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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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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的酒席操办得极为丰盛,柳氏因还怀着身孕,在吃食上特别注意。虽说今儿个是家宴,柳氏仍然不敢多下口。来之前,便从自家带进来的食盒里取了各色的点心填了填肚子。如今不过是略略夹了几口菜,喝了点用乌鸡炖的糯米粥罢了。

    这一桌里,甄氏辈份最大。二郎三郎的媳妇儿如今不在家,那些个姨娘通房的又上不得席面。虽有几个小辈,却也不敢到这桌来吃。是以一大桌子菜,如今倒只有柳氏大郎夫妻,甄氏第二子三郎,外加一个庶出的小叔子,最小的那位年纪太小,不过略微座了座,奶娘便抱着他回了院子。

    三郎显得很高兴,一个劲儿的与大郎喝酒。还很慎重的敬了柳氏一杯,柳氏如今怀孕,这杯酒自然是大郎代替喝了。

    至于那庶出的小叔子,只是默默吃着东西,也不多话,偶尔问及他学业等,他才说上两句。整个人虽然不能说唯唯诺诺,反正没什么存在感。

    甄氏见柳氏吃得少,忙问她可是饭菜不合适。柳氏笑了笑,道:“太太多虑了,只是这段时间被这娃折腾得胃口差些罢了。”

    甄氏接口道:“虽说是如此,还是要多吃些。要我说,这段时间你和大郎就住在府里,府里也有经验丰富的嬷嬷照顾着,总比外头强。”

    柳氏没有说话,将碗里那一小碗粥喝完,便说道:“我这身子不便,却是不能陪大家尽兴了。”

    蒋夫子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且自己去歇着,这里有我呢。”

    当下丫头便来扶柳氏,蒋夫子又嘱咐了几句要好生照顾云云。

    自怀了身孕,柳氏便容易累,容易困倦。知晓蒋夫子那边估摸着还要些时间,便让自己的丫头伺候自己睡下,又吩咐她准备好醒酒汤来。至于另外三个甄氏赏下来的丫头,柳氏这会儿是没精神搭理几人。这时代又不像现代那么多娱乐设施,都睡得早,柳氏真不担心丈夫会很晚才回来。

    却说那夏荷,连晚饭也不过是草草吃了几口,便巴巴跑去大奶奶院子里侯着。冬雪嘀咕道:“大奶奶都说了,偏她这会儿跑去献殷勤!倒是把咱们俩弄得尴尬,切,跑得这么勤快,难不成大奶奶就真以为她勤快,会指派好活计给她了?”

    冬雪年纪小,老子娘又不是有体面的,从小生活环境相对简单,长到如今,还带着些天真烂漫。

    桃花本就比她大些,小时候被卖进来前,也是吃过不少苦的。加上她本人心性又比同龄人成熟,自己年岁渐长,长得又出挑,平日里桃花离府里几位郎君是有多远离多远。虽然也会被小厮调笑几句,可她平时又是严肃惯了的人,比不得夏荷那般爱与人调笑,虽是漂亮,却并不怎么得人喜爱。

    这次被太太弄出来给大房,虽然知晓太太的用义,心里却不赞同。待见了大奶奶,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见着她们三个,若是寻常妇人,怎么可能给她们好脸色?可那大奶奶,双眼无波,面色淡淡,桃花便知道,这大奶奶绝对绝对不像太太她们想的那般是个无知村妇。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表现好,绝对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得今后真会跟着大奶奶出去。

    桃花敛下眼眸,嘴角划过一丝讽刺,夏荷想干什么,她当然明白。但她现在却不能上奶奶院子里表忠心,夏荷总归是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桃花摸了摸冬雪的脑袋,道:“咱们睡吧,大奶奶是个有分寸的人。”

    柳氏的出身寒微的事情,在甄氏的刻意授意下,满府里谁人不知晓?不然那夏荷也不会如此按奈不住,一来就打大奶奶脸面。

    夏荷确实去了柳氏的院子,只柳氏这会儿刚歇下。夏荷虽然比柳氏带来的丫头白芍和连翘大些,但到底不是贴身伺候柳氏的。还张口喊白芍姐姐。

    白芍知晓这三人是要来院子里伺候的,并不是很待见几人。也不理会,自己便走了。连翘比白芍还稍微小半岁,经历得少些,面皮薄软,虽然见白芍姐姐没答应,但她年纪小,倒有几分尴尬。连翘便说道:“你歇着去吧,奶奶刚歇下。”

    白芍往停下脚步,朝连翘道:“连翘快过来,奶奶刚睡下,别吵醒她。”

    说完还瞪了夏荷一眼。夏荷讪讪道:“奶奶既然睡下了,那我便不打扰了。”

