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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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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斑驳的跳跃在枝头间,偶有不知名鸟雀拖长余音从蓬草惊掠而起。

    汗流颊背的小六和小六气喘吁吁追着唤:“少爷,少爷,慢点。”

    田径阡陌,草径泥垅,稻禾沉甸,耿聿气急败坏穿行其中,握紧拳头愤愤低骂:“臭丫头,等着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气死我啦!”

    “少爷,少爷,走错了!”小六高声提醒垂头疾行的耿聿。

    耿聿猛的煞住脚,抬眼四顾。果然因为太气愤,不知怎么走岔道,如今停在田间地头忍受着酷热当头,心头无名火更炽盛,大怒:“去******,回去找胖丫头算帐。上衙门闹大又如何,谁怕谁?”

    无视小五和小六惊诧莫名目光,耿聿怒气冲冲无处发泄,顺手将旁边禾苗扯断几簇。

    “少爷,少爷,冷静冷静!”小五反应过来,慌忙趋步拦住他。

    小六也苦心劝:“少爷,消消气。来,喝口水去去火。”抬手将身边水袋解下,恭敬递上劝:“少爷,凡事莫冲动,免得又着了那臭丫头的道。”

    耿聿确实有点渴了,气哼哼抢过水袋,摇了摇竟然空荡荡的,气的扬手甩出老远:“什么破玩意!你两想渴死小爷我呀!”

    “啊?少爷,冤枉呀。”小五吓白脸赔罪叫苦:“明明灌了大半袋的。”

    “对哦,小五,你去水缸边灌水来着,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耿聿灵光乍亮:“发现什么可疑男人没有?”

    小六恍然大悟喜:“少爷,你是说可能我们与那个凶手擦肩而过?人在堂屋没气,我们又是从正门进去的,以当时现状看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听到我们声音仓惶逃窜。”

    “小六,可以呀!”耿聿大力拍拍肩喜笑颜开:“没错,凶手只能从后门逃,那么小五子跑去后厨找水……”目光移到小五脸上。

    小五接受到耿聿和小六期待的眼光,搔搔头歪头想了想,摊手:“少爷,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蠢才蠢才!”耿聿抬脚就想踢他,让小六的提议拉回来。

    “少爷,不如小的去听听那胖丫头咋推断的?”小六及时开口帮小五免受脚喘之苦。

    耿聿眼底闪闪发亮,勾起浓厚兴趣。稍加沉吟便若无其事批准:“快去快回。我们先转沟渠上去。”

    “是,少爷。”小六低头躬腰飞快沿原路奔回。

    “小五,带路。”耿聿果断命令。

    方向感还算不错的小五诚惶诚恐领着耿聿沿田径小路,回到那条蜿蜒观音庵而流的清澈河渠。山风徐来,浓荫遮日,耿聿的心里的无名火渐渐清凉下去。

    没多久功夫,小六没等来,忽见望月村头冲出三三两两的持粗棍的村汉,嘴里骂骂咧咧散奔在附件四通八达的小路。

    “少爷,你瞧?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小五摸着青鼻肿脸心有余悸。

    耿聿啐他一口:“他敢?这帮穷鬼,我大人大量没找他们算帐,还敢来?”

    也是,手下被揍成猪头样,又受到惊吓。原本想讹点财,补偿下他脆弱的小心脏,谁知遇到克星袁雪芽又是一点便宜没讨到,还让臭骂一顿。这口恶气,哦,不对,这几口恶气不出,他堵得慌。

    村人确实不是冲他们来的,很快就消失在绿树青山间。

    盯着他们远离视线,耿聿陷入深思:凶手到底是谁?若不是村人,怎么会熟悉她家地形?若是村人,犯不着大白天逼**奸嘛,慢慢引诱不更保险?

