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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很漂亮，气质很端庄。
慕小小一眼就认出来，她正是让她设计晚装的那个女孩，名字似乎叫做乔洁雅。
庄自在让她为乔洁雅设计晚装时，曾给她看过照片，以便她能抓住乔洁雅的特质，设计出适合她的晚装。
她不禁在心里不住哀叹，庄自在叫她，果然是为这事来的。
大概因为有客户在，向来办事雷厉风行的庄自在倒是没有如平常那样，一见到人就劈头盖脑一顿训斥。
她甚至朝慕小小温和地笑了一下，说道：“小小，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贵客，乔洁雅小姐。洁雅，这就是你那套晚装的设计师，慕小小。”
乔洁雅很有涵养地朝慕小小点了点头。礼貌客套的同时，也让人感到不容忽视的优越感。
慕小小走上前，向乔洁雅伸出手去，招呼道：“乔小姐，您好。”
乔洁雅却连手指也没动一下，只当没看见慕小小伸过去的手。
慕小小只好尴尬地缩回了手。
庄自在见气氛有点僵硬，连忙打圆场，笑着说：“小小，乔小姐对晚装有点意见，需要进行改动。你听听乔小姐的要求。”
拿出设计图纸，递给乔洁雅，又说：“洁雅，你把你的想法告诉小小。”
乔洁雅接过图纸，指着晚装领口的部位说：“这个地方太简单了，什么装饰都没有。我要在这儿加一圈蕾丝花边，营造出公主的感觉。”
慕小小为难地说：“可是，乔小姐，胸口这儿已经有花朵作为装饰了，如果领口再加上蕾丝花边，会不会太杂了？”
“哪里会杂了？”乔洁雅不悦地说，“你看公主的裙子到处都是蕾丝花边，不但领口，连袖口和裙摆下面都有。对了，你应该再把袖口这儿加一圈蕾丝花边，以便跟领口呼应。”
乔洁雅说到后面，得意地瞥了慕小小一眼，大概是在说，瞧，我并不是对设计一无所知。
慕小小还想争辩，听见庄自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只好勉强咽下自己想说的话。
用委婉的方式提醒说：“乔小姐，您的脖子细长，象天鹅一样，很漂亮，很高贵。您真的想遮住吗？”
乔洁雅这回没有马上表示反对，她面上现出为难之色，努力思索着，象是感到难以取舍。
庄自在头一回把赞赏的目光投向了慕小小。
就是嘛，对待这样的贵客，就是要用对的方式去说服，而不能直言快语。
慕小小期盼地望着乔洁雅，希望她能同意自己的建议。
乔洁雅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用透明的蕾丝花边，不会遮住脖子的。而且，有一点遮掩，若隐若现的，恐怕效果会更好。”
慕小小见她坚持己见，大失所望，却只能点头应允。
“好吧，乔小姐，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加上蕾丝花边好了。”
乔洁雅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叫既然我这么说？你在心里笑话我是不是？”
“没，我没有这个意思。”慕小小替自己申辩。
“什么没有这个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到底还想不想为我设计晚装？”乔洁雅口气咄咄逼人，再不复刚才端庄典雅的模样。
庄自在连忙拉住她劝：“洁雅，你犯不着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设计师生气。要不，这套晚装我亲自为你设计，怎么样？”
“不行，我就要她做，按照我的要求做。这是我的晚装，我要怎样就怎样。”乔洁雅才不肯通融。
“好好，你要小小做，就让小小做。小小，你快跟乔小姐道个歉。”庄自在一边安抚乔洁雅，一边严厉地吩咐慕小小。
慕小小紧咬着牙，就是不吭声。
她没想到，乔洁雅竟然说变脸就变脸，因为一个小小的蕾丝花边就如此发作，这太过份了。
这些千金大小姐可真难伺候。
那一刻，她真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若不是舍不是这个工作，舍不得这儿很好的设计氛围，她真的就走了。
“小小。”庄自在见慕小小不肯道歉，语气更加严厉。
慕小小只好忍着气说：“对不起，乔小姐，您的提议很好，加上蕾丝花边确实可以营造出公主的感觉。”
庄自在了解慕小小的脾气，知道她虽然个性有些迷糊，不喜欢张扬，但骨子里是有着脾气的，她能说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不能再逼迫她。
因此，拉着乔洁雅说：“洁雅，你看，小小都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高高兴兴地设计新晚装。这次的晚会很隆重吗？”
“那当然啦，”乔洁雅成功地被她转移了注意力，“这次的晚会几乎所有的名流都会来参加，听说覃家二公子回国了，他肯定也会去的。”
慕小小心道，怎么又是覃天，走到哪都能听到覃天，他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是吗？”庄自在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洁雅一眼。
乔洁雅浑然未觉庄自在的眼神，自顾说：“不过，听说覃天已经结婚了。”
“覃天结婚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庄自在惊奇地问。
“他没有声张呗，偷偷摸摸地就结了。刚结了几天，你不知道很正常，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乔洁雅语气怪怪的，嗤笑了一声又说：“听说新娘子是个小家碧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嫁给了覃天。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不知道覃天好不好意思把她带到晚会上去。”
慕小小本来对乔洁雅的话没太在意，覃天怎样，不关她事，只要别人不知道覃天娶的人是她就行了。
可听到最后一句，火气腾腾地就冒了上来。
什么叫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普通人家的女孩就注定要被她们嘲笑吗？
慕小小突然说：“乔小姐，对不起，这么隆重的晚会，晚装一定很重要。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晚会，恐怕设计的服装不能达到您的要求。请您另请高明吧。”
慕小小的话，大出庄自在和乔洁雅的意料。她刚才不是一直表现得很顺从吗？这是怎么了？
庄自在凌厉的眼锋朝慕小小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