到这里,心中也是猜测,这用剑在‘传国玉玺’之上砍一剑的会是谁,是亡国-之君离哀帝,还是篡政祸国的文昌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白诚轩道:“崔家以‘补玉’之技开始修补受损的‘传国玉玺’。而那时候,而与此同时我们白、刘、姜、郑、崔‘五姓’之间也是走动越来越频繁,哎…!我们这‘五姓’在那时虽是也自非常的出彩和富贵,可想来祖祖辈辈怕是心里都脱不开一个‘闾左之望’的自卑,说来众人心里都是有着一个‘欲望’,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华胤四姓’那般,成为个门第之中的‘阀阅之姓’。因此在那段时间我虽是年幼,可也能觉出众人心里的喜悦,只不过这兴奋也不过持续了一月的光景,然后真正来的便是‘五姓’的灭顶之灾。”

    沈彦尘思咐片刻,言道:“伯伯你们‘五姓’之中是各擅一工,刊书、相马、制弦、做乐、制玉,而要修复‘传国玉玺’的话,着实是用不到刘、姜、郑这三家,为何最后非要牵扯进来其他三姓?”

    只见白诚轩的语气微微一变,言语之中已是带森森然之气,说道:“说来若单纯只是‘传国玉玺’的话,也未必能给‘五姓’招来灭顶之灾。真正让‘五姓’称为众矢之的是将‘传国玉玺’送到崔家的人。”

    听到这里,沈彦尘第一次在白诚轩的口中听到一种怨愤,立时问道:“伯伯,这个送‘传国玉玺’的人到底是谁?”少年心中也是非常好奇,便是此事无关白诚轩,可离崩之后‘传国玉玺’失落已久,沈彦尘也想到底是谁得到了这‘传国玉玺’。

    白诚轩冷哼一声,言道:“说来这人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非当年此事之故,只怕此人之名也和宇不凡三个字一般是世人皆知。不过便是到了如今,我也是未能想通,此人为何不将‘传国玉玺’交给李鸣珂,而是要私藏此物,便是他真有不臣之心,以他之智,又如何行事如此草率。”

    沈彦尘心中充满疑惑,问道:“伯伯你说的到底是谁,彦尘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到底谁曾和‘帝师’宇不凡其名,而你说的李鸣珂又是谁?”

    白诚轩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沈彦尘,笑道:“原来如此,说来李鸣珂其实你自是听过,只不过你时常所听却是他得国之后所改之名,我说的李鸣珂不是别人,正是李氏一族的开胤帝君,也便是史书之中的那个李胤。”见沈彦尘还是有些迷惑,白诚轩接着道:“李胤二字,其实不过是得国之后李鸣珂后更之名,不过数十年来史家谁又敢直言开胤帝君之名,呵…呵,说来这便是也算是儒门之中的‘刀笔春秋’之能,若非伯伯经历过当年岁月,只怕也如你一般不知李鸣珂是谁。至于这‘胤’字,有后嗣繁昌、子孙相承之意。据说也是‘帝师’宇不凡所取,李鸣珂虽然是马上打天下的皇帝,可得国之后也渐心性多疑,欲求李氏国运不衰,自己也遂更名为李胤,今日史书说,胤朝过好出自开国帝君之名,实则皆是杜撰而已。”

    沈彦尘道:“原来是这样,彦尘本以为太祖神勇非常,自是于常人不同,如此说可真…真是和史书之上的睿智略有不及。”

    白诚轩道:“嘿…!这便是所谓的‘刀笔春秋开太平’,有些人总是要把历史写成似是而非的样子,这些人不过是想给世人一个经自己粉饰一番、褒贬之后的真实。褒其所好、贬其所恶,自己要让世人都按自己的想法去认识万事万物,假如伯伯今日不提李鸣珂之名,只怕你也以为李胤便是开胤帝君真名。于此之下,心中也定然是越发相信李氏得国皆是命中注定。”

    沈彦尘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伯伯,你还没说将‘传国玉玺’送至崔家的人到底是谁?”

    白诚轩语声虽淡,可沈彦尘却是听得清楚,便听白诚轩道:“今时今日世人只知‘帝师’宇不凡助李氏开国立业、定鼎天下。可彼时却常道一句‘龙翔凤翥佐鸣珂’,这其中龙翔所指便是宇不凡,而将‘传国玉玺’送至崔家的人,便是和‘龙翔’其名的‘凤翥’。”

    说起来小说写到现在,匕首已经是不求娱人,但求娱己!

    不过貌似还是有几个朋友在看的,因此得说下,因为作息的关系,这几天的更新都会在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