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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四 希望的田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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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余燕一楞,见陆南含笑点头,小脸上立即她当然知道陆南的话,在虾场从来就没掉到地上,连爸爸妈妈都得听。

    神气地冲着母亲挑了挑眉毛,又讨好似地挟了块肉放到陆南碗里,那份巴结只差摇尾巴了,“小南哥哥,你真好!那我们说定了,一定要带我去哦!”

    “嗯,不仅带你,我们都去。我爸妈,还有张婶、胡叔,明年我们一起开着车去南方玩。”

    下午,得知陆南已经到家的何晓丽、钟献光追来,还把仍在田间奔忙的耿栋拉来了。

    耿栋果然瘦得厉害,也黑得厉害,但整个人却比之以前更为精干。虽然和李扬的聪明机灵不一样,但作风朴实、说话实在的耿栋同样给了陆南极大好感。

    耿栋说话也比前利索、干脆,他三言两语说清了两季稻田养鱼的事,这事一直是白水公司在操办,陆大富就坐在一边旁听,不时插几句话。又叫虾场的会计傅作安拿帐给陆南看。

    陆南摆摆手,根本没心思这些个帐,老爸在中间操心,根本就不用担心帐上有问题。何况稻田养鱼项目本来就是陆南临时起意,主旨是为周边几个村农民增收,白水虾场只要不贴本,赚多赚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想了想又问:“大元叔呢?他不是代表乡里负责这事吗?”

    陆大富嘿嘿笑:“你大元叔最近两天没空。”

    见老爸脸上诡异的笑,陆南知道这事有隐情,不过也没好追问。

    耿栋汇报后。何晓丽和钟献光又简单说了绿源公司地事。

    绿源公司落户武昌区。已经并入汉光公司。成为汉光公司名下一个全资子公司。汉光公司对绿源公司拥有人事权、财务监督权。而绿源公司拥有独立地经管管理权。

    这正是陆南设想地模式。听着何晓丽简洁地汇报。发现她多了一份飒爽英姿而坐在一边地钟献光。却比以前更加沉稳。

    人。就是这么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地。

    陆南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开过年。先把公司运转起来!”突然想到两位顾问。就问道:“李老和鲁老两人回去了吧?晓丽过年时记得给他们派个红包人一千。算是年终奖吧……”

    话未落音。耿栋道:“他们俩还没走呢。说是要再看看。过两天才走!”

    陆南听得一怔,“他们没走,要留这过年吗?”

    耿栋摇摇脑袋,道:“过年倒不是,不过他们这半年在外面跑得不比我少,劲头比我还足。鲁老说要把地力调查报告在年前写完李老说要看他笑话……其实是想帮他忙。”

    这俩老顽童,工作起来居然如此尽心尽力,陆南决定去找他们,到现场看看。

    北风嗖嗖的田间,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儿,身上穿着件已经分不清什么颜色的棉祅,正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个本子,一笔一划在写着。

    边上站个高高瘦瘦的老头儿,右手拿着个试瓶手里拿着根竹杖,笃笃笃地在地上敲了几下,冷笑道:“白费劲!我告诉你老鲁球,这块地酸大了,你再比划也没用什么都不成,白费劲!”

    鲁休齐手里笔没停鼻子里“嗤”的一声:“你懂个屁!李子,咱们国家酸土多了去了你这么说,都得抛荒?告诉你吧酸土有用着呢,不说有土壤改良,掺点生石灰就能平衡酸碱度,就是种杜鹃、越桔、茶花、杉木、松树,什么都成,这些个都是爱酸的,你懂么?你那能耐,养点泥鳅草鱼还差不多,伺候这地,你还是不入流!”

