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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节人之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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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冯颖芝呆了呆,才意识到那是自已的手机响。

    拿过放在床上的包包,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电话,会是谁打来给她的?

    皱了皱眉头,她按下接听键。

    “你好,我是冯颖芝。”

    “杨太太,我是总裁的助理。”

    闻言,她才记起对方是杨佑宁的助手,“是不是他有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刚才总裁在商务宴会上突然晕倒,现在被送到医院......”

    “怎么了?”见她听完电话后,神色有些恍惚,冯婉仪担心地问。

    冯颖芝这才回过神来,“杨佑宁出事了,我要赶去医院。”

    “姐,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冯婉仪不太放心让她自已一个人去。

    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我自已去就行。”

    ***

    冯颖芝匆忙赶到医院时,杨家人早就在病房外等候了。

    看到她来到,除了杨若元外,杨家人都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明白自已不受欢迎,她独自就走到一旁等候。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医生终于帮杨佑宁检查完。

    “医生,我儿子怎样了?”杨母焦急地迎上前问。

    “杨生的情况不太乐观,经过诊断,他患了急性肝衰竭,要立即帮他做手术才行。”医生边把病历表交给一旁的护士,边跟他们讲解杨佑宁的情况。

    “肝衰竭?”杨母怔了怔,“怎会这样?佑宁才这么年轻,平时也不怎么吸烟喝酒的,怎会得这种病?”

    “其实,像这种病例,近年来患者的年纪都有年轻的趋势,并不是说年纪轻就不会有的。”

    “那么,做手术的风险大不大?”

    “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的,如果他不立即做手术的话,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一听到这话,杨母立即道:“那请你立即按排帮他做手术吧。”

    “杨夫人,要帮杨生做这个手术之前,一定要尽快找到跟他的肝脏适合的捐赠者才行。”医生解释道。

    “医生,你是说要找人捐肝给大哥?”杨虹有些紧张地问。

    “是的。”

    “那么,这么短时间内,要到哪里找到适合的捐赠者?”杨母追问。

    “一般来说,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中,找到适合当他捐赠者的机率会比较大。”

    “那么,我捐我的肝给他吧,医生。”杨母想也不想就说,“就算我的肝不适合,他们是他的弟妹,他们也可以捐肝给他的。”

    闻言,杨虹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行!我才不要。”

    “什么不要?”杨母转过头,厉眸瞪视着她,“那是你大哥,你要眼睁睁看着他病死吗?”

    “当然不是。”见母亲发火,杨虹急忙表明立场,“我怎会见死不救呢,我只是怕我的肝不适合而已,而且,我本来就血压低,又怕血......不过,只要我的肝适合,我当然会救大哥的。”

    “那么,医生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那就请你们跟护士去验血,看看你们谁的肝适合杨生吧。”

    听到医生如此说,冯颖芝也跟在杨若元身后,准备去验血,谁知没走几步,就被杨母叫住了。

    “你这女人跟着来做什么?”

    冯颖芝愕然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已又哪里惹到她了,“我想去验血......”

    “不用你假好心。”杨母恶声恶气地打断她的话。

    “一定是你克着佑宁的,你才进门,就害得老爷中风,现在又克着佑宁,害他得了这种病,一定是你,否则,他平时连感冒都没有,怎会突然生这么重的病!我警告你,不准你接近他一步,如果他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恶狠狠地骂了她一顿,杨母这才在女儿的扶持下去验血了。

    “大嫂,对不起,妈也是太过担心大哥的病情,才会这样,你不要放在心。”杨若元抱歉地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已没在意,他这才走开。

    趁他们去验血期间,她走进病房去看杨佑宁。

    整个病房弥漫着浓郁的药水气息,规律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房间回荡。

    躺在床上的杨佑宁紧闭着双眼,虚弱的样子令人感觉到生命的征兆自他身上快速流失。

    定定地望着他的睡容,英俊的脸庞因为生病而变得苍白,却增添了几分脆弱美。

    她望着他的目光,渐变得迷惘。

    或者,自已因为他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现在看到他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意外之余,她还有些窃喜。

