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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煌盯着从度假酒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和孙家兄妹吃了午饭回到了慕容集团。当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不少，从每个人不经意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一切都是可以回避的，尤其是眼神环绕四周的时候。
“总裁，您回来了。”
耳边传来熟悉有力的女人声，不用正眼去瞧都知道是周秘书，他的目光下一秒锁定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特地给她选择了不起眼的位置，因为不起眼才不会被所有人关注，早就知道她会因为空降部队被关注，才会特意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总裁。”
“我听见了。”
周文静局促地站在一边，尴尬地垂着脑袋，一低头就能看见慕容煌干净的下巴。她的心微微一怔，正是因为他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才会看到下巴都会想入非非，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她的理想型。
白晓安没有在意地抹去了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液，瞅了一眼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难受着四周奇怪的味道。类似一种剩饭的馊味，可能是谁叫了盒饭没吃完直接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了，现在她一边要忍受着难闻的味道，一边还要全神贯注地修改打错的英文字母，还真是有些辛苦。
慕容煌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微微闭上眼睛仔细地嗅着，终于发现的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他蹙着眉头先后扫了一眼周文静：“周秘书，什么时候办公室成了食堂吧，这么大的饭味你闻不到？”
周文静尴尬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还真的闻到了一股饭菜味。她弱弱地瞥了慕容煌一眼，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味道他都会在意地发怒，紧赶慢赶地鞠躬哈腰起来：“我这就让保洁把所有的垃圾桶都清理干净。”
“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要再有下次。”慕容煌以雷霆之色震慑住周文静，看到她吓的一声不吭这才放过她。
白晓安本来是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氛的，要不是看到其他人似有若无地偷偷盯着一个方向，她也不会看到不远处对着周秘书说话的慕容煌。看到他出现了，而且眼神扫了过来，她慌乱地把头低了下来，死死地瞪着电脑屏幕，眼神中只有乱七八糟的英文，搅得她头都大了。
“干嘛老是盯着我，今天我又没有得罪你，奇怪……”
自言自语地低喃着，说出来的话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没办法忽略慕容煌的存在。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就算他不在耳边也是时时刻刻听到其他人的议论。来的这几天逐渐发现，办公室里的女职员，不管是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对慕容煌都是惊呼花痴一般的崇拜和迷恋。
收回目光的慕容煌没有等到保洁人员来，径自走到总裁办公室去了。任凭低眉顺眼的周文静低着脑袋，不在意地把她关在了门外，这一次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对白晓安越来越在乎了，会因为她问道了难闻的饭菜味而动用自己的权力使唤周秘书，要是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
摸着下巴的男人直勾勾地望着不远处，实在理解不了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会在他们分手后改变。明明很讨厌和郑宇东在一起的白晓安，明明讨厌被郑宇东搂在怀中的白晓安，可是他却一直不能忽视白晓安的存在和感受。都说女人是敏感的，现在才发觉男人同样也是敏感的动物。
“扣扣。”
缓过神的慕容煌回到了现实中的严肃之中，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冷不丁地蹦出来两个字：“进来！”
走进来的周文静比起刚才的怯弱，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按耐住小心翼翼的心思，目光短浅地盯着远处的男人，强健的臂膀把文件呈了上去，声音近乎完美地开口道：“总裁，这是您要我查的东西，有关郑宇东最近的日常动静都在里面了。”
慕容煌的视线短暂地在她的身上停留着，连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转而执着地看着黑色的文件夹包裹住的纸张。他心里有数，知道里面都是关于郑宇东的事，不管他做什么都逃离不了自己的手掌心，即使他因为没有手术的钱而辗转反侧。要不是利用了这一点，白晓安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分手。
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轻松，转而翻开了文件夹，一眼就看见郑宇东进出一家贸易公司的大门，他没听过这家公司，看起来不小，名气倒是没有。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内郑宇东又找到了新的工作，说不定这个工作是他降低了要求才得到的。没有封杀他在工作圈里的机会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他敢出现在白晓安的面前，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找到工作了。
周文静看到慕容煌盯着文件看得很专心，不太了解他为什么会关注一个叫郑宇东的小人物。又没有强大过硬的背景，也不是朋友关系，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居然会让他上心。觉得奇怪的同时又想多留意一下，所以她在把文件交给慕容煌之前已经偷偷看了一遍了。
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因为太在意了所以对郑宇东的一切好奇。抬起眼皮子，压根看不清楚慕容煌的情绪，更加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越发觉得奇怪的时候他说话了。
“周秘书，你找的人嘴巴够紧吧？”
“是的总裁，我知道您的要求，我会让他们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慕容煌的目光冷漠地瞅了她一眼，感觉到周文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是因为居高临下，他才会放心没人敢逾越自己的存在。握在手里的权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可是不在意的权力在别人看来却是奢望。
“总裁，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白晓安的。”
“她怎么了？”
周文静看到慕容煌的目光冷不丁地扫了过来，心里怯弱起来，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是说给白晓安的工作她不太胜任，有不少错误的地方，要不要减少她的工作量？”
慕容煌冷不丁地白了她一眼，右手上的小拇指竖起来：“周秘书，你是我的发言人吗？跟在我身边这几年你还不懂我的做事风格吗？”
“对不起总裁，对不起，我……”
“行了，对不起三个字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说得，现在不适合。”
周文静尴尬地凝视着慕容煌的眼神，尴尬地别过头去，唯唯诺诺地支吾着：“不合适……总裁，我是希望她一步一步来，太心急做好一件事反而做不好。”
慕容煌听完了周文静的话，心想，她说得是有道理，但是白晓安从来没有在外面工作过，暂时不能适应也是正常的。正是因为没办法快速适应，学历和经验有限才会做不好，这些他很清楚。恰恰因为她做不到才会给她多布置一些难解决的事情，只要她肯用心做事，很快就会得心应手。
终于听懂了慕容煌的话，没想到他对白晓安这个表妹还挺严格的。正是没戏想到自己好心说情一点作用都没有，早知道他会对白晓安严格，刚才的话还不如咽在肚子里。
“你可以出去了。”
慕容煌瞥了一眼周文静的背影，想到白晓安还在因为和郑宇东分手黯然神伤。她越是伤心越是从分手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一想到郑宇东，他的心情顿然变得黯然起来，恨不得把郑宇东直接撵出林城。
“一个郑宇东而已，你为什么偏偏对他念念不忘，他有什么魅力让你伤心流泪……白晓安，你是傻子，你就是一个傻女人。”
正在纠正英文单词的白晓安憋着喷嚏没打出来，不停地揉着鼻子难受着。脑袋里被单词搅的都是浆糊，实在难受极了，要不是周秘书要的急，她根本不用这么苦恼不休。以前看到宇东因为工作还要加班，她时常会心疼，现在才发现真的加班了也没有那么可怜。
“真是的，我居然又想起他来了……已经分手了，再想还有什么用。”
转眼把宇东的影子从眼前刚走，白晓安陷入了苦涩的挣扎之中。如果爱情是一把双刃剑，那么一边是柔情一边是残酷。女人喜欢柔情是因为不用面对现实中的残酷，可是再回避，残酷都是迎面而来。
偶尔有一两分钟空闲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看向玻璃窗外的天空。自从来到慕容集团她已经很少能够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气了，以前还能陪陪叔叔说话喝茶，现在连说话的时间都好少，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松散一下筋骨。
慕容煌趁着下班前七八分钟去了洗手间，还没有从坐便池上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议论声，当他听完了几个人的窃窃私语，敲了敲隔间的门，冷飕飕地说了一句：“在背后嚼舌根子是女人的专长，什么时候变成了男人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