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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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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寐离与莫舍涟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烟行与呼延却无法这般果断。

    他们与这一行血魔门弟子,少说也待了这四、五日,每日与这些血魔门弟子假笑寒暄,在这群血魔门弟子有意交好之下,明面上的交情打得不错,自是不能说走就走,自此分道扬镳,总该依依不舍的道别一番。

    这魔门弟子都是精明人,早已察觉端倪,便自刻意交好两人,有意无意想套出烟行或呼延的底细。对于这等虚情假意、心怀不轨的攀交情,烟行自是疲于应付,唯有呼延如鱼得水,与这群血魔门弟子迅速打成一片,混得风生水起,早已称兄道弟开来。这些看似精明的血魔门弟子,哪里比得过呼延这般老奸巨猾,不仅自家与烟行的秘密丝毫不露,反倒将这血魔门里的利益倾轧、勾心斗角、恩怨纠葛查探得八九不离十,终是大致知晓了血魔门的深浅。

    “都是好人呐!”

    呼延心里万分感慨,脸上更是洋溢笑颜,与每一位血魔门弟子都把臂叙别,说到动情处险些潸然泪下,甚是煽情。烟行谨记呼延暗中的吩咐,勉力装作一个羞涩寡言的幼弟,此刻却是僵直陪笑,极少插话,任由呼延施为便是。

    待得半把时辰,寐离与莫舍涟已然等得不耐烦,欲要出声催促时,呼延拍打着最后一名血魔门弟子的肩头,这才跟着寐离与莫舍涟不情不愿地折身离去,却是一步三回头,目光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将这场煽情戏演到了极致,继而完美落幕。

    “呼大哥,你真是性情中人!”

    一面在荒森里穿梭纵跃,迅疾向西赶路,寐离早已调整心念,转而一声娇呼,再看向呼延时,已是满脸崇敬、钦佩,妙目闪出动人的光泽。

    “哈哈!我呼延为人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重情仗义!”呼延可没那自谦的习惯,见得寐离这副诱人模样,顿时心觉满足,得意洋洋的自夸道:“在我情圣圣土覆灭之时,我待得见烟行兄弟奄奄一息,便将他救了出来。只因先前看他为师妹惨死而怒,愤而扬剑与两头身识身境的白泽拼命,便看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这才动了惜才之心,不忍他如此惨死,便自毅然相救!哈哈!如今看来,不枉我救他一条性命,果然是重情重义的一条好汉!”

    呼延这话似是无意,却已将众多血魔门弟子久久未能问出的底细,忽而自爆了一丝出来,点明了他与烟行的关系,似是讲得仗义之事,却是无意般撇清了他与侠义门的关系。

    以他的眼力,早已看出莫舍涟这两人正是图谋烟行,略微琢磨便猜出了其中的缘由。这才暗示寐离与莫舍涟,他亦不过是好心救人,与烟行虽有患难之交,却也是近期结识,那侠义门之事他丝毫不知,无需将他牵扯进去。

    他如今自身难保,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自然不愿搅到这阴谋事里。

    果然,他这一番话听到寐离、莫舍涟耳中,便让两人双眼一眯,咂摸出了呼延话里之意。目光闪烁之间,寐离扬起柳月弯眉,惊佩打量烟行道:“烟小哥往日看着彬彬有礼,原来也有这般热血拔剑之时!”

    “寐小姐过誉了。”烟行谦逊的口气极为敷衍,脸上也是勉强一笑,未看寐离半眼。

    “唉!那一场灭土之灾实为大难,不知呼大哥与烟小哥出身何门何派,可还曾听闻到有同门生还的消息?”见得烟行神色冷淡,寐离却如若以为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不由得幽怨叹问,却是借机打探烟行的虚实,呼延无非是个陪衬罢了。

    “哈哈!你呼大兄无亲无家,无门无派,却是情圣城里一散修,刁然独身惯了,倒也无甚挂念之人!”虽说是陪衬,但呼延可不愿牵扯进去,急忙撇清自家身份。

    妙就妙在,他这本尊便因那《古碑万变》的缘由,久久压制自家修为,如今仅是银体胎境。这等修为若是放到人族圣土之中,无非便是粗习功法的寻常人,说他自家是个散修,倒也合情合理。

    烟行便因那魔女柳如胭之事,对魔门中人的印象极其恶劣,是以同寐离这等魔女打交道,倒也有些警惕之心。略作犹豫之后,他瞥了眼呼延,但见得呼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得不清不愿地含糊道:“在下是情道侠义门弟子,那时大难临头,早早便重伤昏迷,幸得呼大兄相救,才逃得一条性命。但听呼大兄事后告知,侠义门的山门早已夷为平地,门人大多落难,恐怕生还者寥寥无几。”

    “这般悲惨事,实在叫小妹义愤填膺!”寐离娇颜怒容,气愤之余,看向烟行的目光便多了两分同情,“烟小哥节哀顺变,想来侠义门均是行侠仗义的英雄好汉、情胆侠女,定有天运护佑,便会逢凶化吉!待得烟小哥到得魔界之后,说不定好生搜寻一番,便能得遇同门呢!”

