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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蛇拥有跟龙相媲美的巨大身体，待在八荒的蛇窟已经近乎有万年了，离川一开始就没低估它们。
之所以再三要若水闭眼睛，甚至替她蒙上白布，就是算准了接下来定是一场恶战。
谁也不知这些蛮蛇如今有多少修为，被关押的上万年自是有一股怨气，好容易见着了两个人，不将心里积压的怨气发泄出来委实说不过去。
将若水周身凝聚一个壁罩，离川全心应付蛮蛇。
昏天暗地。
若水几次想要打开蒙住她眼的白布，又怕会如师父说的，害他受伤。所以一直等着。
因为她听不见任何动静，四周忽然静悄悄的，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赶走了那些蛮蛇。
离川给她设下的壁罩隔绝了外面一切动静，她自是什么也不晓得的。
“师父？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还不可以，再等等。”
过了片刻，依旧没有动静，除了师父回答她的那句话外，她听不到任何一丝的声响，若不是还能听见师父的话，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听不见。
“师父，好了吗？”
“还不行。”
若水有些心焦，刚想动动，离川立马一句，“听话。”
她不再动，站得好好的，因不想自己再令师父分神。
许久后……
“师父，怎么样了？可以睁眼了吧！”
“不行。”
这次离川的声音似乎有些隐忍，虽极力的控制了，可同他朝夕相处的若水却是可以听出来的。
立马扯下那蒙眼的白布，若水朝身边看去，不见了那些蛮蛇，四周空荡荡的，可是师父……
见到离川的刹那间，若水的心都要被撕裂了，生生被撕裂的痛不欲生，那豆大的泪珠直顺着脸颊滚落。
离川半躺在地上，全身被鲜血染红，那身白衣没有半分原来的颜色，染成了一件红衣。
“师父！”一声尖叫，直奔离川，跪倒在地，哭的不能自已。
这一幕同那日梦魔编织的梦境何其相似？那日，师父也是这一身鲜血刺痛着她的眼，刺痛着她的心。
抱紧离川，若水呜咽着，“师父为何每次都要让徒儿承受这种痛？即便是将徒儿推出去送死，也好过叫徒儿眼睁睁看着师父这般。”
离川伸出手，费力的摸着若水垂下来的发，笑道，“因为师父是个自私的人，总想着自己能心安理得，总想着自己无愧无憾，若是推你出去送死便成全了你，为师此生就要愧疚了。”
若水抽泣着想要捶师父一拳，师父太坏了，明明是处处为她着想，非要说些让她讨厌他的话来，这样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些，可她又怎会不明白师父对她用心良苦？
这么说只会让她的心更痛。
握起的拳头怎么都下不去手，那一身鲜红叫她的心痛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师父，徒儿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此生能遇见你？
“放心，为师尚且知道这不过是些小伤，将养些日子就好了。”离川安抚她道。
若水将他扶起来，背上了他，朝门外走去。
守在外头的长老开门见了他们二人，险些失态，诚然他晓得这处罚必会很重，却也想不到这般重，之前离川表现出来的深不可测的修为，进去两个时辰就连走出来都做不到了，里面究竟有多恐怖？
换做是他们这些长老进去，只怕不光是一身血，连这把老骨头都得葬送了。
不过……离川是罪有应得，倒是便宜了若水这个孽徒了！
这戒律阁的处罚完了，该是决定离川同若水的去留，本来浩炎是没有发言权的，但现在身份不一样，准未来掌门，自是可以说上一两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