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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天故事（1）()
枯燥乏味的高三学习生活，令周毓多少有些不适应。这些天的周二少，每到放学都要在球场上蹂躏一番自己年青的身体,直到精疲力尽时才肯回家，要不是肉体的疲劳，按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实在难以入眠啊。
要知道这是一颗拥有成人思维的头颅，让他完全按一个正常高三学生的作息状态生活，的确是有些难为周二少了。不说别的，就是每天的晨勃也令他头痛不已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这天下午放学后，二少一反常态地没有玩球，一放学就急忙往回赶。为啥？俺不说您也知道！不就是和甲虫妹妹金萍有约吗！
天公作美啊，洗漱过后的二少发现天空飘起了第一场春雨。看看手腕上的西铁城时间还早，也不骑车了，哼哼着：“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嗯！不行，庞老弟这会还不知道混哪呢！现在得唱“我们俩，一起打着一把小雨伞……”步行向文庙而去……周毓到时还差五六分钟才六点，想想就往金萍来路方向走去迎接，可是一直走到新华书店家属大院门前也没见她人影。“不会是错过了吧？”
周二少赶紧又跑向文庙，结果表明可怜的周二少被放鸽子了！“我靠！又跟我玩这套？”
二少想起了当年甲虫妹妹的惯行招式——让你等上半小时，然后姗姗来迟的她，可怜兮兮地说被父母抓苦力碗之类的耽搁了；其实根本没那事儿，就是考验你的耐心。正在恋爱中的兄弟们，大概都遭受过这种待遇吧？不能纵容美女们这种恶习啊！
看看我们的猪脚是怎么办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的周毓想了想施施然回了家，过了约摸十来分钟才骑车往甲虫妹妹家行去。果不其然，金萍正气呼呼地要进新华书店家属大院呢。
二少将车一横挡住了甲虫妹妹说：“阿萍，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也没见到你，结果被我哥撞上了，抓了我回家。回家后又担心你去了见不到我会生气，所以拼着挨骂又出来找你。幸好，我赶上了，要不肯定被你认为言而无信！”
“呃……真的啊？对不起啊，我妈让我洗碗呢，结果去迟了。不过现在下着雨天气又冷，今天不如就都回家好了！”小甲虫在绵绵春雨走那么远，却怀着失望的心情回来的，没有情绪是不可能的。
“真生气了？”
“没有，但是真的好冷嘛！”
“运动、运动就不冷了，我在‘百乐门’订了个包厢，又能到大厅跳舞，又可以唱卡拉ok，你不是最喜欢唱歌跳舞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同学时我还不会跳舞呢！”
“我既然喜欢你，当然要了解你的喜好嘛！为了和你跳舞，我可是练了好久了呢！美女请赏个脸吧？”她的底细，二少前世就了解了，现在换种语气说出来，哪能不让她感动！
“算你有心，好吧，本小姐就成全你！不过就我们俩人订个包厢会不会太浪费了？”百乐门是当时小城文化局在外出考察回来的那些县长、书记们的指示下开办的。拥有当时最好的灯光、音响设备，票价‘昂贵’，但却是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们最钟爱的场所。
男士八元、女士五元的入场券，包厢设备放ld碟片的先锋或松下卡拉ok碟机，五十块钱一晚，酒水另计。当时看一场电影不过一两块钱最高的票价也没有超过五块的。
“能够单独欣赏你美妙的歌声，又岂是几十块钱能买得到的？不浪费，一点都不浪费！阿萍，要是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专门为你装修一间练歌房，让你每天都可以尽展歌喉！”甲虫妹妹有过人的好嗓音，前世的二少和她在一起时，听她唱邓丽君和辛晓琪的歌曲，那真真是十分美妙动听。
“真的？切……谁说要和你结婚了！你这个学生仔，还在读书，就想着结婚的事了，满嘴的花言巧语，真不是个好人！”惊喜了一下的甲虫妹妹立即拿搪说。那时买一套ld碟机带音响得一万多，一张ld碟片不过十七、八首歌，却要一百五至两百多，一般人家根本消费不起。所以过两年在二少生活的小城，那种小卡拉ok厅开了很多间，而且还盛行了近七八年的时间。
周毓嘿嘿陪笑说：“只要是能让我的萍萍妹妹开心，别说是花言巧语，就是甜言蜜语我也要说啊！不过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的，绝对不会是那种只会耍嘴皮子骗人开心的人！”
“你啊，少拿肉麻当有趣了，快走吧，一会舞会开始了！”甲虫妹妹的心情完全从低落中转换过来了，有种先苦后甜的甘怡滋味泛滥在心头。侧身坐在了二少的海狮后座上，催促二少出发。
百乐门外挤满了打着雨伞的青年男女，他们有的是在等候自己的另一半，有的是在此狩猎的男人，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想混水摸鱼或者搭顺路车的‘二流子’和‘痞子’们。当时行为不端的待业青年一般被称之为二流子，痞子就是那些常常进出派出所的真正混子了。
“噱……”
一个响亮的唿哨响过后，‘奶猪’打了个响指吼道：“二少，今天把马子啦？哟……我以为是哪个呢？小金妹妹啊，怎么样二少，带哥哥我起去‘海皮”？
“好啊奶猪！我帮你买票！”奶猪是个打架不要命的小痞子头，周毓可不愿得罪这种人；二少知道这小子虽然有点愣，不过还挺讲义气的。好像是后来在广州混的时候染上了毒瘾，抢劫时杀了人，被以正、法纲咔嚓掉了。
“哈！小萍妹妹厉害啊！吊上周二少了啊！进去吧，铁哥哥罩你们！”’‘铁脑壳’是周毓哥哥的同学，也是金萍姐姐的追求者。他是东门街的‘老大’，城关派出所的警员，在当时那是非常牛逼的人物。为了讨好可能的小姨子，他自以为是地拦住了‘奶猪’。
看看奶猪的脸色不对，周毓说：“铁老大，没事的，奶猪经常帮我的，我们一起进去耍！”
“哦，那就行，好好耍，有什么事就找我！”‘铁老壳’进出百乐门是不用票的，他在这里维持一下秩序可能还有‘油水’可捞，再则，也是显耀一下他的‘江湖地位’。他和二少的哥哥既是同学又同在政法战线，当然跟二少亲热了。
当时的百乐门是八点开始舞会，十一点打烊；现在进去还要等大约半小时，不过里面的设置又分了四等，不收费的靠墙长椅、需要点饮料点心的小圆桌、收十五块最低消费的卡座和能唱卡拉ok的包厢。当时能到这里来消费对一般的上班族已经算高消费了，尤其是象奶猪他们这种有一块花两块的小痞子，免费的长椅是他们必争的位置！
舞厅里放着当时流行的西北风音乐《黄土高坡》，不出金萍所料，虽然乐队还没开始正式演奏，舞池中的青年男女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搂抱在一起，跟着音乐骚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