    “哎哟!少爷。忘了这茬。”小五忽然大惊小怪从腰中解下个扁扁荷包,喜:“少爷,看,毛毛虫。”

    “咦哟!”耿聿大喜接过:“竟然还在。”

    抽开绳子一看,他们辛苦捉来的害袁雪芽的毛毛虫成一滩脓水,在群殴中被挤扁。

    “小五,你再去捉几只来。”耿聿当机立断,反正日头还早,计划不变。

    这差事挺辛苦的,小五愁眉苦脸接过荷包有气无力应:“哦。”

    “快去。”耿聿习惯性抬脚。

    小五兔子一样撒腿跑了。

    又来只撒跑往回蹦的快兔小六,满脸汗水都掩不住他兴奋发亮的眼睛,隔老远就喊:“少爷,少爷。”

    “快说,怎样?”耿聿真不是个好主子,一点不心疼搭拉舌头大踹气的小厮,抓着他直晃。

    “呃……呼呼。”小六一屁肢歪坐树下,举袖拭汗含糊不清:“断,断出来了。是外边的,真厉害。”

    “没让你夸她。”耿聿黑下脸郁闷不已。

    小六深呼吸调整情绪,稍为缓过来便急忙把他躲在屋角偷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叙述给少爷听。那耿聿脸色寸寸阴沉,耳朵自动过滤小六夹杂其中的溢美之词。

    “切,外地货郎?太离谱了吧?不过尔尔嘛。”老大不服气。

    小六打算重新给少爷解读一遍:“不是呀,少爷,很有道理。你看呀,货郎走……”

    “行了。”耿聿烦躁打断他,双手叉腰自言自语:“该死的小五,怎么还不回来?”

    咦?小六这才注意到同伴小五不在,太奇怪了,竟然丢下少爷没影?两心腹小厮同时离开身边,耿聿能忍?

    “少爷,小五他……”

    耿聿懒得理他,昂着头望碧空烈日发呆。小六只好咽咽口水吞下未完的话。

    “少爷,你看,是袁小姐出来了。”小六正面对着村头,眼尖的发现袁雪芽大步奔出,然后撑开伞,须臾,红杏和四喜赶上,三人说说笑笑也朝他们所在的沟渠方向来。

    “快,快躲起来。”耿聿也不知为毛,头皮一紧扯上小六闪身钻进树后灌木丛。

    嘻嘻哈哈清铃的欢笑声渐行渐近。尤以红杏嗓门最粗,嚷着:“这下好了,厨娘有了,小姐万事齐备,可算安心了。”

    “小姐,这叫帮人帮己不?你看,帮了阿秀姐,谁知咱们的烦心事也一并解决,可真好。”四喜的欣然声音。

    袁雪芽唉叹:“好啥呀?我好饿呀!又累又饿,坚持不到观音庵就要饿晕了!”

    “小姐坚持住,阿秀收拾下就过来。”

    “是呀,小姐,屋里带有几样点心,要不先垫垫?”

    “还垫?这大热天点心咽死人。红杏,去地里摸个西瓜来解解渴?”

    “好嘞。”

    叽叽喳喳笑语声去远,耿聿慢吞吞冒出头,摸着下巴琢磨:“啥意思?什么厨娘?这胖丫头难不成在庵里开小灶?美的她!”

    “少爷,少爷。”小五挥抹着汗喜孜孜返回,举着荷包:“都在里面呢。”

    小六倒抽口气,敢情少爷还不死心,按原来捉弄使坏计划,指使小五又捉那种可以令人皮肝发红溃烂的毛毛虫去了。

    “小五,干得好。”耿聿很欣慰。

    “谢谢少爷。”小五受宠若惊:“为少爷效力,小的赴汤蹈水在所不辞。”

    “哟,会拽文了。”耿聿取笑他一句,接着板下脸:“呐,现在,你马上再去菜园子墙后把这个荷包扔进那胖丫头禅院后。”

    “啊?少爷……”小五的五官皱成一团。不舍的磨挲着荷包嘟囔:“这可是珍娘送我的。”

    耿聿对天翻个白眼,敢情这臭小子竟骗得府里珍丫头的荷包,简直色胆包天。

    “去吧,事若成,我连小琴那丫头的荷包都给你讨来。”小琴是府里花姨娘身边大丫头,清秀可人温柔和气大方嘴巧,被耿府祖宅一众仆男封列为第一想娶的媳妇榜首。

    “真的?”两声惊喜爆响。

    小六眼一亮,忽搭上小五肩,好心好意劝:“五哥,你累了吧?这苦差事交把小弟我吧。”

    “去,少爷交待下来的事,岂敢劳你驾。你歇着。”小五嫌恶的摔开他的手,讨好冲耿聿:“少爷,小的这就去了。你瞧好吧。”

    “嗯。”耿聿薄唇紧抿成直线,压抑想爆笑的冲动。

    这两笨小子,太好哄了。嘤嘤嘤,那小琴的荷包是那么好得手的?不翻我几个白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