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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真爱？他还会有真爱吗？
覃天望向远处，海与天之间漫着一层迷雾，灰朦朦的，而阳光分外的刺眼。
慕小小仰面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见他脸上笑意不再，眼中似浮上一层痛楚，便有些后悔。
她问得太直接了，会不会触到了他的隐痛？
连忙岔开话题说：“啊，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们赶紧走吧。”
覃天从远处收回目光，讶异地看着慕小小。在他的印象中，慕小小是个比较迷糊比较可爱的女孩，没有什么心计，思想比较单纯。他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有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一面。
心中的迷雾仿佛被拔散了些，有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覃天微微笑了，伸手揉了揉慕小小的脑袋，说：“走吧，上班去。”
慕小小嫌弃地躲开他的手，不满地叫：“不要这样，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摸人家头？”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摸了？我喜欢。”
覃天瞧着慕小小气呼呼嘟起的嘴，哈哈一笑，踩动了单车。
旁边，几个年轻人骑着双人自行车经过。
覃天想，双人自行车不错，以后他可以跟慕小小也骑着玩玩。嗯，不好，若是骑双人自行车，岂不是慕小小只能跟在他后面，他就看不见她了？
还是象现在这样，一人骑一辆比较好。
慕小小追上他，同他并排骑行。
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覃天点点头。
慕小小微眯着眼，侧头看着他，拖长了音调问：“你老实交待，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来找我？”
“是，”覃天毫无隐瞒，“我不可能娶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孩，也不可能在两位母亲大人的安排下跟你相亲。所以，就自己过来看了你一眼。小心，别撞上了。”
见慕小小只顾看他，单车方向歪了，对着旁边绿化带撞过去，覃天急忙伸出一只手，替她把住车把手。
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从明天起，他要和慕小小一起骑双人自行车。
虽然看不见她，但知道她就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他，由他保护着，这感觉也不错。
慕小小吓了一跳，再不敢看覃天。
看着前方，嘴里抱怨着：“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巧，这么大个城市，我们怎么就撞见了。而且，仅仅两天过后，我就被逼婚了。哼，太不公平了。”
覃天失笑：“不公平？因为婚前我多看了你一眼？这样吧，以后我们弥补回来，你多看看我，随便你怎么看都行。说起来，你看我看得更多更彻底，连我沐浴都看过了，我也没说不公平，对吧？”
慕小小脸上发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他。
覃天哈哈大笑，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几乎全都被吹散了，消失不见了。
到了公司附近，慕小小还了单车，望着面前熟悉的办公大楼，却紧锁了眉头，悄悄叹了口气。
覃天难得见到她这幅样子，她向来都是快快乐乐的，真心喜欢服装设计工作。她对着办公楼叹气，这很不正常。
关切地问：“怎么了？不想去上班？”
“不是，”慕小小唉声叹气说，“不是不想上班，这个工作是我喜欢做的，但是我有很多想法，不能实现。”
“你可以说详细点吗？”覃天鼓励地看着她。
慕小小本来待人就没什么心眼，加上覃天不是她公司的同事，她不用顾忌什么，便向他大倒苦水。
“我有很多设想，很多创新的设计，可是都被我们经理给扼杀了。她不同意我用那些创新的元素，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意思来。所有的设计都是中规中矩的，有时候还干脆抄袭市面上流行的服装款式。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不是在搞设计，而是在卖苦力，重复别人做过的工作。”
“工作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们经理可能是不敢过于冒险，或者说是要满足客户的要求，怕你的创新设计不能令客户满意。如果你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可以去参赛啊。”覃天劝慰她。
“我去年参过赛，可惜只得了个优秀奖。”
慕小小一想起去年的比赛就觉得遗憾，她曾经可是满怀着希望要得大奖的。
覃天拍拍她的肩安慰：“一次参赛说明不了什么，以后你还可以再参赛的。你有的是机会，别泄气。”
“嗯，我知道。”慕小小冲他一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也都明白，就是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跟你发发牢骚，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我去上班了，再见。”
“再见。”
覃天微笑着朝她挥挥手。
见慕小小消失在办公楼内，覃天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查找去年慕小小参加过的那场比赛。
在看过获奖作品和慕小小的作品后，覃天的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学过服装设计，但他从小接受各类艺术及时装礼仪的熏陶，对于如何欣赏以及如何搭配服饰，还是很有心得的。
在他看来，慕小小的作品丝毫不逊色于获得前三甲的作品。她的确有这方面的才华，从她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很多闪光点。
莫非，这里面有猫腻？
收好手机，覃天骑上单车独自往回骑。他的唇边微露出一抹笑意，猫腻止于去年，今年绝对不可能再让这猫腻影响到慕小小。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受委屈？
慕小小坐在电脑前，完成她的设计任务，心情因为刚才同覃天的几句谈话好了很多。
有个诉苦的对象，挺好。
可是为什么今天她总是不能象平时那样，专注于工作上面？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时不时会现出覃天的影子。
他唇角带笑捉弄她的样子，他在走廊上穿行身上披着迷人光芒的样子，他面向大海眼中闪过痛楚的样子……
每一个他，象是一幅幅写生画，一一在她面前闪过，以至于她好几次停下手，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幸好她今天要完成的这套服装全是照着庄自在设定好的套路来做，而且只有一些收尾工作了，不需要太耗精力，她走着神也影响不了多少工作进度。
当慕小小不知道第几次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雷米在她耳边大声喊：“小小，慕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