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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凌沫染离开了崔善奕的办公室，回到了山顶别墅。
崔夜辰今天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在这等着她。
见她开门进来，她淡淡一笑起身迎了上去，眉宇之间的邪肆被收敛得彻底，“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凌沫染一双精致的眉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我答应你，一定会过来的，你不要这么说嘛，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崔夜辰薄唇轻勾，笑容之中又染上了一抹邪肆，“你就是在欺负我，难道不是吗？”
凌沫染一双精致的眉轻轻挑起，“我有吗？”
崔夜辰点点头，“当然，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凌沫染缓缓垂下眼帘，呼出了一口气，握着崔夜辰的手来到了沙发前坐下，“哥哥，我跟你说件事情。”
崔夜辰顿了顿，轻笑一声，“说吧，什么事。”
凌沫染长吁了一口气，“哥哥，你说得对，我对善奕，真的感到很愧疚，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跟谁说，憋在心底，好难受。”
崔夜辰抬手将她揽进怀中，“你可以跟我说啊，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
凌沫染点点头，倾身枕到了崔夜辰的肩上，“我很害怕，害怕那一天真的到来，因为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受伤害，可是我又很期待这一切快点结束，那样，我也可以解脱了。”
崔夜辰抬手轻轻捏着她纤细的手臂，“还有呢？”
凌沫染摇摇头，“还有好多好多……”
“你会爱上他吗？”崔夜辰突然这么问道。
凌沫染神色一滞，顿了顿，才摇摇头，“我不会。”
崔夜辰轻轻推开她，双手扣上她的肩膀，“你确定？”
凌沫染胸口犹如被压着一座大山一般，呼吸十分不顺畅。
点了点头，她说道，“我确定。”
崔夜辰一双浓眉轻轻蹙了一下，“小猫，我要你跟我发誓，你永远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尤其是崔善奕。”
凌沫染点点头，“好，我发誓。”
她这般说着，可是心底还是有一个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会不会爱上崔善奕，她给自己的答案就是不会，可是这个答案为什么那么没有底气呢？
而如今，她着实不应该纠结这么问题，也没有必要。
因为，她不可以爱上崔善奕……就算爱上，也不可以说出来，表现出来。
没错，就算爱上……她还是有机会爱上崔善奕的，又或许，已经爱上了。
思及此，她的心底渐渐涌起了一股惊恐。
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可以，绝对不行。
深吸了一口气，她清空了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又长吁了一口气，再次钻进了崔夜辰的心里。
现在的她真的是矛盾的，头脑仿佛短路了一般，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在面对崔善奕的时候，她会感觉内疚，一心只想补偿崔善奕。
可在面对崔夜辰的时候，她心底那份坚定又渐渐冒了出来，不想让崔夜辰失望，也不想让崔夜辰伤心。
会不会有一天，她真的精神分裂了，被关进了那个她一直抵触的地方，那个她曾经去过无数次，探望她妈妈的地方，那个曾经被江楚音陷害被关进去的地方？
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