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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女帝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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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变化远出三人意料之外,若离原对那沙华丽嘉无甚好印象,原不会随意去进她安排的酒食,只因和涤生之间斗气,方才毫无防备的喝下那药酒。

    雪神虽则不像两人一般,已被药性迷倒,但究竟未曾设防,如今一边用内息来抵御药力,一边却又要与这数百禁卫对敌。

    那些金衣禁卫各持刀枪围着三人,却并未进攻,似是等着三人倒下才好捉拿。雪神不知那女帝究竟有何所图,却亦不容落于她之手,咆哮一声,直向最靠近的禁卫扑去。

    雪神如此体魄的一条白狼,本就具有无穷威势,更何况猛扑而至。那些禁卫纷纷退去,只将枪矛斜举,布下一枪阵,让雪神不得近身。雪神落下地来,双爪击出几道蓝光,将一徘长枪竟皆削断。但不料一运动真气,便难将药性抵住,只觉体内热力散得更开,眼前那一片金色甲衣也现出道道重影。

    雪神身体一晃,那些禁卫看出他已难支撑,便慢慢靠近。在雪神眼里,那一片金色却显现为灰色,鬼影瞳瞳般飘忽着往自己围来。如再不放手一搏,必定落入他们之手。雪神暗调内息,调好姿势,装作已不支般等待那些禁卫靠近,离得只有七八尺距离之时,骤然将身团起,如雪球般在殿中乱转飞纵,所到之处,那禁卫身上的甲衣便掉下片片碎片来,地上跌倒无数。

    雪神越转越快,渐渐分不出身影,如白色电光在殿中飞舞,那些禁卫成片倒下,终至丧胆,未被雪神击倒的都退出殿外。

    雪神停下,眼前已是花白一片,循着气息到两人身边,将他们平放在地上。他虽则可敌退三军,但毕竟只是一头狼,却如何能将两人负到背上。加之方才与禁卫对敌,调动内息,终于再无余力去对抗那药性,发出一声哀鸣,也倒在两人之前......

    不知过了多久,涤生悠悠醒来,却见若离头枕他胸前犹自昏睡,而雪神也趴在一边。此处分明是在地牢之中,幽暗潮湿,隐见壁上火光轻摇。

    涤生见若离如在睡梦之中,幽睫轻颤,似怨若愁,仿佛一腔情思,又在为师弟与自己生气而不悦。如此佳人在怀,怎能让涤生不生出怜爱,只是如今身在险境,已无暇多贪恋这温柔缱绻了。为若离略抹一下鬓边乱发之后,便轻摇她香肩令她醒来。

    "师弟,你再如何气我,也休想叫我离开你身边。"若离似犹在梦中,说了句梦话后见涤生就在面前,犹当做方才梦中情境,竟伏在涤生肩上微微抽泣道"涤生你再不可对我这般凶了。"

    涤生满腔柔肠,却也只得轻拍若离背心道:"师姊醒来,我们被人暗算了。"

    若离一怔,离开涤生身上时片片看到雪神也正好醒来,见到两人情境只作不知,不由满面飞红,咬唇道:"我发梦而已,你莫要当真。"

    "师弟,你说那女帝为何要将我们关入到这地牢中。"雪神向空中嗅了一番后道。"这里虽戒备森严,不过只是人间普通地牢,又没有法术禁制,怎能困住我们?"

    此语一出,若离也醒悟道遭人暗算,便气愤道:"那妖女分明是想害我们。妖里妖气,哪是什么好人了。"

    涤生见若离对那沙华丽嘉心中芥蒂不减,恋情之中的女子总难免量窄,也只得无奈一笑。

    若说沙华丽嘉与那妖女化身全然不同,涤生自也不信。无数人命虽非她害死,总是因她见异思迁而起。二十五载痴慕萧原,又怎能一朝便移到他的身上。且见她回宫之后,对那废帝不闻不问,天性凉薄如此,生出那般阴毒的化身也不难想见的了。但却又不知为何,或许是那海神女阴气并未散尽,对这沙华丽嘉七分反感之中,总有三分同情难去,直到现在,依然难以相信她是要害三人。究竟用意如何,则是完全猜测不到了。

