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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不会出手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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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们母子俩的对话,段老爷轻轻地转动眼睛,将目光看向这边,关骞看到马上向他一一介绍,“段老爷,小生给你介绍,这位是汉阳王爷,这是清王妃,这是小王爷!”

    听到是汉阳王,段老爷想从床上起来,被关骞挡着,“段老爷,不可起来!”

    段老爷只好躺好,但很激动,因为从他那颤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草民段源周拜见王爷,王妃,小王爷,草民如此无礼,还请王爷恕罪!”

    虽然没见过汉阳王,但他的名声可是传遍了大汉天下,有人不知道当今陛下的名号,却不会不知汉阳王这个大名鼎鼎的王爷。

    听出他的不安,汉阳王对他说:“段老爷多虑了,你身体有恙,本王已知,礼数未到也情有可原,你就安心躺着吧!”

    “谢王爷不怪之恩!”段老爷的声音比刚才颤抖得更厉害了。

    “夫人,我们先下去吧,以免打扰了段老爷歇息!段老爷,你就在此安心静养!”汉阳王接过她怀中的小祈儿,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夫人的手转身离去。

    “草民恭送王爷,王妃,小王爷!”段老爷无法起来只好出声送他们,直到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才稍稍松了下来。

    汉阳王一踏出房间门,就探过头去亲了一下宋清语,在撤离的时候,还不忘在她脸上咬一口,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揪了一下,以示抗议。

    汉阳王咬她的脸颊是带着惩罚的意义,惩罚她刚刚在衙堂上的冲动之举,他现在很是担心明日在衙门前的义诊,万一她又忍不住了,该怎么办?所以,他一定要在她身边才行。

    “爹爹,祈儿也要亲亲!”小祈儿虽然很懂事,但终归还是个小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亲娘亲,他可妒嫉得很。

    “好,爹爹现在就亲祈儿!”汉阳王故意用力地在他的小脸上“啾啾”亲个不停,亲得他一边笑一边躲。

    回到房间,汉阳王把小祈儿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视线却看放在宋清语身上,温柔的叮嘱她:“夫人,今日你们就在这后院待着,改日有空我再带你到处看看!”

    “是,王爷!王爷你们什么时候起程去赈灾点?”宋清语挨着他坐下,侧着脸看着他。

    “差不多了,等庭深和寒砚收拾好后,我们就出发!”汉阳王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小祈儿有样学样,挣扎着爬起来站好,伸出小手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乱摸。

    “祈儿,你今日可要乖乖听你娘亲的话,别乱走,知道么?”汉阳王看着他,交待他。

    “好的,祈儿会乖乖听妈咪的话,不到处乱走的,祈儿只会去看看弟弟!”小家伙很正经的答应他爹,可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是显得那么的不搭。

    从小祈儿学讲话开始,宋清语就教他叫自己“妈咪”,一开始听得汉阳王满头雾水,后来看到只要小祈儿叫她“妈咪”她就很开心,也就随她,问她,她也只是说妈咪就是娘亲的意思。

    后来因为小祈儿叫习惯了,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他都这样叫,结果惹得他们像个丈二和尚一样,而她又不想多解释,只好让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自己妈咪,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娘亲!

    别看小祈儿还不到两岁,人家可分得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叫妈咪,什么时候不能叫,如今只有他们父子三人,所以,他就按惯例叫她妈咪。

    关夜开始也觉得奇怪,后来问她,知道原来这是后世对娘亲的另一种称呼,有时候他一人独处的时,嘴里也会喃喃自语“妈咪”这两个字,每听她说一次她那个时代的事情,他的心里就会自问: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本来,小祈儿一开始叫汉阳王“父亲”,宋清语听到后,觉得很受束缚,因此命令小祈儿叫他“爹”,这在皇室内可是少见,而他宠她,只要她开口的事,他一惯答应。

    关夜和林寒砚收拾好了,过来叫汉阳王出发,宋清语和小祈儿送他们上马后,回到后院的中厅,看到关骞正守着那里,知道他在等她。

    她将小祈儿交给绿茵,让她带他去路嫣那里,然后坐下,“骞儿,你也坐下吧!”

    关骞坐在她的对面,有些局促的看着她,“师傅,我……”他欲言又止,不安的攥了攥手。

    看出他的不安,宋清语露出淡雅的笑容,温柔的对他说:“骞儿,刚刚做得很好!跟师傅说说第一次独自给病人看诊的感觉吧!”

    “很紧张,很不安,怕自己会救不了他,怕自己的诊断是错的,怕自己出手医治不但没有治好他,反而害了他!”关骞此时的表情非常纠结,可以想象他刚刚所受的煎熬有多重。

    “可是,你所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你凭借师傅教给你的医术救了段老爷,不是吗?”宋清语的语调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那是因为师傅一直在骞儿的旁边看着我,倘若我出了差错的话,师傅定会提醒我的!”关骞说出心里话,也是他能够放手医治段老爷的最重要原因。

    “原来你是因为我在你旁边,你才下定决心医治段老爷的。可是,骞儿,师傅实话跟你说吧,我根本没有打算出手帮你,就算你诊断错误了,我也不会开口提醒你的。

    或许你觉得师傅这样做对段老爷来说很残忍,但对你来说却是必须面对的。这世道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病人,郎中都可以医好他!

    今日,你惹是救不了段老爷,那也是他的命,而也说明了一件事情,你不适合做大夫!”

    宋清语平静的说着这些话,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淡漠,她今天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实际是帮关骞做出最后的选择,作为医生最忌讳的就是拖拖拉拉,错过给病人医治的最佳时间。

    其实,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刺激关骞,当时,倘若他真的不敢下手施治,她肯定会出手帮他的,因为,她最看不得的就是有病人在她面前死去,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东汉,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而事实上,这些话是当初她实习的时候,带她的医生对她说的,当初,她也觉得那位医生太过冷漠了,医生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

    后来当她成为了一名医生后,面对一些病人的病情束手无策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人世。所以,她才会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医术,努力的帮更多的病人做手术。

    然而,看多了生离死别,明白了医生对病人重要意义的同时,她也明白了就算再高明的医术也有治不好的病,救不了的人。而她要做的就是尽量多减轻他们的痛苦,多医好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