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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慧眼识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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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阎景离开后不久,郑乔也将林海生一家接到了汉阳王府,看着这气势恢宏王府,他们三个人震撼得就不出话来,说是王府其实是座宫殿。

    郑乔将他们领到墨玉轩的中厅候着,自己先去汉阳王的房间里通报,知道自己的父母来了,宋清语开心的大声呼喊,一路小跑到中厅,看到林海生他们,赶快叫他们:“爹,娘,弟弟!”

    看到穿上襦裙的女儿,变得国色天香,林海生他们都不敢相认,“烟儿,你怎么穿上女儿装了,难道王爷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了?王爷没对你怎么样吧?”夏秋兰不敢相信的问她。

    “是的,娘,王爷一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我本想找个时间回去一趟的,无奈没有王爷的命令,女儿不能随便离开王府。”宋清语心里一直在骂着汉阳王“无赖,王八蛋,猪八戒……”

    “烟儿,没事就好,王爷没有怪罪你爹和娘吗?”夏秋兰很担忧汉阳王叫人接他们到王府来的真正意图。

    正担忧的时候,汉阳王就走进中厅,吓得她和林海生赶快跪下求饶:“王爷,请恕罪,小人罪该万死,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和小人的家人吧!”林寒砚看到自己的父母下跪了,他也跪下来。

    汉阳王被他们的一跪弄得一头雾水,这一家人怎么动不动就跪下来求饶啊,“林大夫,林夫人,林公子快快请起!”

    宋清语听到汉阳王的命令后,赶快扶起自己的爹娘来,“爹,娘,我不是说了吗,王爷没有怪罪我们。”,接着转头看着汉阳王问他:“王爷,你没有怪罪清语的父母隐瞒了清语的真实身份,对吧?”

    “林大夫,林夫人,不必担忧,此事已过,不必再提,今日接三位来王爷,是想给清语一个惊喜,她有段时间没见你们了,想着让你们过来和她一起过元宵。”汉阳王将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了他们。

    “谢王爷!”一家四口齐声感谢王爷。

    “各位请上座!赐茶和点心!”汉阳王先上座过后,他们才敢坐下。可是王爷在座,除了宋清语没所谓外,林海生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他,更不要说话了。

    看到他们不说话,汉阳王自己找话说,“听清语说,林公子在书塾当先生,不知林公子可有喜爱拜读的书籍?”

    “回王爷,小人这段时间正在拜读《周礼》。”林寒砚不慌不张的回答他。《周礼》是儒家经典之一。

    “林公子可曾拜读过《吕氏春秋》与《左传》?”

    “回王爷,小人虽然有拜读,但仍有诸多地方不甚理解!”林寒砚谦虚的回答他。

    “那林公子可曾拜读过太史公的《太史公书》。”汉阳王边问边看着林寒砚,不出他所料,他看到了林寒砚眼中的一丝慌乱。

    “回王爷,朝廷有令官民上下不得阅读《太史公书》,小人怎敢违抗朝廷命令阅读此书?”林寒砚听到汉阳王问自己是否读过《太史公书》心中一惊,虽然他很喜欢这本书,但这可是朝廷**,给官府知道可得掉脑袋的。

    “哦,果真如此吗?”汉阳王也非常喜欢《太史公书》,虽然它是朝廷**,可是对于他来说禁与不禁没什么区别,他想要看的书,连皇帝都不敢多说,谁还敢议论啊。

    “回王爷,小人不敢隐瞒王爷!小人……”林寒砚看到汉阳王露出讽刺的笑容,连忙打住不再往下说了。

    “本王可不喜欢别人隐瞒本王,这对于本王来说是极其不尊重的。”汉阳王嘴角噙着一丝看不懂的笑看着林寒砚。

    听到汉阳王这样说后,林寒砚只好老实回答汉阳王,“回王爷,小人这段时间确实在拜读太史公的《太史公书》!”

