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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小产,原本就注定的悲剧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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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挽阳转身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我的事情要你这个奴才来管?!”

    展承天的脸色都白了。香寒也愣住了:珍瑞毕竟是从小将皇上看大的奶娘,虽然她是贵妃,那也不是她轻易能打的。

    林挽阳推开香寒,走到展承天面前:“不高兴了?不高兴就走,否则下一巴掌,就会落在你的脸上。”

    展承天紧紧的握起拳头:她到底怎么了?就因为他给皇姐和赫连辰赐婚,她就这样闹腾?

    林挽阳看着他握起的拳头,笑了:“想打我?好啊!你打啊。自从遇见你,我还从来都没有挨过打呢?真的很想念。”

    展承天看着她这样,是怒是气是心疼,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香寒看着,一咬牙,拦在林挽阳的面前一巴掌甩了过去,五个鲜红的指印落在林挽阳的脸颊上。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怔住了,林挽阳笑了。蓄在眼眶里面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真好,终于有人肯出手打她了。

    展承天一脚将香寒踹翻在地上,伸手将林挽阳抱在怀里。林挽阳却是笑着躲进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掉眼泪:她明明已经这么可恶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打她呢?

    她恨死了她自己,讨厌死了她自己,她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来伸手打她?她已经这么无理取闹嚣张跋扈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狠狠的打她一顿?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仿佛全世界就自己是最邪恶的罪人,应该被唾骂应该被千刀万剐,就像是一堆行尸走肉,想要被人拳打脚踢,以**的疼痛来让自己恢复些许的理智?

    此刻的林挽阳,她需要的是**的疼痛,需要的是内心的解脱。可是无论是赫连辰还是展承天,无论她怎样逼他们,他们总是能够忍得下他们总是不会对她下手!

    香寒的那一巴掌,终于让她有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以脸颊暂时的疼痛,来掩盖自己的软弱和无能,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

    展承天抱着她,低头看到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指印,心疼的无法抑制:他现在还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让皇姐下嫁赫连辰,她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

    展承天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脸颊:四年,他都没有动过一根汗毛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宫女给打了!展承天看向香寒,目露狠厉。

    香寒吓得瘫软在地面上:“皇上……”

    展承天并没有惩罚她,因为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林挽阳的脸颊时,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中一紧。

    “宣太医!”

    因为林挽阳在地上坐了很久,此刻又仅着了一件单衣大闹了一番,身体受寒,终于承受不住发起烧来。

    整个晚上,桃夭殿上上下下一片忙碌。展承天亲自守在林挽阳的床前,又是侍候着更换毛巾又是侍候着喂药,珍瑞和胡国伦劝了好几次他都没有离开。

    展承天抓着林挽阳的手直叹气:挽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将我看做是你的丈夫,将一切都告诉我?

    展承天抓着林挽阳的手在床边眯着眼睡着了,林挽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侧脸便看到了他疲惫的脸庞。

    她怔怔的看着他,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泪水就那样滑落下来。

    尽管展承天交代了众人这件事情不许告诉长公主,可是半夜桃夭殿一下子宣了那么多的太医,展千含依旧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将英宜递过来的羹汤摔在地面上:“这个林挽阳也实在是太猖狂了些!华嫔怀着身孕,她抢华嫔的羹汤。如今又是为着哪般的理由跟皇上大吵大闹?!皇上日理万机,她不帮衬着也倒罢了,怎么开始尽耍些小家子脾气?!”

    展千含知道林挽阳没有这么笨没有这么蠢,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有什么理由来做这个!难道是林挽阳脑子坏了,用这种方法来争宠?

    玉嫣然听闻了这件事情,靠在窗前抚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很是悲凉:为什么林贵妃就可以得皇上的万千宠爱,而自己,怀了孩子也没有被他看尽眼里?

    所有人都在羡慕展承天对林挽阳的恩宠,只有林挽阳本人,在这样的恩宠里面,越来越绝望,对自己的绝望。

    锦润公子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过来。不是醒不过来。师父又是为他喂药又是为他针灸,他早就已经能够醒过来。他只是不愿意醒来,从心底里面不愿意。

    就算是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床前的师父的时候,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十四年前林家被降罪时,他们只有一女,没有儿子。”

    师父看着他的目光愈发的怜悯:“你可以当做,我说的全都是假话。”

    他真的希望师父说的全是假话。可是倘若是假,师父何必要用蛊虫来控制他阻止他对师姐的怨恨?