    “我不入流?告诉你,我李家书香传家七世,历朝历代都是文人,可不像谁,是工农兵大学生,仗着会追牛屁股混入大学……”

    李健鸥一张嘴尖酸刻薄,正捅到鲁休齐痛处,他笔记本一扔,破口大骂道:“李子,你就是不入流!你个臭老九,你一家都臭老九,祖宗八辈都是臭老九!臭老九,可不就是不入流吗?哈哈哈哈~”

    他骂得痛快,却根本没想到连自己也骂了。李健鸥一张脸登时变得雪白,浑身颤了起来,“嘎”的一下,瓶子一扔,拐杖一甩,袖子一挽,大叫道:“老鲁球,你敢辱我?你~你~你母亲的!”

    陆南一听这话,差点一头栽沟里去,这李健鸥,毕竟是斯文人啊,骂人都别有风味!不过他也算有长进,没从背后偷袭。

    鲁休齐满不在乎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泥,捏着拳头晃了晃:“李子,昨天还没打够?今儿再尝尝我工农兵的厉害!”

    两人摩拳擦掌,正要拼个你死我活,腰间一紧,已被人抱住。

    两个老头儿看也不看,挣扎着往前拱,都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吐沫星乱溅,骂得高采烈。

    “哎呀呀,两位老师,消停消停!”陆南笑着上前鞠躬。

    两人一看,这孩子挺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陆南察颜观色,自我介绍道:“我是陆南,那个~”

    “是你?”两个老头儿一下子认出了他,上前一步,一人拉住他一只手,立即吵了起来。

    “你来的正好,虾场养殖,问题很多,

    村子水面根本利用不足……”

    “大棚蔬菜可以搞,不过有不少生地要制熟,我都绘了图,走走走,回去我和你细说……”

    到工作,两个老人一下子就来了劲,认真无比,而且相当热诚。

    两人一边一个,搭着陆南的胳膊就往回拽得跟亲兄弟似的,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要搏击的事。

    陆南感慨地望着两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们多了份尊敬。

    李健鸥对白水场和周边三个村的水面进行调查,并对水样进行了化验,写出了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在报告中,他将白水虾场现在的养殖模式和效率骂得狗血淋头,直指陆南是“外行。”陆南看着老人细心写出的厚厚一份报告,一个个蝇头小字写得一笔一划清清爽爽,就很高兴地接受了批评。

    其实陆南对于水产养殖实是外行,李扬算是内行。但他的水平在李健鸥刁钻而且专业的眼光看来自然是一塌糊涂。

    他强调的,一养殖适宜水质的水产,二是在不增加水面面积的情况下,进行混养,并推荐了数十种水产品。同时,还对三个村的水面养殖从可行性和经济性两个方面进行了论证。

    而鲁休齐最的功劳是绘出了地力图块地什么情况,适宜做什么,图上一看,全部明明白白。此外,他还就三村联合上大棚蔬菜项目设计出了方案,这个弥足珍贵的方案,竟然是他和李健鸥两人一起做出来的。

    这两老头儿,越打交情:深!

    陆大富为人配有专车和专用司机,并且一周只需要他们来工作三天。但是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在虾场搭了铺,长期埋头调研。两人的孩子均不在身边牵无挂之下,竟然焕发出第二个春天,把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这片土地上。

    两人工作不仅致,而且专业,其中虽吃了不少苦,但精神却更健旺,心情也是愉快,并且奇迹般的一直没生病。这倒让陆南小瞧了他们。

    陆南授权李健鸥全权指导白水虾场养殖,并且把自己想要调整转型的事说了,李健鸥沉吟了一下:“可行!不过养鳖和乌龟要慎重,成本不考虑的话,汉中也不适宜养出好鳖,不如直接去收购农家捉的野鳖。”

    “那成,总之虾场的养殖方面李老您一言而决!”陆南又对鲁老道:“鲁老,你说可以搞大棚蔬菜么什么时候干?”

    “年前就动工!先整地,开春施工队进场就干误第一播菜!”鲁休齐是急性子,却也对陆南的口味。

    “好下午~明天吧,我们找来三个村村长和陆大元过来谈。先和农民把协议签了,然后立即整地!”

