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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两个优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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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将最后一抹橘红色的余晖吝啬地敛去时,夜幕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也让喧嚣了一天的深圳市披上另一件华丽的盛装,带着扑朔迷离、五彩缤纷的灯光,有条不紊地走进了“不夜城”的别样生活。

    市中心香格里拉酒店的一楼大厅里,一位身材高挑、装扮时尚、气质优雅的漂亮女子神色不安地坐在水晶灯下的沙发上,酒店出出进进的人免不了都多看她几眼,不同的性别,不同的目光。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只管在手机上不停地写着。她,便是中午从远林飞来深圳的白小静。那日在司妮面前,肖杰母亲的话敲醒了她,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可是,下了飞机,肖杰始终不接她的电话,发了好多短信,他也不回。这么大的深圳市,她又能到哪里去找他呢?只好求救于肖母,肖母信誓旦旦地让她耐心等着。这会儿白小静坐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厅里,心焦魔乱地等着想要的那个电话,还抱有一丝丝幻想:是否,会有奇迹出现,心中所想的男人从天而降,来到她的眼前……

    与此同时,在一个宽敞、豪华却又昏暗的酒吧里,嘶哑的爵士女声在室内慵懒地回旋着;淡淡的玫瑰香浮漾在空气中,无端地滋生出了浓浓的情调;吊顶上的旋转灯闪烁迷离地散发着深紫色的暗光,使这个空间更加神秘而又浪漫。这间酒吧的生意很好,大厅中央的桌子旁都坐满了客人,两侧是用高靠背皮沙发隔起来的小格间,相对安静些。六、七个衣着清凉、身材性感、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子,手举盛着酒的托盘,扭动着腰肢,来来去去穿梭在场子里推销着酒水。“女人,是上帝赐予夜晚最好的礼物。”这话一点都不假,此时,这些如鱼一样的女人,成为酒吧里最显眼的一道风景。

    左侧的一个小格间里,面对面地坐着两个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其中面容冷俊刚毅的那一个人,浓浓的眉头皱在一起,狭长的美眸在闪烁的灯光下深不见底,脸上挂着一种让人不易觉察的忧郁,和他看似强大自信的气势有点不太搭调。他不断地拒接着打进来的电话,却又不停地往外拨打着电话,每隔一会就会拿起放在眼前的手机打出去,最后却又烦躁地收回来,大概是一个重要的电话无法打通吧。另一位脸部线条比前一位柔和一些,挂着意味深长的表情,握着盛有红酒的高角杯,玩味地看着打电话的男人,唇间带着一抹诡谲的笑意。

    他们是两个优秀的男人,不停地打电话的那个人便是来深圳学习的肖杰,另一位是他的铁哥儿叶子波,在深圳拥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

    七十年代初,肖父和叶父同在山海省军分区里任职,家也住在一个大院。叶子波和肖杰同一年先后出生,俩人一起长大,一起形影不离地上小学、上初中,就连记忆里那些逃学旷课、不按时完成作业、惹老师生气、欺负女生的坏事也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临近中考的那一年,肖父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随后又下海经商,一下子成为远林市的首富,从市中心买了大房子,搬出了军区大院。叶父升迁后也搬走了,肖杰和叶子波虽然不能像从前一样鞋不离脚、脚不离鞋地在一起了,但军区大院多年的生活奠定了他们坚不可摧的友谊,上高中,俩人又选择了同一所中学。在叛逆的年龄阶段里,他们的个性更突出,调皮捣蛋的厉害,学校的同学都称他们为“两大恶少”。不过,两人的学习成绩却一直过的去,偶尔在考试中还能来个名列前茅,老师和家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

    高三第一学期,同班的两个女生哭哭啼啼地找到肖杰的母亲,说是肖杰和叶子波分别让她们怀孕了。肖母当场差点气晕,屁大点的孩子,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肖家和叶家在远林可是有头有脸的名门之家,这若传出去,还了得?肖母找来他们,好一阵痛骂。

    肖杰和叶子波承认同她们发生了性关系,但孩子是不是他们的得另说。可俩女孩一口咬定她们是第一次,肖杰和叶子波觉得憋屈,却又百口难辩,虽然他们是第一次经历,但平日偷偷看的带色录像、杂志也不是白看的,这两个女生在那方面分明已是轻车熟路了。

    肖母看着两个打扮的妖里妖艳的女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想快点把事情了消了。经过商量,肖母分别给她们一大笔钱,又亲自领到医院堕了胎,把事情悄悄地解决了。

    自始至终,叶子波的父母和肖杰的父亲都不知道“怀孕事件。”肖杰不让说,肖母也知道两个军人出身的父亲都很正统,最见不得这些不清不白的事情,若让他们知道脾气一上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教训。肖母也看出,两个有恃无恐的臭小子,其实自尊心很强,让人家摆了一道,相信他们身上的傲慢和狂野会收敛一些。

    的确,那件事情对肖杰和叶子波的冲击很大。他们虽然“恶名”在外,但也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件。那两个女孩一直死缠硬磨地追求他俩,十七、八岁少年的心思敏感而又懵懂,他们虽然知道那两个女孩品行不端,但抱着玩玩的心思,偶尔也会一起出去唱歌吃饭逛大街。一次不经意间,被她们在同一时间里勾引着上了各自的床,接下来又来了那么一出戏,两个大男孩难以吞下第一次遭算计的恶气,但毕竟只是十七、八岁的学生,也无可奈何。面临紧张的高考,他们为了报答母亲的宽容和忍让,收敛了一贯的吊儿浪当,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高考前夕,听说那两个女孩在夜店卖ying,被公安局抓了,俩人心中的一口气总算出了,但一连好几天,他们像吞了一只绿苍蝇一样恶心难耐。从此,这件事情成了大忌,谁都不再提起,但却更加坚固了他们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的友情。

    有付出必有回报,高考前的冲刺,让肖杰和叶子波都取得了很不错的高考成绩。填报志愿时,又一起报了家门口的全国名校远林大学,按个人喜好选了不同的专业。叶子波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著名的律师,自然选了法律,肖杰则学了经济管理。

    上大学后,肖杰改掉了以前的许多坏毛病,变的低调稳重,一心扑在学业上,成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让成天被女孩子追着满校园跑的叶子波很汗颜,却又无力抵制美女的诱惑,从而又多了一个“叶花少”的大名。毕业前夕,山海省省委在远林大学招考工作人员,肖杰一时兴起报了名,以笔试和面试均为第一的优异成绩被省委秘书处录用,叶子波则去深圳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