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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噩耗传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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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瞬间,齐星衡真的把沈城上空,满脸慈悲,念诵大悲神咒的王铁头当成佛陀转世,诚然,在他所认识的佛门弟子中,也只有这个王铁头最像佛陀。

    不用于穿越人士中的傅时乐心胸狭窄,赵修成自作聪明,黄思楚明哲保身;也不同于蜀山之中的芬陀大师盛气凌人,白眉禅师高来高去,天蒙禅师的隐匿自在。王铁头更像是一个存活于人们心中的佛陀形象。

    原本清军就处于劣势,如今诛仙阵被破,佛道两教的高人全都随着努尔哈赤逃往三江平原,连傅时乐和赵修成都走了,只有王铁头一个人留了下来,妄图以一己之力,与明军抗衡,他是心存侥幸,还是真的看破了生死?

    “无喜、无怒、无恐、无惊……不生、不灭、无垢、无净……”低沉的佛经声音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正在拼杀的战士们,无论明清俱都顿觉杀意全消,舒服地享受着空中洒下的佛光,抬起脸看那宝相庄严的佛陀金身。

    陈枫可不像齐星衡想的这么多,一看明军士气受挫,立即大喝一声:“装神弄鬼!”一上来就将自己的至宝——五岳神峰祭起,分按五行,泰山尚青、衡山尚红、华山尚白、恒山尚黑,中岳嵩山尚黄,镇住沈阳城的东西南北四角,中岳嵩山涨的比其他四座山峰更大,向王铁头金身头顶压去。

    王铁头仍然二目低垂,仿佛没有看见,待神峰将临头顶,这才有一大篷金莲从他头顶上的佛光之中生出,迅速开放,结成金光灿烂的一片,将神峰托住,

    陈枫把剑眉竖起,双手结印,朝前一指,周围四座神峰各放异彩,光芒向中央聚集,嵩山接收到其他四座山峰送来的能量,汇聚五行,射出彩光万道,在空中不住地颤抖磨动,下面的莲花立即开始碎裂,喀吧吧不断散成漫天佛光。

    “阿弥陀佛!”王铁头身后飞起四明法轮,此宝一出,立即将原本就极为耀眼的佛光强度有提升了一百倍,悬在空中,比太阳更加明亮,内城附近的人无论明清纷纷跪地叩拜。

    这四明法轮也是王铁头的成道至宝,照到地狱,可脱离苦海;照到饿鬼,可实其体魄;照到夜叉,可散其怨气;照到凡人,可了去烦恼;照到修罗,可消其杀孽;照到天神,可开其智慧。

    “蛊惑人心!”陈枫咒骂了一声,飞在空中,将龙皇玄元剑祭出,斩向王铁头。

    王铁头身前凭空开出一朵金莲将剑托住,他睁开眼向陈枫道:“施主快快放下屠刀,莫要再造杀劫!”

    陈枫将仙剑圈起来一绞,啪地一声,绞碎一朵金莲,仍旧向王铁头斜着削去:“是不是我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啊?”

    王铁头一张口,吐出一朵金莲,仍旧将剑托住:“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放下屠刀,明了真如,得大智慧,自然成佛。”

    陈枫再次发力将金莲绞碎,猛然发力催动神剑刺向王铁头双眼:“你先放下屠刀再说!”

    这一剑去势凶猛,从王铁头左眼眶中刺入,剑光一闪,把他整个脑盖都给掀起来,却并没有鲜血喷涌的场面发生,而是涌出一股乳白色的气体。

    王铁头仍然在那里端坐不动:“我已放下屠刀!”说着伸手向陈枫心口处一指。

    看着王铁头没了半个脑袋的金身,陈枫如遭电击,立在当场,听王铁头一喝,把身子猛然一震,喝骂道:“用些幻术来骗人么?”说完把仙剑催动,金光闪烁,把个王铁头胳膊、大腿绞碎成数十段。

    王铁头的声音仍然稳稳传来:“施主也是道家全真,怎不懂得真幻只在人我两相之间?真亦是幻,幻亦是真,你怎能说你现在为真?又如何判定我既是幻?人生皆是幻梦泡影,施主还不醒悟么?”

    陈枫如被当头棒喝,怔在当场,眉头紧皱,似乎是在苦苦思索,又好像是被梦幻魇住,不能自拔。

    “佛教的东西,果然都是很能糊弄人的!”陈枫双手捂着脑袋,仿佛极其痛苦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王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怎知道你刚才不是真的杀了我?你有如何能够肯定我不是涅槃寂静而是用幻术惑你?”顿了顿,忽然喝道,“因你不能明心见性,所以现在看不得我!”

    陈枫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杀了你吗?你……可恨我?”

    “我不恨你!”王铁头说道,“我非但不记恨你,我还要渡化与你脱离苦海。”

    见陈枫似乎不信,王铁头说:“如果我恨你,就让我灵魂立即被封神榜召唤,上那封神台,如果我不恨你,可让我立即重生!”话音刚落,金莲宝座之上,金光闪烁,王铁头的身体再一次生长出来,与原来一般无二。

    陈枫大惊,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听得极为刺耳,却让自己精神一振,不等回头,王铁头忽然张口禅唱,梵音大作他这才看到,齐星衡正站在他的身后施展十二都天秘魔神音,正与王铁头的天龙禅唱相抗。

    魔音和梵唱对抗,浑河两岸瞬间笼罩在各种声音之内,有老人的叹息、有婴儿的啼哭、有妇女的怒骂、有男人的喝斥,有恶鬼激烈的嚎哭、有魔头诱惑的低泣;有僧侣的低吟、有龙女的念诵、有铜钟的轰鸣、有木鱼的清响。各种声音嘈杂一起,有的人只听到一种声音,有的人同时听到数种声音,站在原地如醉如痴,神魂颠倒。

    齐星衡与王铁头斗法三四个时辰,二人斗了个不分胜负,魔音和梵唱同时停歇,齐星衡带着陈枫回转大营,魏祥早在魔音响起之初下令全军撤退,扎营造饭暂歇,一见齐星衡回来,立即来问结果。

    陈枫很是不满地道:“星衡你就是心慈手软,你若是全力出手,那王铁头那是你的对手?这沈阳城早就拿下来了!你看看,就因为你的妇人之仁,我们的战士得多死多少。”

    齐星衡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魏祥:“你下令,拿下沈阳之后不要屠城,哪怕像历史上满清对待汉人那样把他们当成奴才养着,我也帮你破城。”

    魏祥面露难色:“此是首辅大人特殊交待过的,一定要将满人斩草除根,灭绝种族,否则大明永无宁日!”

    “啪!”齐星衡一掌将桌子震成粉碎,“就算是把满族人都杀了,那还有蒙古族,就算是把蒙古族都杀了,那还有羌族、藏族、维吾尔族!只要是大明朝腐败,哪个民族都能起来杀入关去,再来个五胡乱华!他杨光赫能把天底下其他民族全部屠杀光只留下汉族么?”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对于齐星衡的话,陈枫很是不以为然:“你说的那个几个民族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奴役汉族几百年!没有让中华民族文明倒退,最起码,大明朝的皇帝没有一个是像慈禧太后那样的卖国贼!”他一跺脚,把地面踏出一个大坑来,“天底下的神仙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老子的朋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

    他气哼哼地站起来,拍着魏祥的肩膀说道:“老魏,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虽然不怎么出去得瑟,但三山五岳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随便找来几个,把那王铁头砍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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