    签协议的事,就不用麻烦两位专家了,陆南着陆大富备齐丰厚的年货,又给他们一人两千的红包,下午就派专车将他俩送回汉中。

    何晓丽、钟献光要代表绿源公司,而耿栋则是李扬走后,老百姓最信任的人。他和三个村长打交道也最多,所以就决定他们三人全部参加明天的会。

    白水虾场西边林前,新修了一幢二层小楼,共八间,算是虾场招待所,请了几个妇女打理照应。虾场如今名声在外,交际又多,来参观考察的人和来视察的领导长年不断,偶尔就会有喝多的、贪图风景好想多留两天的,全部都安排在这。这个招待所是完全免费的。陆大富也学了城里的那套,搞了几个标准间和几个单间,最里面还留了一个豪华套间,专用招待县级以上领导,平时不开放。

    陆南将三人送到招待所,实地查看了一下,一切都挺好。席梦思、写字台都是从汉中市家具市场配的,房间里有空调、有电热水器、有彩电,几个单间里居然还各有一张牌桌,每间都有独立卫浴,被子干爽洁净、床单整洁,整个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而豪华套间居然安了张双人席梦思,新崭崭的全套真丝床上用品,卫生间足足有七八平方,除了能淋浴,更有个大浴缸。标准的洗漱台上,未拆封的牙刷、吉利电刮胡刀和力士香皂摆得整整齐齐,墙边木柜里放着全新的毛巾和又大又厚的浴巾,完全是宾馆模样,而且至少是三星朝上。

    硬件达标了,可软件就不怎么好。服务员的衣服五花八门,模样更是和母老虎冯玉娥有一比,嗓门大,走路嗵嗵响,虽然服务热情周到,却难免让一些脾气古怪的客人感到不便。

    不过即使如此南对父亲的能力也赞赏有加了。这招待所陆南没想到,但陆大富不声不响地就盖了起来,虽然连吃带喝加上管理,每年都要投进去不少钱,但有了这个交际场所,白水虾场每年落得好处和优惠远远大于付出。

    陆南突然就想到,以后在汉中有什么交际活动,倒也不妨安排在这里,既别出心裁,又能让人感到有家的温暖。毕竟农村人无论做什么,都带着股天生的厚道与质朴。就说那几个大脚板妇女,手脚勤快,苦活重活都抢着干,比起花骨朵似的小姑娘,根本就不差。

    反正里又不可能搞什么暧昧,有这些妇女们操持着,别人闲话也会少一些吧?

    陆南慢慢溜达回家,突然想

    回家快一天了,陆冬生和涂方军都没来。按他们俩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前方林子里手电光一闪,一个小小的影子跑了过来,“小南哥哥!”

    余燕眼里含着欣喜的目光,扑进陆南怀里,随即只软软的小手就抓住了陆南的大手。

    “小南哥哥,去我家,我娘炖了大枣呢!”

    “好啊。”陆南想了想问道:“小燕儿,冬生和方军回来了吗?”

    “冬生回来了,方我没看见啊。”余燕说了一句,又道:“冬生家好像出事了呢。”

    “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冯婶大元叔叔打架了。”

    陆南头脑一灵,立即意识到,这事与芶菊花有关。

    想了想,还是得要去他家看看则两人真闹得要反目为仇,陆冬生肯定痛苦,而且大棚蔬菜项目没有乡里支持,也将要难产。

    陆南顾不上吃张秀云的炖大枣,借了胡开山的摩托车夜就赶往陆大元家。

    刚刚拐到:大元家门口的坡前,陆南从摩托车灯光里就看见陆冬生再坐在一棵槐树下发呆忙停车熄火,走了过去。

    “冬生干什么呢?”