    这倒是好话,烟行闻言勉强露笑,“但愿吧……”

    寐离妙目一转,终是抓住这大好时机,趁机提议,惊喜道:“不若这样,烟小哥若是不嫌弃魔道,我爹爹便是门中三长老,到时我便央求他将你与烟大哥收入门下。我血魔门在魔界还算说得上话,待得烟小哥崭露头角之后,我便能向爹爹提议,用门中势力帮烟小哥寻觅昔日同门,这样可好?”

    “嗯?”这话来得突兀,烟行闻言一怔,却没慢着反对,而是好生思忖一番,显然已有几分动意。

    “这可好,这可好啊!哈哈!”呼延却是惊喜交加,拍打着烟行肩头哈哈大笑,“烟行兄弟,这可是寐妹子一番好意,万万不可推拒,快些应下吧!以我烟行兄弟的为人、本事,去哪里都能崭露头角,能入得血魔门这等大门派,便是大好事啊!寻觅落难的昔日同门,却也分外方便,烟行兄弟快些应下,快些应下!哈哈!”

    “那呼大兄……”烟行倒是个重情之人,哪会忘却自家救命恩人,迟疑间便又想到了呼延的去留。

    “我?无需担心为兄!”呼延大大咧咧,满不在意地道:“为兄这本事,自家清楚得很!嘿嘿,我年岁不小啦,修为却上不得台面,已没了热血锐气,便不去拖累你啦!再者说,为兄往日做惯了散修,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若是进得门派去,反倒不大习惯……”

    “这可不行!”

    “这怎么行?”

    一声娇嗔责备,与烟行惊呼声齐齐响起,两人对望一眼,烟行却是不习惯寐离那双眼里撩人的意味,慌忙避开。

    “呼大哥若是不去我血魔门,每日风吹日晒独身奔波,免不了凶险重重,又叫烟小哥如何在得安稳?”寐离蹙眉,真挚劝道:“况且做一名散修,如何比得在我血魔门的日子?呼大哥若嫌拘束,不去做我爹爹的弟子便是,权且安排些闲散活计,接一个油水丰盈的差事,但叫呼大哥无拘无束,每日过得快活,如何?”

    待得寐离言尽,烟行这才赶忙道:“大兄,我承你救命之恩,自该涌泉相报,待你如亲生兄长才是!你若不与我同往,叫我如何安心?”

    “哈哈!你们这叫何话,怎能如此看不起为兄?”呼延大笑开来,依旧大大咧咧道:“我做了许多年散修,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如今不是依旧活得滋润么?莫看我修为低微,若没几分本事,又怎能将你于危难中搭救出来,还能保住你我性命?”

    “呼大哥……”

    “大兄……”

    寐离、烟行两人还待再劝,呼延却猛然摆手制止,瞪眼故作怒容道:“无需再说,否则别怪为兄翻脸!只需我烟行兄弟能有个好前程,日后风光无限,我自然也就活得高兴,还能有个靠山,岂不更好?”

    “再者说……哈哈!”呼延翻出一口六尺长的锋锐银刀,扬眉露笑,轻轻摩挲,喃喃感慨道:“血魔门虽好,却以爪法、剑法著称。我用惯刀法,如今叫我改换武技,却也是为时已晚,习练困难。我此番去魔界,也想去碰碰运气,试试能否加入习练刀法的门派,你们怎能绝了我这念想?”

    先前均是十丈高下的异族肉身,那四丈长的黄刀“何方”早已用得顺手,奈何如今恢复八尺人族肉身,这口四丈长刀便显得太过巨大,使用极为不便。是以他先前身为乘黄呼混迹飞龙城时,偷偷托付城中有名的铸造工匠帮打了这口六尺银刀,内中混入不少好材料,倒也花费呼延许多钱财,但是当他重塑人族肉身,再拿起这口银刀来,便觉着分外满意,略作思忖便取名做“惊魔刀”。

    待得见呼延拿出刀来,又听得那番神情解释,寐离与莫舍涟不由得暗自撇嘴,对这修为不精,却敢直言用惯刀法、改换困难的呼延,愈发鄙夷至极,对这无关紧要的自大汉子,便愈发不放在心上了。便连久练刀法的神境高手,亦不敢自称用惯刀法,偏偏呼延这银体胎境的低微修为,言语里竟像是修习如何高超的刀法,当做宝贝一般,看不起血魔门的武技,实在是大言不惭,狂妄自大的东西。

    呼延话说到此,烟行便没了再劝的言语,只得目露忧色,犹自陪笑道:“也罢,就随大兄心意便是!既然如此,我便应下寐小姐的好意,待得我在血魔门站稳脚跟,便寻觅最好的习刀门派,定要将大兄安排妥当才是!”

    听得烟行应下话来,寐离与莫舍涟四目相对,俱是欣喜至极,便有寐离惊喜笑道:“烟小哥权且放心,日后你我同门,呼大哥之事便是我之事,定会让呼大哥顺心如意!”

    呼延闻言,哈哈大笑,“这便多谢寐妹子好意啦!哈!烟行兄弟,日后你便是寐妹子、莫大兄弟的师弟,还不快快拜见师姐、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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