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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一缕晨曦打破天边的黑暗，凌沫染才缓缓睁开双眼。
迷迷瞪瞪之际，她的眼前全都是崔夜辰的脸。
一双精致的眉轻轻蹙起，她红唇微启，好半响才发出声音，“哥哥……哥哥……”
崔善奕神色一滞，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小染，感觉怎么样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他说着，起身离开了凌沫染的病房。
凌沫染的视线渐渐清晰，视线落到了崔善奕的背影，心口泛起了闷闷的痛楚。
昨晚，在晕倒之际，她真的看到了崔夜辰，她也相信是崔夜辰将她送来的。
他应该是直接离开的吧。
泪水即将逼出眼眶，她立刻闭上双眼，颤抖的睫毛下，是她死死忍着的泪水。
“小染，你醒啦。”顾昭颖的声音响起。
凌沫染睁开双眼，顾昭颖已经走过来，在她的床边落了座。
凌沫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来了。”
顾昭颖长叹一声，“我一直都在，刚才睡下了，听到崔大哥的声音才起来……是崔夜辰打电话让我过来的，然后，我打电话给了崔大哥，他不知道你去崔夜辰那。”
凌沫染眉心轻轻打了一个结，不得舒展，“哥哥给你打的电话？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昭颖缓缓垂下眼帘，掩掉了眸底的哀伤，叹息着说道，“他在这看了你很长时间，才离开没多久。”
凌沫染闭上双眼，转过身，抬手死死抓着被子，用力地往自己的胸口按，心痛却一点都无法平息。
很快，医生便过来了，给凌沫染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对崔善奕说道，“崔先生放心吧，凌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崔善奕点点头，“谢谢。”
送走了医生，崔善奕返了回来，在凌沫染的床边坐下，“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凌沫染看了眼顾昭颖，淡淡一笑说道，“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崔善奕含笑点点头，“那你再休息一会。”
凌沫染轻轻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
崔善奕看了她一会，才转头对顾昭颖说道，“小颖，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昨晚一定没休息好吧？”
顾昭颖现在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但她还是点点头，“我先回家了，晚一点我再过来。”
崔善奕又看了眼凌沫染，起身将顾昭颖送了出去。
顾昭颖回到家，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崔夜辰的号码，“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崔夜辰对于顾昭颖的来电感到很意外，顿了顿，他轻笑一声说道，“如果是说她的事，还是算了，我不想听。”
凌沫染呼吸沉了沉，“小染她现在很痛苦，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崔夜辰眸色渐深，眸底涌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声音又低沉了一分，“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顾昭颖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了一阵忙音。
“真是孽缘。”顾昭颖咬了咬牙，将手机扔到一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