    等她走了,白芍一把抓住连翘的手,道:“往后别理她们。这几个是太太赏的,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白芍毕竟已经十四岁了,这大户人家里面的勾当,她虽然明白得不是很多,却也知晓一二。可不能眼看着连翘这傻妮子被人给骗了。

    夏荷离开,却并未回自己的屋子。她潜伏在一暗处,知晓前头宴席还未完,待会儿大郎定然会回来。若是……若是能得他青睐,如今大奶奶有身子不便伺候,若是自己……自己趁这段时间引得大郎对自己贴心,夏荷越想越美,慢慢的脸上便带上几分娇羞来。好在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旁人也瞧不见。

    且不说这边,前头的宴席甄氏也不过草草吃过,便离席。桌上便只留下他们三兄弟,蒋夫子见三郎连着喝了好多酒,忙劝他莫要再喝了,又让小厮扶他回去,自己也回了院子去歇息。

    蒋夫子虽说带着些酒气,然并未喝醉,他回到院子,白芍和连翘早就侯着,蒋夫子问道:“娘子睡了?”

    “睡了有一会儿了,夫子可要洗漱?”

    蒋夫子满身的酒气,虽说饭前已经提前吃了一颗醒酒丸,虽然意识清醒,却不想这么就进房间,总是要收拾干净才可。蒋夫子便道:“让人在耳房备好水,我要洗浴。”

    蒋夫子将两人挥退,便抬脚进了旁边一间小小的耳房,很快就有粗壮的婆子抬了水进来。蒋夫子将人赶出去,过了一刻钟便出来了。他却没有马上进屋睡觉,往旁边的书房去。

    那夏荷早就已经看见了大郎回来,但她也算沉得住气,见那两个小丫头也被打发下去了,夏荷心思便活络了。夏荷本就是府里的丫头,厨房里的人也有认识她的,听见她说要醒酒汤给大爷,便一边装上食盒,一边说笑道:“我原就说姑娘是有大造化的,这回可不就是,以后姑娘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老婆子。”

    夏荷伸手接过食盒,一边道:“就你这婆子话多,拿我打趣就罢了,被太太听见了,可仔细你的皮呢!”

    那婆子也不在意,只顾嘿嘿直笑。

    夏荷进了院子,见主屋旁边的书房还亮着灯。夏荷深吸口气,面上带着最温柔的笑意,慢慢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蒋夫子问何事?夏荷道是奶奶吩咐做的醒酒汤。

    蒋夫子眉头皱了皱,还未开口将人呵斥回去,那门便开了。一个娇俏的丫头直接就进了门来,蒋夫子脸都黑了,道:“滚出去!”

    夏荷没想到大郎竟然会说让她滚出去的话,这跟她想的不太一样。说来夏荷本就是想攀高枝的,可惜只是个三等丫头,平日里见主子的时间又不长,府里的二郎君虽说是个极怜惜人的,可惜二夫人善嫉,夏荷可不敢凑上去。

    蒋夫子道:“让你滚出去,没听见是不是?”

    蒋夫子说着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以他的岁数,这些丫头焉能骗过他去?一看这丫头面生,想来定是甄氏送来的几个,甄氏那老虔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只会用这一计,蒋夫子是越发厌恶起来。

    夏荷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大奶奶吩咐的醒酒汤。”

    说着是眼圈微红,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这起子东西是越发把蒋夫子给恶心坏了,还敢说是自己娘子吩咐的!这些玩意儿,惯会做些下作事情,谁知道那汤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来?赶明定要把这东西还给那老虔婆!

    夏荷心里已经慌乱了,知晓这回自己是弄得没脸了。可就这么被大郎灰溜溜地赶出去,这往后叫旁人怎么看她,她又将如何做人了!

    夏荷腿脚一软,这回是真的吓着了,她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时候夜深人静,偏夏荷哭哭啼啼,再加之她的声音又偏娃娃音,蒋夫子的脸是更冷了几分。看向夏荷的眼神,就跟看着个死人一样。

    蒋夫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怒道:“闭嘴!”

    夏荷哭哭啼啼地伸手就要去拉扯他的双脚,蒋夫子再好的性子也被挑起了脾气,抬脚就往她心口踹去,一边怒骂道:“让你滚,你不滚,我的屋子是你能进去的?”

    夏荷被实实在在的踢在胸口,这回是真被痛得尖叫起来,在这大晚上着实吓人。便是柳氏都被这声悲戚的叫喊声给惊醒了。

    夏荷是直接被大郎给踹出去的,等柳氏开门出来,便见她的郎君正一脸寒意地站在小书房的门口。

    下人们这会儿还未真正睡下,听见主院里有传来尖叫声,也忙穿好衣裳跑过去。

    柳氏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夏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没想到这夏荷还真是行动力够强大,刚来就想给自己难堪。且不说真发生什么,便是夏荷不听话私自见大老爷们,便已经狠狠下了柳氏的脸面。

    柳氏问道:“白芍和连翘呢?她怎么来了?”

