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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敌是友
裴老面露赞赏之色：“好，那今晚就好好玩吧！不用拘束。”
“谢谢裴老。”方亦柏颔首。他当然知道裴老的意思，假如他是段明远的女婿，裴老肯定不会再重用他。
正要带着晓依走开，却听见一直不出声的裴君逸面露微笑：“爷爷，季辰鑫来了，我去迎他一下。”
方亦柏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颤。
其实他早知道季辰鑫会来，只是，她知不知道呢？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段晓依，方亦柏胸口一窒，脸上却依然微笑：“晓依，我们去那边。”
晓依机械的跟着他往旁边走，手心微微冒汗。
她毫不意外的看到季辰鑫挽着乔若妍出现在大厅。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两人身上。季辰鑫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高大昂藏的身躯包裹在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里，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神祇般，温和却疏离冰冷，直到看到裴君逸，他的笑容才真实起来。
晓依忽然觉得呼吸困难，笑容也变得恍惚，方亦柏一直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渐渐出现一丝悲凉。
原来，他还是低估了季辰鑫对她的影响力。
裴君逸握住季辰鑫的手，无奈道：“你可算来了，我快被老爷子折磨疯了。”
季辰鑫低笑：“他只是想给你铺路而已。”
裴君逸皱眉：“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些人的目光真让人不舒服。这边，爷爷还在等你。”
他说完，对乔若妍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呼，乔若妍始终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声音如黄鹂出谷：“裴少，好久不见了。”
裴君逸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走在季辰鑫的身边，忽然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段晓依了。”
乔若妍脸色一变，立刻看向季辰鑫，季辰鑫却仿佛没有听到，淡淡的“嗯”了一声，径直走向裴老，裴君逸挑眉轻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因为他和裴君逸的关系，裴老对他十分温和，何况季辰鑫也确实得裴老的赏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季辰鑫一眼：“往后，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儿，还要季总多多担待啊！”
季辰鑫微微一笑：“裴老说笑了，逸只是贪玩了一些，能力可绝不在我之下。否则，裴老也不会选择他来继承裴氏了。”
裴君逸怒道：“什么贪玩了一些？我又不是小孩子！”
裴老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子，还敢说你不是小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担责任！”
段晓依看着他们谈笑，低下头，忍不住轻抚胸口，睫毛微颤。
真是不争气啊，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的看待这一切，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幕竟然如此刺目，想要逃离，双脚却仿佛被钉住一般。
她自嘲一笑，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她微微抬头，正好对上季辰鑫意味不明的黑眸。
晓依仓皇撇开目光，转而对一旁的方亦柏笑道：“这次的酒会，裴老的主要目的似乎是要把裴君逸介绍给F市的名流，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退下了？”
方亦柏点头：“裴老最喜欢这个孙子，这次大概是要让裴君逸慢慢接受裴氏的事务了，但是他若要完全退下，恐怕还要几年。”
“裴君逸看起来还不太情愿的样子。”晓依笑容满面，心情似乎很好，那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更加灼热而清晰。
方亦柏淡淡看了季辰鑫一眼，挑衅一笑，然后伸手揽住晓依，低头柔声说：“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
晓依主动握住他的一只手，眉眼弯弯：“好。”
从来没有过的温顺模样，明知她只是做戏，方亦柏心里也不禁泛起了涟漪。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流光溢彩的灯光下，她巧笑倩兮，眉目如画，眼若晨星，灵动的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从手中溜走。
原本，她所有的温柔和娇媚，都只会为他一个人绽放。
眼底似乎有火苗开始燃烧，季辰鑫面沉如水，收回视线，面色冷淡的对面前一脸谄媚的男人说：“王总自便，我还有事。”
“当然当然，是我耽误季总的时间了。”
乔若妍暗暗握了握拳，敛去眸中的一丝厉色，微笑着说：“辰，我讨厌那些女人看你的目光，我们到那边去好不好？”
身为季氏国际的总裁，季辰鑫一向以低调神秘著称，在场的人虽然都是名流，但是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他，女人们痴迷于他的外貌，男人们则希望和他攀上交情，众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这里。
季辰鑫并未接话，这时，大厅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季辰鑫眸光一闪，忽然笑了：“放心，很快，她们的目标就会转移了。”
季辰鑫看向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来的沈彦，勾起唇角，笑容慵懒，仿佛一只暗暗积蓄力量的云豹。
谁也没想到华维的沈彦也受邀特地前来，相比较季辰鑫的神秘，沈彦早年的荧屏生涯让他拥有大量追随者，即使是最矜持的名门淑女也激动起来。
淡薄的表情，琥珀色的眸中有一层雾气，显得疏离而不真实，深刻的五官仿佛是上帝精心打造，尊贵而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季辰鑫，微微一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似敌人，也不似朋友，彼此都心照不宣。
钱妙好奇：“你认识季辰鑫？”
沈彦勾起唇角：“不算认识，但是神交已久。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他？”
钱妙面不改色：“哦，因为周芊芊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他。”
“真的？”
“真的！”钱妙一脸正气，“我绝对没有刻意关注过他！”
沈彦低笑一声，挽着她走向裴老，和裴老打过招呼后，才仿佛不经意般走到季辰鑫的对面。
两人都是气场强大的男人，即使只是这样闲适的和身边的女伴聊天，周身也散发着冰冷疏离的气息，众人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但是谁也不敢上前。
裴君逸好不容易从裴老身边走开，皱眉问季辰鑫：“你和沈彦……”
“他是勋爷那边的人。”季辰鑫平静开口。
裴君逸神色一凛：“我以为只有李焕晨，竟然还有他！难道说他是勋爷安排在S市的人？”
“这可难说。”季辰鑫轻笑挑眉，仿佛不经意的问身边的人，“若妍，你在英国的时候是否曾经听过‘墨’这个组织？”
乔若妍一愣，继而掩饰一笑：“怎么会？那是什么？我在英国的时候除了打工就是读书，哪有时间是关心别的事？当然，除了你的消息……”
声音不自觉已经带了一丝委屈，季辰鑫轻抚她的手掌心：“这几年，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