    陆冬生见是陆,脸上肌肉一跳过脸不说话。

    “你爸你妈,在里面吵架?”陆南隐约听到风中传来两人吵架的声音,就过来拉陆冬生,“起来,跟我进去看看。”

    “我不!”陆冬生的眼神,像受了伤的野兽,猛地一挣,差点把陆南带倒在地。

    “去看看吧,你爸你妈的事,你也有资格关心。再说了,你不管的话,谁来管?”

    “我要杀了他~”陆冬生从喉咙里吼出一声,两眼赤红。

    “你杀个屁呀!”陆南伸手就抽了陆冬生一巴掌,拿住他的脉门就往里闯。

    陆大元家果然在上演龙虎斗,不过大战已经结束,冯玉娥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正一抽一抽地连哭带骂,脑门上还围着个毛巾,活脱脱坐月的模样。

    陆大元脸上几道血口子,一脸晦气地蹲在卧室门口,瓮声瓮气道:“我不过是遇见她一次嘛~哪里是跟她一起的?”

    “呸!”冯玉娥一口浓痰吐了过去,陆大元身子一闪躲开。

    “陆大元,你个王八蛋,嫌老娘老了,老娘不蝎虎你,你还遇见她?那个小婊子跟你去了几趟县城,都有人跟我说了~”

    着说着,冯玉娥就拍着床板又骂了起来。

    陆南溜进屋,实在也不好劝,毕竟陆大元作的孽,装看不见可以,总不能昧着良心帮他骗冯玉娥。

    见陆冬生一副要吃了他老子的模样,陆南就轻轻一推,低声道:“你劝你妈,我劝你爸。”也不等他回应,冲过去拉着陆大元就往外走。

    冯玉娥还要开口骂人,见儿子过来,眼圈就红了,一时也顾不上追索陆大元。

    陆南将陆大元拉出门,下了坡,寻了个僻静场所,问道:“大元叔,咋回事?”

    “哎!”陆大元一说话,脸上血口子就刺刺得痛,想要掩饰,又想什么都被陆南看见,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一张白脸涨得通红。

    陆南见他没说话,但也没瞎编骗自己,心里稍稍好受一点,说道:“大元叔,按理我是晚辈,不该说什么。不过冬生是我兄弟,你是我叔,我想着你好,也想着冬生好。今天这事~”

    陆大元长叹一声,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掏掏索索摸出烟点着,吸了一口,道:“陆南啊,叔的脸~是丢光了。这事,叔对不起你婶,也对不起冬生,可是你不知道哇……菊花她男人,不是个东西呀,他就是个畜牲,是个没卵蛋的疯子呀!”

    陆大元突然哽咽着,抱着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男人,小时候鸡就被铁锨铲掉一截,好歹活了条命,可人没用了……”

    得!陆南一听,又是个变态狂虐待俏媳妇的故事!

    芶菊花和陆大元打小就认识,陆大元大她6岁,因为家穷,也没福份娶她,后来反倒被陆家沟的冯家看上。而芶菊花打小就是周围十里八村的一朵花,贪图钱财的爹娘想把女儿卖个好价格。最后收了邻村向家的彩礼,就把芶菊花许给了不能人道的向中贵……

    后面的悲剧,其实不听也罢。向中贵娶了如花娇,却只能看不能用,又怕她红杏出墙,天天神经兮兮的跟踪,晚上就在床上又掐又拧的折磨芶菊花。后来乡里抓计划生育,芶菊花偶尔与陆大元分成一个组,两人干柴烈火,就此勾搭成奸……

    这事整的!要是纯粹的男女私情,陆南不插手便罢,插手就能一刀斩断两人关系。可这中间涉及到这样的隐情,这样做就有点不合适。

    陆南郁闷地蹲在陆大元边上,看着他还在抽泣,就拍了拍他肩膀。

    “大元叔,你要信我,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在家,芶菊花那边我来安排,包管让她离了婚,不再受她男人欺负。”

    陆大元眼睛一亮,难以置信地道:“你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