    涤生向若离道:"师姊,此事原怪我未足够警惕。这迷药不知是用何药草炼制,好生厉害,也不知我们在这里昏睡了多久。"

    "我,我也不知呀。这地牢中分不出日夜来。不过,她休想困住我们。"若离见涤生向自己柔声问道,完全没有了此前责怪不理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竟连说话都微微结巴了起来。涤生见师姊如此重视自己,心下也实为感动,暗叹不已。

    雪神低头心中默推大衍,不由也咋舌道:"这药酒药性确实厉害,我们已在这地牢内昏睡三天了。"

    涤生看两人身边玉笛离火明灭剑等宝物俱在,略略放心,又觉甚为奇怪。那沙华丽嘉知三人非同常人,休说有这些法宝在,即便空手,这普通地牢也休想困住他们。而现在将三人法宝原样奉还,分明是未作将三人一直困在此间的打算了。那要对三人下这药酒又是何为?

    "无论如何,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三人不费吹灰之力,仅由雪神发出一道雷光,便将地牢那掌宽的木栅击穿。这地牢在地面之下至少有数十丈,狱道曲回复杂,层层设防,想必原先是关押重犯的所在。三人一路上行,一路随手将牢门破开,奇的是如此森严的地牢之中,竟连一个看守都不见,似是料到挡不住三人,干脆不设防一般。

    三人上得地面一看,却见地牢入口在鸿城一角,藏于宫城一道弯河之内,一片密林,不见人烟,甚是隐秘。三人安全猜不透那沙华丽嘉的用意,便飞起在空中,在宫城四处搜寻。

    不料宫城之中变得空旷了许多,原本以万数计的侍卫宫人如今空荡荡地似俱不存在。涤生与若离想起第一次飞入宫城之后,处处皆设下埋伏,几营禁卫从各个方位袭来。只道那女帝心知三人法力,故作毫不防备。

    三人往那宫城四面城墙飞去,上次正是在这城墙之中暗藏机关,飞出金衣禁卫。未料这次竟然毫无动静,只有在城楼之上几个守戍看见三人,朝三人指指点点,也并未发出警报。

    三人见此状越奇,再往城中飞去,却见街巷熙攘,仍是都城繁华市状,而除了那城门之前的守卫之外,却不见原先在城中到处巡查的游营。

    实在没有头绪,那宫城之中错综复杂,很难能猜到女帝行踪,地面却又不见宫人,无法打听,当下便按下遁光,让雪神藏起,涤生与若离两人却在城中走动,望从平民身上打探出这几日内都城有甚变化。

    有了上次的教训,两人不再认错,走进一家酒楼中。但若离虽然认对了场所,却不懂得凡间规矩,见其他酒客小酌,又看没有空位,竟坐在别人座中。

    她将那酒壶提来一闻,皱眉道:"又是迷药,这回我再不会上当了。"

    那两个客人见她此状不由瞠目结舌,但若离一派天真状,实在不像歹人。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书生向若离道:"姑娘此言差矣,这酒楼之中哪来的迷药。都城之内,若有宵小之辈,早被陛下就地拘去责罚后送归原地了。"

    若离摇头道:"你们那皇上,把人捉去便要炼了他们的生魂,比死还痛苦,哪是回家,是老家都回不得了。"

    若离如此出言无忌,两人吓得面上煞白,习惯般看看身后,那年长的儒生压低声音道:"姑娘万不可妄语。若非城中游营尽随陛下出城,被他们听到,两位必定要被关入大牢了。"

    涤生道:"敢问两位可知圣上去向哪里?"

    那两个书生面面相觑,似是觉两人不可理喻。那年轻书生道:"足下是开玩笑吗?如此大事国人尽知。"

    若离道:"我们睡了三天三夜的觉,发生什么又怎会知道。"

    那儒生笑道:"姑娘真会说笑,岂有睡三天三夜之理。陛下御驾亲征,銮驾出城的盛状两位若是错过了,倒是可惜得紧那。"

    "御驾亲征?"涤生站起道。"可知是与哪国交战?"

    那儒生如同对着一个怪物般看向涤生道:"我铁丹联合金夏,当下正与蓝陵国会战化显境内,天下谁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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