    注:太史公,司马迁也,《太史公书》,《史记》也!《史记》在汉魏时期属于**,官民不得自由阅读,即便是王公贵族也没有权利拜读。

    偏偏汉阳王喜欢拜读《史记》,他从林寒砚的表情中看出他也喜欢看《史记》,心里颇感诧异,没想到在市井之中还能找到同道之人。

    “哦,不知林公子已经拜读了《太史公书》的哪些章节呢?”听到林寒砚喜欢看《史记》,汉阳王不竟两眼发出赞赏之光,朝廷**《史记》,不要说在民间不流通,就连皇宫都不流通。而作为平民的林寒砚竟敢挑战朝廷禁令,拜读《史记》,无怪乎他会发出赞赏之光。

    “回王爷,小人已拜读完太史公的《十二本纪》,如今正在拜读太史公的《七十列传》中第十八传之春申君列传。”林寒砚如实汇报自己现在读《史记》的进程。

    “对于太史公文著,寒砚可有什么见解说与本王听听?”不知不觉中汉阳王对林寒砚改了称呼,他想探探林寒砚是不是真的腹中有墨水。

    “回王爷,小人不才怎敢妄下论断,污蔑了太史公毕生铭志,不过,小人倒是喜欢太史公的自序: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小人虽不才,却也为太史公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而折服!”林寒砚谦逊的说出自己见解。

    知道他没有畅所欲言,汉阳王提了一个让他躲避不了的问题:“寒砚既已拜读完《太史公书》中的《十二本纪》,那寒砚认为君王该如何治理天下呢?”

    “回王爷,王爷的问题岂是吾等这般小人可以言论的,请王爷恕罪!”林寒砚委婉的拒绝与他谈论君王之道。

    “但说无妨!寒砚不必有性命之担忧!”汉阳王的言下之意是说了没事,不说有事,说了保你性命,不说有性命之忧。

    “诺,王爷,小人斗胆在王爷面前论君王,谢谢王爷不杀之恩!”林寒砚说这句话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汉阳王的首肯,不管自己所论的君王之道,汉阳王是否喜欢听,只要他答应不杀自己,他才能畅所欲言。

    “本王诺你!寒砚可放心!”汉阳王知道他想要自己一个不杀承诺。

    得到了汉阳王不杀自己的承诺,林寒砚开始向汉阳王讲述自己的见解:“回王爷,小人认为,君王者应胸怀天下百姓,不可奢,不可骄,不可横,不可偏听,不可宠臣,不可恋色……为君王者应以德治民,以德服人,不可****、厚敛、重赋役……为君王者,应以民为本,限田、薄敛、省赋役……”

    林寒砚的一席话听得周围的人都钦佩不已,就算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宋清语都不得不折服,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想起一年前,她要林寒砚立下毒誓:“此生不入仕,终生不为官!”她想着让如此有才华的林寒砚守着清贫过一辈子,是否错了?

    “好!好!今日本王终于听到想听的话了,寒砚,你可想随本王一展你的鸿鹄之志?本王可举荐你为察廉,入朝为郎官,不知寒砚意下如何?”汉阳王想把林寒砚招入朝廷为官。

    林寒砚听到汉阳王说要举自己为郎官,心里一惊,他曾与宋清语立下誓言,此生不入仕,不为官,虽然不知道宋清语为什么反对自己入朝为官,但他知道姐姐这样做必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朝宋清语方向看去,听到汉阳王举荐自己的弟弟入朝为官,宋清语心里正纠结着,她知道东汉末年的王室已经开始**,无论弟弟如何有才能,都不能改变它会灭亡的事实。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丢了官职是小事,可丢了性命却是无法挽回,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弟弟入朝为官的原因,她看着林寒砚,知道他有鸿鹄之志,随了汉阳王必能一展他的才华,可是,若与他性命相比,这个官不要也罢,所以,她对着林寒砚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以示反对。

    林寒砚看到自己的姐姐依然不同意,他也没有多失望,他收回目光,谦虚的拒绝了汉阳王的好意:“回王爷,王爷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小人只是一介平民,此生能伴于父母身边,就算日子清贫也是福,小人不才,请王爷收回成命!”