    别怪她幸灾乐祸,要怪就怪他做了太多坏事,现在得到报应了。

    没错,一定是报应,一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他那样对她,才会惩罚他,否则,他这么年纪,平时身体状况也算良好,怎会突然患了急性肝衰竭了。

    仿佛感应到她的思绪似的,前一刻还紧闭双眼的他,下一刻突地就睁开眼睛了。

    眨了眨眼,眼珠转了转,杨佑宁这才意识到自已是在医院。

    视线停伫在床边的她脸上,他用手撑着床边坐了起来。

    “我怎会在这里?”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她迟疑了下,才回答道。

    “你在宴会上晕倒,被人送进来。”

    听着她的话,他也有些印象,接着起身想要下床。

    “你想去哪?”她紧张地问。

    “当然是出院了。”他弯腰穿上鞋子,准备走人。

    “你不能出院,你还要做手术。”她想也没想地说着。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手术?”

    直直地盯着他看,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

    “你患了急性肝衰竭,如果找不到适合的肝做移植手术的话,你就要死。”

    花了几十秒钟,他才消化了她所说的消息,伸手扶着额际,沉吟了半晌。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如果,你觉得这样想可以安心一点的话。”迎上他不敢置信的眼眸,她面无表情地答。

    定定地看着她,确定她是说真的后,他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良久。

    他突然笑了起来,先是低声笑着,接着越笑越大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一直笑个不停。

    “你觉得很好笑吗?”

    听着他比哭声更难听的笑声,她皱了下眉头,她明白一下子得知自已得了这种病,没有谁是可以接受得了的,不过,看到他这状似疯颠的样子,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你的样子,仿佛我以为自已快死了,所以,难过得想哭吗?”

    难道不是?她的眼神如此说着。

    他扬高嘴角,绽开一个自嘲弄的笑容。

    “错,虽然得到这个病,我很意外,但并不觉得伤心难过。像我这样,出身好,人长得帅,又聪明绝顶,事业有成,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我这一生根本没有什么遗撼了,所以,就算现在因病离世的话,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我还以为拥有越多的人,越怕死呢。正如你所说的,你这一生过得太过顺利,根本没受过什么苦头,这么美好的人生,你真的觉得过够了?现在要死了,你真的不会很舍不得,不害怕?”

    见他嘴硬,她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他纠结地瞪着她,“你非要这样气我吗?我知道,如果我死了,这世上最开心的人莫过于你了,我一死,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跟陆梓廷在一起。”

    “你说得对。”她不怕死地附和着。

    “你——”他气得想要骂,却又无从骂起,只能干瞪眼,突地,一阵晕眩猛地朝他袭来,他伸手抓紧床边的柜子,静待那晕眩过去。

    缓过来后,他伸手抹了抹额际的冷汗,才觉得有些口渴,两眼看了看柜子,正想起身去倒杯开水,但她却早他一步,走上前,拿起保暖壶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他。

    瞧着递到面前的杯子,又看了看,前一刻还把他气得半死的她,见他不接,她扬了扬眉头。

    “放心,你都快要死了,我才不会多此一举下毒害你的,接着吧。”

    闻言,接过杯子,他一口气喝掉半杯水。

    当温水滑过喉间,不但滋润了干涩的喉咙,还平熄了体内的浮踝。

    放下空杯,他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很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从我身边逃走,这回总算遂了你的心吧。”

    对于他的话,她却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头,没有回话。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话,径直说下去。

    “在我临死前,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在你的心目中,我真的那么讨厌,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

    她对上他深遂的眼眸,他回望着她,眼瞳没有一丝波澜,两人就这样定定地对望了良久。

    “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曾经,我也是爱你的,为了爱你,我把自已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还为你去接近别的男人,可你呢,却在利用完我后,把我当作卫生纸一样,用完即弃。

    之后,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幸福,你却因为恨陆梓廷,而使尽手段拆散我跟他,你的所做所为令我心寒。你说的得没错,我恨死你,是你把我从天堂扯落地狱,我恨你。”

    听着她说恨死自已,他唇边逸出一缕淡淡的微笑,眼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神情。

    “这样也好,恨有时候,比爱更强烈,更能令一个人记住另一个人的。”

    她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讶然,听他这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爱上她了,不过,她并不认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