    蒋夫子道:“我让白芍她们下去休息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玩意儿,敢私自进我的房,还敢说是夫人吩咐她来送醒酒汤!”

    柳氏忙走过去,拉住蒋夫子,说道:“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反正咱们明儿一早就走。”

    蒋夫子握着她的手,道:“你年纪小,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勾当。她甄氏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敢算计我,我若再忍下去,她还真以为我把她当回事儿了!”

    一会儿子功夫,下人们便来到了院子里。蒋夫子指派了两个粗使婆子,把夏荷给绑了,让人直接给甄氏送过去!

    且不说甄氏那边是如何下不来脸面,又是如何又羞又怒,蒋夫子携了柳氏的手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夫妻二人便早早起了,连早饭都未曾吃下,便要离府。

    甄氏早让人盯着,听见下人来报说大郎夫妻二人已经起了,便急急忙忙过来。

    甄氏脸色苍白,眼下黑眼圈厚重,想见昨夜定是没睡好了。甄氏道:“这刚回来,好端端的,怎就要走了?”

    柳氏道:“昨日多谢太太款待。我夫妻二人毕竟是外姓人,住在周府多有不便,便不麻烦太太了。”

    蒋夫子道:“你还跟她说这些作甚?再住下去,怕是都敢伤害咱们孩儿了!”

    甄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说道:“大郎媳妇,对不住。我原也是好意,怎知那混帐竟然做出这般不要脸面的事情。大郎媳妇儿,这贱奴我已绑了来,任随你处置。”

    柳氏往旁边看去,见那夏荷哪里还有昨日的娇美。脸上带着伤,呆滞的双眼,衣裳也是粘上很多灰来。柳氏看着甄氏,这么瘦瘦小小的女人,心可真狠,虽说夏荷昨日自作自受,到底夫君教训过了,她也没想追究。没成想这甄氏竟然把人的脸给弄破了相,这以后夏荷可是毁了。

    柳氏叹了口气,让连翘去把另外三人叫来,一边拿出卖身契,一边道:“你们原不是伺候我的,今儿我便把卖身契给你们。你们是留在府里还是自己出府另谋他路,便随着你们。”

    柳氏不想身边带着有野心的丫头,省得给自己添堵。可又不愿见到这几个人,等他们走后,沦为弃子。

    哪知道那向婆子马上便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道:“求大奶奶收留。老身如今膝下无儿无女,了无牵挂。老身以前管过厨房,若是大奶奶信任,定不辜负奶奶。”

    桃花也跟着跪下来,说道:“求大奶奶收留。婢子虽说是三等丫头,可也是爹生娘养的,该有的廉耻婢子也是知晓的。以后只盼能在奶奶身边做个管事娘子,一定尽心尽力给奶奶做事。”

    冬雪看看桃花,看看向婆子,咬了咬嘴巴,她道:“大奶奶,婢子的老子娘都在府里,婢子……婢子……想要留下。”

    柳氏点了点头,只是颇为惊讶的看了桃花一眼。要知道这三个丫头都生得美丽动人,桃花把话说得这般明显,柳氏倒也有些明白她了。

    柳氏点了点头,道:“你二人想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以后若是犯了我的忌讳,定严惩不贷!”

    甄氏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待大郎夫妻二人走后,被生生憋得大病一场。蒋夫子早要来京城前,便让黄珏留意在京里寻房子。夫妻二人一出周府,便去寻黄珏。

    黄珏在京里待了几年,比当初成熟了许多。黄珏留他二人吃了午饭,便亲自带他们去看房子。

    那是一处五进的宅子,挺大的,听黄珏说起这处宅子以前是住的也是官宦人家,只是如今全家迁走了,留下这处房子想要变卖。

    毕竟是京城,这么大栋房子,加之这房子边上大部分都是官宅,是以要价不少。

    牙行的人也是勤勤恳恳的带着几人到处看,这笔买卖若是成了,便是佣金都够他一家老小吃喝几年了。院子里还有一个大大的池塘,里头的水说是引的活水,通往京外那条护城河。亭台,楼阁,水榭,花厅,柳氏表示满意,只是毕竟如今人口少,住这么大的屋子,柳氏还是觉得有些太奢侈了。

    倒是蒋夫子说道:“这以后孩子们大了,还得成亲生子,这会儿看着大了,过些年怕是还不够住的。”

    柳氏咕嘟道:“我又不是母猪,生那么多……”

    买了屋子,还得重新修缮,采买下人,家具,物事。这一忙起来直到住进去,便已经是四五个月后了。

    期间周老爷子终究是没捱过去,蒋夫子本不愿去,后来还是去送了份礼。

    柳氏月份大了,很少过问蒋夫子在外忙些什么,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平安出生,毕竟这古代生孩子可是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向妈妈确实是做饭的能手,把柳氏的口味是养得叼得不能再叼了。

    岁月静好,柳氏只等着孩子出生,给自己也给夫君,一个真正的家。

    月份越来越重,柳氏的心是越发沉重,惶惶地害怕。

    这日,蒋夫子从外面回来,见柳氏发呆,笑着走过去,揽着她的身子,摸了摸肚子,道:“这是怎么了,瞧着有些闷闷不乐。”

    柳氏道:“若是到时候生的是个闺女,你会不会生气?”