    宋清语与林寒砚之间的互动,汉阳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明白清语为什么要阻挠自己的弟弟入朝为官一展鸿鹄之志,或许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他将视线看向宋清语,慢慢开口:“清语为何要阻挠寒砚入朝为官呢,是本王残暴无道,还是本王昏庸无能,不能得到寒砚的相助?”

    看到汉阳王将矛头指向自己,宋清语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回答他:“王爷,弟弟虽不是满腹经纶之人,但也不是平庸之辈,他虽生性平淡,却也是正直坦荡之君子,入朝为官虽风光,朝堂之上却是暗剑难防,纵使心有鸿鹄之志,他日有人使计,恐会造成父母心头之痛,清语虽一介平庸女子,却也愿为家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请王爷收回成命!”

    “有本王护着,谁敢要寒砚之性命,必定此生与本王为敌,本王愿用自己性命护着寒砚之周全,这样也不能得一将才吗?”汉阳王为了得到林寒砚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担保,这是宋清语一家万万没想到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宋清语沉默了,她看着林寒砚,发现他也在为汉阳王这席话而感动着,或许自己真的不能太自私了,为保他性命无忧,阻止他入朝为官一展心中才华,未必是林寒砚所要的生活,男人志在四方,死可重于泰山亦可轻于鸿毛,人活在世上谁能不死,若能死得其所,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王爷,若能应了清语一个条件,清语必定让弟弟随你入朝。”宋清语心中已经想着让林寒砚跟着汉阳王,但想要他一个保障。

    “清语请说!本王一定遵做!”汉阳王听到宋清语要松口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若王爷能应了清语,他日若清语的弟弟因他人算计有性命之忧时,王爷必要让弟弟安然离开朝堂之地,切莫阻拦,定要尽力护着弟弟之周全!”宋清语想着如果有一天林寒砚遇到了什么生命危险的时候,希望汉阳王能拼死护着。

    “此愿不用清语所说,本王定能做到,他日寒砚若有事,本王定会用性命护着寒砚之周全。”汉阳王答应她。

    “谢王爷!寒砚朝堂论事,万事皆要小心再小心,切莫过分光芒外露,招了他人妒嫉而丢了性命!”宋清语叮嘱林寒砚。

    “是,姐姐,弟弟谨遵姐姐教诲,不骄、不妄、不偏、不显、不露、言必果、行必正、身为范,心系百姓,谨慎为官!今日姐姐之良言必定伴着弟弟为官之日!姐姐请放心!”林寒砚在所有人面前立下自己的为官誓言。他为天下百姓倾尽一生鞠躬尽瘁。

    “弟弟能做到这些,姐姐定会为弟弟感到欣慰的,请一定要存此诺言!”

    “是,姐姐!”林寒砚双手作揖,弯腰鞠躬!同时他也转身向汉阳王鞠躬,“谢谢王爷的提拔,寒砚必定跟随王爷鞠躬尽瘁!”

    看到林寒砚向汉阳王鞠躬,林海生和夏秋兰也站起来向汉阳王鞠躬,“谢谢王爷!”

    “林大夫,林夫人,寒砚交予本王,本王必定护着他安然无恙!二位请放心!”汉阳王再次立下誓言。

    “谢王爷!”这回响起的是林海生一家四口整齐的声音。

    “天色不早了,请大家移步到宴厅用晚膳!与南阳各地官员一起共庆元宵佳节!”汉阳王让他们都到宴会厅庆祝元宵。今晚他可主导了一场戏给京城的阎氏家族看。

    “诺(是)!王爷!”一行人弯腰鞠躬后走出中厅,往宴会大厅走去!一场酒色肉香的宴会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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