    第一次,他如此讨厌自己对于曾经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当年的林家,的确是没有儿子,可是当时的林夫人,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八个月,并未到生产的时候,而他却活了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锦润公子紧紧抓住身旁的棉被,咬牙切齿的冷笑:“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如我这般狼心狗肺的儿子!”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全是那些模糊血肉,还有他八岁那年,曾经到林家旧宅看过的累累白骨。无数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骨头铺满了整个庭院,荒凉的野草长到了半墙之高。

    当年冤屈致死,八年尸骨未埋。

    他紧紧咬着牙,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片刻,又生生将自己逼晕了过去。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逃避,终有一天,他还是会醒的,他还是要独身一人来面对这一切。

    昏迷之中,锦润公子听到了师父在他的身边长吁短叹:“锦润,我虽从未想过将这件事情这么早告诉你,也从未想过将你瞒一辈子。虽然你身体孱弱,但是我一直在用心为你调养,全心教你坚强。我也在努力的弥补你缺失的一切。”

    “锦润,林家是被冤枉的,可是皇上和千含也是被逼迫的,我拼劲全力救你,教会你这么多东西,让你辅佐皇上。不单单是为了千含,还是为了让展林两家的恩怨以一个最美好的方式来结束。”

    “锦润,结束悲剧的最好方式从来都不是悲剧,我希望你能让一切的恩怨都化解在国家大义和亲情爱情之中。”

    “锦润,你要记着,你是个男人,林家唯一的男人。”

    一声声,一句句。

    锦润公子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不愿意面对,可是最终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在那突然之间,他就想到了林挽阳,也曾经昏迷着不愿意醒来的林挽阳。

    他拼尽力气起身,紧紧抓住师父的胳膊:“你告诉我,林挽阳……林挽阳是谁?”

    师父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她是颜乐楼的主人,也是十四年前的漏网之鱼。她就是,林家的那一女。”

    师父反手抓住他:“锦润,你要守护好羌国的百姓,替你的父亲重建威名,你还要,保护好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姐姐。”

    锦润公子笑了,可是他很想哭。他狠狠抓住师父的手腕:“师父,我今年,只有十四岁。”

    临近年关,又逢皇上为长公主赐婚、段井容出嫁和亲,羌国的这个年底表面上看起来很是热闹。

    当初初闻和亲圣旨,段井容哭过、闹过,甚至是拿了一把长剑离家出走过,可是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她不仅仅是段井容,她还是段井恒的亲妹妹,她还是段家的大小姐。她走得了,可是他们段家一家人,走不了。

    出嫁离家的那一日,段井容着了皇上钦赐的大红嫁衣,带着衔珠凤冠,一步一步走到展承天和展千含面前,叩头、谢恩。

    展千含一派端庄的看着她跪拜,脸带浅笑:“妹妹放心去国,羌国所有子民会记着妹妹的大义和贤惠。”

    段井容抬头,看了展千含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紧紧咬住嘴唇:出嫁和亲的人原本应该是她展千含,可是她居然使了个诈,回来之后,和亲的人变成了她而展千含居然要嫁给赫连辰!让她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她多想了,也已经无法改变事实。

    展千含察觉到了段井容眼中的敌意,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弧度。

    段井容是以凤英公主的身份出嫁,除了有了身孕的宇文流光和玉嫣然之外,林挽阳和其他妃嫔也亲自送行,朝中的大臣侍候在外面,以彰显羌国对蓉巴的诚意。

    赫连辰看着那尊贵无比却也荒凉到无比的封号和排场,心中荒凉至极。

    赫连义一直都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以防他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来。

    “初林,身为人臣,一切以国家为重,你一定要谨记。”

    赫连辰狠狠的握住拳头:“段姑娘她……并不稀罕这身份这地位的,离家去国,异国他乡,她一个姑娘要怎样才能活的开心?”

    赫连义狠狠的打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群臣侍立两旁,看着长公主携后宫妃嫔送段井容出宫。多么大的的荣耀,多么大的恩宠,无数的人在艳羡。可是谁都知道,若是让自己的女儿担了那名分去和亲,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赫连辰穿过重重的人影,视线落在林挽阳的身上,眼中忧伤可见。展千含却是保持着端庄的样子,偷偷瞥了一眼赫连辰,便微红了脸立刻恢复了正色。看着处处的喜字和管乐之声,她的嘴角渐渐弯起来:等到她出嫁的那一日,定然比今日还要热闹许多。

    圣荣长公主出嫁,非举国同庆不能表达。

    宇文亓趁着场面稍微混乱了一些,站在段井恒的身边低声道:“恭喜段大人啊,恭喜令妹代替了我们的圣荣长公主,嫁给蓉巴王子和亲。卖了一个女儿,以后你们段家,可是真正的飞黄腾达了。”

    看到段井恒瞬间苍白的脸色,他满意的离开了。

    后来,宇文亓对段井恒说的那句话传到了林挽阳的耳朵里。她望着窗外怔愣半晌,叹道:离开和亲,对于段井容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