    她这一胎,身边的仆妇们都说她怀的是郎君。虽然男女都一样,但到底是古代,柳氏希望老大是儿子,二胎再生个闺女。

    蒋夫子道:“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

    柳氏笑道:“我是希望老大是儿子,那以后生老二老三我才不会有压力。”

    蒋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呀,府里又没婆母压着,能有什么压力?”

    柳氏笑道:“说了你也不明白。要是老大是女儿,老二还是女儿,老三还是女儿,那我岂不是要一直生到儿子蹦出来。真这样,我可是亏大发了?”

    想一想柳氏都头皮发麻,在她想来,老大是儿子,老二在生个女儿,这辈子便圆满了。

    蒋夫子笑道:“瞧你想的这些有的没的。给你说点正经事儿,你夫君我,打算明年再去考科举,以后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柳氏只当他在说笑,一时间笑得喘不过气儿,说道:“好,好,那我就等着你给我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柳氏哪里知道,她的夫君在少年时便已经中了举,若不是当年的事情把他伤得太狠,打击太大,也许早就已经得中。

    蒋夫子重新起了考科举的心思还得提到一个人。此人便是威远侯府世子,也是如今最受瞩目的国舅爷。话说蒋夫子某日在自家店里巡视,碰巧遇见国舅爷,虽然两人十多年没见面,到底当年在国子监不但是同窗,更是拜在一个师傅门下,蒋夫子虽说痴长他几岁,两人说话做事到是很多地方都是脾性相同。在国子监时,便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国舅爷见到蒋夫子,当即邀他一块去吃酒。两人说了下这些年的境遇,都唏嘘不已。尤其是国舅爷听闻蒋夫子直到这个岁数才娶妻,气得把周家人当年的做派大骂一通,更是与蒋夫子惺惺相惜起来。这其中还有一遭,国舅爷虽然不到二十便娶了亲,还生了嫡子,可如今夫人去了,嫡长子都快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老侯爷和老夫人还逼着他续弦。国舅爷这心里头的苦闷是可想而知了。

    渐渐地,蒋夫子与国舅爷一家的来往便密切起来,与国舅爷来往的人家也是非富即贵,也认识了些贵人。蒋夫子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可早年在国子监是颇有些人气的,年轻时也是想一展抱负的,虽然后来生出的那些事情,这心思便没以前那般坚持。甚至于当年破罐子破摔,过起了流浪者的生涯。

    这一年,柳氏给蒋夫子生了个儿子。蒋夫子自然是欢喜非常,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别人在他这年纪,都抱孙子了,蒋夫子欢喜归欢喜,可如今有了老婆孩子,在京城这个只论身份地位的地方,他不得不多多考虑。

    第二年,蒋夫子参加了科考,柳氏也没给他压力,考得中最好,考不中也没什么。按他们家如今的财富,便是孩子孙子辈,只要不是败家子儿,尽可享一辈子富贵。

    这一年,蒋夫子中了探花……

    此后的很多年,柳氏替他生育了五子一女。看着他意气风发,看着他沉沦官场,慢慢陪着他,直到他满头青丝都爬上白霜。

    柳氏越发像个官夫人,因着丈夫有从龙之功,她也一跃成了京城里的贵妇。蒋家也慢慢在京里站稳了脚跟,而蒋家那条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的规矩,更是引得多少望门贵族的闺阁少女向往之……

    蒋夫子这些年算计过人,也被人算计过,到底他能站对队,并拿出所有的计谋替那位筹谋,谋得蒋家从名不见经传,到他蒋夫子成为天子近臣,不到六十便成了阁臣,在别人眼里,蒋夫子那是绝对的人生赢家,升迁速度惊人。

    蒋夫子终身只得一个妻子在侧,没有小妾庶子,一家子和睦。蒋夫子一直快活地活到八十三岁,在他七十岁时便上了辞呈,圣上拖了两三年才准了他。随后的这些年里,他带着妻子走走停停,看遍了大好河山。

    那一夜,蒋夫子在柳氏怀里闭上了眼。不过三年时间,同一个日子,柳氏也静静离开人世,等人发现时,只见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枚颜色发黄,有些破旧的中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